服,也替爷不服。
&ep;&ep;若是爷连这样的女人都能够坦然接受,那又为何不能接受自己呢?
&ep;&ep;他以前说的是……心里只有孟家四妹妹,所以此生不可能再有别的女人。暗示她们这几个从小伺候他长大的,让她们赶紧趁早择个良人嫁出去。
&ep;&ep;可如今既然再无可能娶孟四小姐,那他又是在替谁守着这身、这心?
&ep;&ep;青屏也知道,爷是何等聪明之人,既然此番这样问她了,想必是怀疑了吧。又或者,上午去苏氏那里的时候,苏氏与他说了什么。
&ep;&ep;青屏想,越是在聪明人面前,越是不能耍小聪明。既然如此,那她便老老实实招了就是。
&ep;&ep;青屏匍匐在地,给霍令俨行了个大礼,而后才直起腰来请罪说:“这些日子,奴婢按着爷的吩咐,在青梧胡同那边置办的屋舍。这几日,正采买着东西填过去。”
&ep;&ep;“奴婢不知道爷为何突然在外头购置屋舍,奴婢也猜度过,是不是爷外头有了人。但奴婢知道,主子们的事情,不是我这个做奴才的该管的。是奴婢自作主张了,自己以为是爷外头养了人,所以昨儿去街上的时候,买了不少女儿家的东西。凑巧,叫夫人看到了。夫人命枸杞暗中跟着奴婢,怕是见奴婢又在外头买屋子,又买女人的东西,猜着了什么。”
&ep;&ep;青屏说到了这里,没再继续说。
&ep;&ep;霍令俨瞥了她一眼:“完了?”
&ep;&ep;青屏低垂着脑袋,手却轻轻攥紧了些,没有回答问题,反而问:“爷是怀疑奴婢吗?”
&ep;&ep;霍令俨漫不经心道:“你是老夫人身边的人,我不敢怀疑你。我给你体面,也是顾全母亲的脸面。苏氏好与不好,她的身份也是伯夫人,是正经主子。她做错任何事情,都有太夫人老夫人或者我来惩罚。你虽说是老夫人派到我身边来伺候的,但如今既然呆在静轩阁,便是我的丫鬟。”
&ep;&ep;“昨儿晚上那样的事情,你在未经过我允许的情况下,大半夜跑去打搅老夫人,你是何居心,自己心里清楚。你不但算计苏氏,你连我也算计进去了,到底谁给你的胆子!”
&ep;&ep;起初霍令俨语气还算平缓,但说到最后那句算计他的时候,陡然拔高了音量。
&ep;&ep;说完,手掌重重拍了案几,吓得青屏身子下意识哆嗦了下。
&ep;&ep;青屏说:“昨儿晚上,奴婢也是听雀儿说爷跟夫人打起来了。怪只怪奴婢没有先来瞧瞧情况,便听了雀儿的话,直接派她去了荣安堂。奴婢是怕……怕事情闹大了,没人拦得住。”
&ep;&ep;“你不说这事儿,我倒是忘了。”霍令俨沉着脸,一笔账一笔账与她算,“是你派雀儿躲在窗户下偷听我说话?”
&ep;&ep;见这事儿都提了,青屏心下突然明白过来,爷这回怕是不会那么轻易放过她。他平时不显山不露水的,瞧着待她不错,但她却没有想到,原来爷心里早就对自己不满了。
&ep;&ep;而这回,事情闹得大了,他正好抓住了机会。
&ep;&ep;只是她不是太明白,爷为何对她这般不满?
&ep;&ep;“奴婢知错了,求爷饶恕奴婢这一回。”青屏心里明白,爷不过是打着替夫人做主的幌子,在惩治她而已。
&ep;&ep;也是她大意了。就算爷敬重老夫人,但任何一个人,都不会愿意自己身边的人是别人的心腹。就算那个人是他母亲,也不行……这就是规矩。
&ep;&ep;“既是犯了错,便该受惩罚。”霍令俨这才缓缓而言道,“以后这书房的钥匙,你不必再拿着了,给翠融。往后没我的允许,你也不必再进这间屋子。”
&ep;&ep;“你也放心,好歹伺候了我多年,我也不会那么无情。哪日你若是想通了,想出去,便来告诉我。之前桃扇有的,我也都给你备着……出去吧。”
&ep;&ep;“爷!”青屏紧紧咬着唇,眼里泪光汹涌。
&ep;&ep;霍令俨却是没再理青屏,冲门外喊了一声,便有小丫头推门走了进来。
&ep;&ep;该收拾桌子的收拾桌子,该打水的打水。谁也不敢多说一句话,眼睛也不敢往青屏那里瞟一眼。
&ep;&ep;~
&ep;&ep;这消息第二日一早便传到了苏棠耳朵里,苏棠简直不敢相信。
&ep;&ep;“不会是听错了吧?”坐在梳妆镜前,有小丫头正在给苏棠梳头,苏棠扭着脑袋望着身边的枸杞,“这怎么可能?”
&ep;&ep;就算昨儿她与奴婢说的话让霍令俨听到了,可凭她与霍令俨这尴尬的关系,他怎么也不可能会替自己做主啊。更何况,她听说了,那青屏还是老夫人的人。
&ep;&ep;枸杞说:“千真万确的事情,奴婢不敢胡说。方才去大厨房路上的时候,遇到了爷身边的翠融,她亲口与奴婢说的。如今管着爷书房的人,是翠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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