伶俜上辈子还没来得及嫁给自己这位侯世子未婚夫,这厮就因为要弑杀三皇子宋玥,被他侯爷爹大义灭亲了。..Cobr/>
虽然济宁侯侧室宁如岚是伶俜母亲庶出的姐姐,也就是她的姨母,但她却并不认识沈鸣,只在济宁侯府一次家宴上,远远看到过这侯世子一面。那时候的沈鸣已经是个十七岁的高大少年,挺拔俊朗,让人不敢直视,因着有婚约在身的缘故,伶俜没敢认真打量他。加之时隔已久,她认不出十三岁的沈鸣,也是在情理之中。
而沈鸣出现在苏家的庄子也不足为奇,因为他那早就不在人世的亲娘姓苏,是卫国公的女儿,也就是说沈鸣是苏家的外孙。
本来在震惊愕然中的伶俜,忽然想到什么似地,看着沈鸣的脸,抿嘴笑开。
上辈子她根本就不算见过沈鸣,这辈子却在这个时候遇到,还被他带回到苏家的山庄。是不是意味着这辈子的命运,已经与上一世然不同?
真是不枉她重活一回,她都有点忍不住想大笑三声。
于是那个传闻中性子暴虐,身患怪疾的侯世子在她眼里,也变得美好动人起来。实际上沈鸣确实长得十分美好,不过是十三岁的少年,已经俊朗得如同从画中走出。
看到伶俜兀自笑着,沈鸣俊秀的眉头,微微蹙起来,神色莫辨地看着她。
因为知道了沈鸣的身份,伶俜也不再担忧,就算这位侯世子再如何古怪,总该不是来路不明的人。
伶俜是十岁的身体,二十来岁的灵魂,对着一个十三岁的少年,无论如何都没有其他歪心思。只是越看他越觉得可亲,甚至都有些感谢他将自己带来这里。
因为这是与她上辈子截然不同的经历。
于是伶俜咧嘴笑得更开。
十岁的小姑娘,因着生长在乡野,身上有种与京师高门中大家闺秀不同的天真烂漫,笑起来如同原野里开着的向阳花。
沈鸣本来冷冷的一张脸,也渐渐柔和下来,嘴角勾起浅浅的一丝笑。像之前那样伸出手,在她头顶柔柔地摸了摸,忽然又将她抱起来,放在自己腿上。
伶俜惊得轻呼一声,这侯世子是不是也太随意了些。
别说是伶俜,就是旁边站着的福伯也有些愕然,轻咳了咳:“世子,十一小姐只是个女娃娃。”
沈鸣置若罔闻,一手抱着伶俜,一手去拿桌上的桂花糕,一点一点给伶俜喂,看她有些干,又给她倒了些茶水,送到她唇边。wWw.
到底只是个陌生少年,伶俜坐在他腿上,靠在他胸口,还是很不自在。好在他身上有一种淡淡皂荚清香,倒是让伶俜有些喜欢。
福伯本来还担心自家公子要做什么不得了的事,但是看到他只是抱着小姑娘,喂她吃东西,就像是平日里抱着黑猫一般,总算放下了心。
而他确实很快发现,自家世子还真是将这位谢家十一小姐当做是跟黑猫一样的宠物,看她吃饱了就摸她的头,困了就将她抱在罗汉床上,搭一床波斯绒毯在她身上,一动不动看着她睡觉。
从苏家这山庄到谢家田庄的宅子,要走上小半个时辰。在伶俜躺在苏家的罗汉床熟睡时,长安已经来到了谢家田庄,见到了谢老太太。
大牛先前在庄子上寻了一圈,没见着伶俜的影子,立刻跑来给谢老太太报告说十一小姐不见了。
伶俜是谢老太太一手带大的,比心肝儿还看得重,一听孙女在自家庄子上丢了,正要发动庄子上的人去寻。就听说苏家的人来求见。
听了长安的话,谢老太太先是松了口气,但旋即又提起来。十一虽然贪玩儿,但怎么说也只是个十岁的小丫头,不至于一个人跑到别家,一住就住两天。
谢老太太不动声色看了眼长安,轻笑道:“这位公子,您回去替我谢谢你家世子爷对我们家十一的招待,但十一到底是个姑娘家,身边也没人,住在你们山庄恐怕也不是太方便。我这就遣人跟你一块去山庄,把十一接回来。”
长安心中叫苦不迭,他家世子爷打小性子古怪,但也从未闹过这样的事儿,他都有些不知该如何应对。若是抢个寻常家的孩子,用钱倒也能打发,但谢家也是勋贵之家,又不缺钱,把人家的小姐掳去,这像个什么话。
他想了想,硬着头皮道:“太太放心,十一小姐很喜欢我们山庄,跟我们世子爷也难得投缘,庄子里丫鬟婆子都齐着,不会让十一小姐受委屈的。待她玩够了,我就送她回来。”
不是谢家小姐玩儿够,而是他家世子爷玩儿够。长安按着福伯的交代,说得是让十一小姐在山庄住两日,但也不过是个托辞,谁晓得世子爷两日后,愿不愿意把人送走?他们做下人的也只能走一步算一步。
谢老太太虽然觉得事有蹊跷,但那位侯世子背靠苏沈两家,是他们谢家得罪不起的人。想着他们专门遣了人来传话,也算做事稳妥,十一在那边不至于有什么问题。
她想了想,笑道:“那行,我两日后再让人去接十一。”
又让身边的大丫鬟给伶俜拿了两身干净的换洗衣服,让长安带去。
长安舒了口气,连连点头,恭恭敬敬同谢老太太道了别,临走一再保证会好生款待十一小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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