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武志杰说着往电灯开关的方向走去,江昭阳则随意地扫视着地面。

&ep;&ep;就在武志杰的手即将触碰到开关的刹那,他突然听到了江昭阳用一种异样的声音喊道:“武队,等一下!”

&ep;&ep;武志杰回过头,发现刚才还挂在他脸上的那股懒洋洋的表情突然间消失无踪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敏锐而亢奋的表情,正是那种肉食动物捕食时,除了眼中的猎物,目无一切的专注。

&ep;&ep;他看到江昭阳慢慢朝床头走了过去,随后他小心翼翼地搬开了放在一侧小桌子,打开了手机闪光灯,趴在地上,目不转睛地盯着桌下一小撮灰白的东西出神。

&ep;&ep;武志杰奇怪地走了过去,就连颜以冬也站了起来,三个人围在一起,对残留在两件家具缝隙中的那一小撮类似于香灰的东西细细观望着。在手机闪光灯的加持下,武志杰看到那一撮灰烬呈圆锥状,主要有灰白黑三种颜色,不过中间似乎还泛着一丝金光。

&ep;&ep;“江队,这是什么?”武志杰好奇地问。

&ep;&ep;“烟灰。”江昭阳一边“咔咔”地多角度拍着照片一边解释道。

&ep;&ep;“不会吧,什么烟的烟灰这么粗?”

&ep;&ep;江昭阳微微一笑,懒得进一步解释,转而吩咐道:

&ep;&ep;“让技侦过来。”

&ep;&ep;武志杰点了点头,马上出门打了个电话。

&ep;&ep;不到五分钟,技侦便开车跑了过来,在烟灰提取完毕之后,江昭阳强调道:

&ep;&ep;“尽快化验里边那一缕金色的物质。”

&ep;&ep;“好的。”技侦点了点头,随即把烟灰轻轻地放进了物证箱的一角。

&ep;&ep;这时武志杰突然凑上来拍了下江昭阳的肩膀,“江队,你还没跟我说呢,这到底是什么烟的烟灰?”

&ep;&ep;“不急。”江昭阳点上了一支烟,慢悠悠地说道:“我们废柴还有别的发现,对吧?”

&ep;&ep;颜以冬瞬间感觉脑袋一空,完全不知道他是什么时候看出来的。

&ep;&ep;“哦?颜队还有其他发现?”武志杰一脸惊讶地问。

&ep;&ep;颜以冬有些局促地摸了摸脖子,“我也不是很确定,就是觉得……床下边那个碗有问题。”

&ep;&ep;她刚说完,江昭阳便打开了手机的闪光灯,进屋钻进了床底下,不多时,便手持一个脏兮兮的黑碗爬了出来。

&ep;&ep;“你是说这个?”他一脸不可思议地问。

&ep;&ep;那只碗通体漆黑,碗口大约二十公分左右,高七八公分,因为刚才半没在泥土里,所以被取出后表面依旧遍布灰尘,除了碗的一侧有突出来的一寸左右的类似于壶嘴的东西外,整只碗同北方吃面用的黑碗并没有什么两样。

&ep;&ep;颜以冬指着“壶嘴”的部分解释道:“从器型上讲,这种东西叫‘匜’,是先秦沃盥之礼的道具之一,这个像壶嘴一样地方叫‘流’,本来与‘流’相对的方向,还有个把手一样的造型叫‘鋬’,但是可能是为了器型的好看,‘鋬’慢慢地消失了,仅保留了‘流’。”

&ep;&ep;“讲重点!”江昭阳催促道。

&ep;&ep;颜以冬白了他一眼,对听得津津有味的武志杰继续说道:“开始的时候这种东西都是用青铜做的,主要用于浇水洗手,后来到了宋人那里,就不再作为礼器使用了,而主要用于斗茶,材质上当然也不再依赖青铜了,而改成了这种黑釉,所以这种东西的全名应该叫做‘黑釉花口匜’,出自宋朝定窑。”

&ep;&ep;“宋朝?定窑?”武志杰面露不解,“你是说……这是文物?”

&ep;&ep;颜以冬摇了摇头,纠正道:“这不能叫文物,应该叫’国宝’。定窑是宋代的六大窑系之一,产地在现在的河北保定。根据考古资料的记载,定窑创烧于唐,盛于宋,终于元,以烧制白釉瓷而出名,但同时也烧制这种黑釉瓷。它还有个别名,叫’黑定’。”

&ep;&ep;“那这东西值多少钱?”江昭阳问。

&ep;&ep;颜以冬摇了摇头,“和这个同款的拍卖价格我不清楚,不过同样是宋代黑釉瓷的话,2002年香港佳士得秋季拍卖会上的一件‘北宋定窑黑釉鹧鸪斑盌’就卖到了1314万。”

&ep;&ep;“1314?数字倒是不错!”江昭阳看着颜以冬说。

&ep;&ep;颜以冬脸一红,没理他,但听到价格的武志杰的手一抖,那个黑釉花口匜差点因此脱手。

&ep;&ep;江昭阳突然笑出声来,调侃道:“武队,您可拿稳了!洪川的十套房子现在正攥在您的手上。”

&ep;&ep;“这还是便宜的。在2014年苏富比拍卖会上,定窑的’北宋划花八棱大盌’可是以1.16亿成交的。”

&ep;&ep;听到颜以冬的最新报价武志杰更慌了,赶紧扯着嗓子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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