像是被人拿钝器打了一般,整个人都是懵的。
&ep;&ep;想多问几句,却又怕主子责骂她多管闲事。可不问,她总不甘心。
&ep;&ep;直觉告诉她,主子外头购置房屋,怕是外头有了人。又不让告诉旁人,指定是那个女人的身份尴尬,抬不进家里来,这才暂时养在外面的。
&ep;&ep;见青屏一副失魂落魄的样子,霍令俨以为这事儿是有什么难处,便蹙眉问:
&ep;&ep;“有什么问题吗?”
&ep;&ep;“没有……没有问题。”青屏忙稳了心绪,只恭敬说,“奴婢明儿就去看看。”
&ep;&ep;霍令俨却是抓了筷子,只说:“等你得空再说,不着急。”
&ep;&ep;“是。”青屏应一声,便候在一旁没再说话。
&ep;&ep;~
&ep;&ep;这段日子,苏棠一直在为怎么筹集银子而犯愁。写往润州的信已经送回去了,该说的事情全都写在了信上,包括自己已经嫁人的事儿。她想,润州那边的亲人,想必会来。
&ep;&ep;从润州到京城,路上车程估计一个多月时间。如今已是九月底,十二月前,他们应该能到。
&ep;&ep;这日傍晚的时候,苏棠照例带着儿子小南瓜去太夫人那里请安。太夫人让她坐下后,便命山茶抱了小南瓜去给她瞧。
&ep;&ep;老人家正逗着曾孙笑,便听得坐在下手的老夫人说:“今儿收到一封信,润州寄来的。你瞧瞧,看看是不是什么要紧的人寄来的。”
&ep;&ep;说罢,老夫人冲身边的嬷嬷使了个眼色,让她将信给苏棠递过去。
&ep;&ep;“润州寄来的信?我记得,你父亲祖籍便是润州,只是怎么寄到咱们这儿来了?”太夫人好奇。
&ep;&ep;苏棠倒是没瞒着,起身回话说:“前些日子,我写了信回去,已经很久没与润州那边的母亲舅舅联系了,心里怪想的。我嫁了人的事儿,也一直没与他们说,如今孩子生了,想着便告诉他们一声。”
&ep;&ep;“想必……这是他们回的信。”
&ep;&ep;太夫人忙说:“既然是他们回的信,那你赶紧拆开来看,说不定就有什么要紧的事儿。”
&ep;&ep;“是。”苏棠应了一声,下意识朝对面她婆婆那里瞥了眼。老夫人却垂着眼眸,依旧一脸严肃,却并未看苏棠,只与坐在她旁边的大夫人说话。
&ep;&ep;苏棠想,她这老谋深算的婆婆,想必是猜着了信中内容。不然的话,何必这会儿子当着太夫人的面把信给她?完全可以在她去请早安的时候,再私下给她。
&ep;&ep;这会儿当着这些人的面给她信,想必是不想管这事儿的。有太夫人在,自然是太夫人做主。
&ep;&ep;苏棠将信看完后说:“我之前写信回去,想请娘亲舅舅们来京城。舅舅回的信上说了,说是……年前会抵达京城。”
&ep;&ep;苏棠话才说完,太夫人便笑着道:“这是好事儿,你与你娘也有些年头未见了吧?这回既然来了,得多住些日子才行。我看凤行居不错,不若暂时命人打扫干净了,收拾出来,先招待客人。”
&ep;&ep;后面这句,是太夫人对老夫人说的。
&ep;&ep;老夫人闻声忙道:“您请放心,这事儿,我会交代下去的。”
&ep;&ep;太夫人又对苏棠说:“既是你母亲住的,自然是怎样舒心怎样来,不必顾着咱们家的规矩。你母亲的习惯,我们也不知道,不若这样吧,明儿你自己外头瞧瞧去,看到什么喜欢的,就买了,回来归置归置,让你母亲住着就像住在自己家一样。”
&ep;&ep;“多谢老夫人厚爱。”苏棠心中一块巨石暂时落了地。
&ep;&ep;想着老人家好客热情,但毕竟只是她这个小辈的亲戚,自然是不能一直住在这里叨扰的。
&ep;&ep;“等过了年,他们有了别的去处,便即刻搬出去。”
&ep;&ep;太夫人笑着:“我如今老了,最喜欢热闹人多,家里来了客人,我高兴还来不及呢,又怎么会嫌弃?老三媳妇,你自己也别拘束,让你母亲他们想住多久就住多久,咱们家的院子,虽不大,却也亏待不了他们。”
&ep;&ep;苏棠还没来得及回话,却听那边二夫人酸道:“现在说得好听,什么有了别的去处后,即刻搬出去。场面话,谁不会说啊?怕是……等真正住下来了,会舍不得走吧。”
&ep;&ep;“这京城里寸土寸金,谁不想留下来。只是,这京城若真是这么好留下来的,那还不整个大荣朝各地的人都来了……”
&ep;&ep;“弟妹。”大夫人皱着眉打断了她,又看向苏棠笑,“祖母最是爱热闹,若是常有人陪她说说话,她会高兴的。”
&ep;&ep;“是。”苏棠点头,没搭理二夫人,只回大夫人的话说,“我明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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