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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分不清到底谁有罪,谁没罪。

&ep;&ep;这个案子仿佛一条无形的锁链,一头始于格鲁吉亚,一头终于湖北群山。

&ep;&ep;这条锁链,横穿了将近一个世纪的时间,绵延了近半个地球,从非洲女人,到黑猩猩,再到无数艾滋病患者、各种雪怪野人的传说,故事发展到最后——佛手坪被屠村,政府不得不批准了那场空前绝后的国家行动。

&ep;&ep;无数人的命运看似毫不相干,其实都被这条无形的锁链紧紧系在了一起。

&ep;&ep;随着颜以冬脚步的停止,江昭阳也停下了脚步,他眼望远处的群山,继续说道:

&ep;&ep;“李行墨当时跟我说,其实那一天陈志国并不是想弄花他的脸,他把刀架在他的脖子上,他是真的想杀了他。”

&ep;&ep;听到这句话,颜以冬的身体忽然剧烈地摇晃了一下,直到江昭阳握紧她的手,她才幽幽地松了口气:

&ep;&ep;“我现在脑子很乱,都不知道应该怎么去判断善恶了。”

&ep;&ep;江昭阳搓了搓她冰凉的手指,柔声说道:

&ep;&ep;“其实这世上没有谁生下来就是恶魔,恶魔都是人造的。”

&ep;&ep;停了停,又说:

&ep;&ep;“一开始的时候,我以为李行墨有反社会人格,对女性特别仇恨,所以他才会那么残忍地杀害了许韵,但许韵之后,他又不杀女人了,死的全是男人,我才发现我错了——他恨的根本不是女人,也不是男人,他恨的是人!是所有人!”

&ep;&ep;他默默松开了颜以冬的手,又说:

&ep;&ep;“但就在前不久,我再回头重新梳理整个案件的时候,发现自己又错了。”

&ep;&ep;“什么又错了,难道李行墨恨的不是人吗?”

&ep;&ep;江昭阳唇角微弯,苦笑了一下,“他恨的是人不假,但却不仅仅是恨人那么简单!”

&ep;&ep;“为什么这么说?”

&ep;&ep;“因为前不久我忽然想通了一件事——你说超市货架上明明有那么多东西可以选,李行墨为什么偏偏要选一个闹钟呢?”

&ep;&ep;“难道你没问他?”

&ep;&ep;“当然问了。他说他也不知道原因,只是在看到那个闹钟的瞬间就决定了。

&ep;&ep;我知道,他没有骗我,他自己确实也不知道答案,可是我还是忍不住会想:

&ep;&ep;为什么会是闹钟呢?

&ep;&ep;为什么非是闹钟不可呢?

&ep;&ep;后来我终于想明白了!

&ep;&ep;首先从闹钟的轮廓上看,跟还没出生的胎儿很像。

&ep;&ep;李行墨在行凶之前,心里肯定是有那个想法的,他自己也承认了,他就是想把许韵的肚子剖开,把那个胎儿拿出来,至于为什么要这样做,他本人并不是很清楚……”

&ep;&ep;“所以,那个闹钟……是胎儿的替代品?”

&ep;&ep;江昭阳点了点头,“其次,他把闹钟放进许韵的子·宫里,有一定的恶作剧性质,在他的潜意识里,这样做,既能报复许韵,又能侮辱她,一想到她像傻·子一样四处找闹钟,找胎儿的动作,他就忍不住会笑。”

&ep;&ep;江昭阳又说:

&ep;&ep;“但是我却觉得,他那次行凶的最终目的,不是为了许韵,也不是为了闹钟,更不是为了体验所谓的犯罪快·感,他行凶的目的是为了许韵肚子里的孩子,他想杀了那个孩子。”

&ep;&ep;颜以冬脸色一白,后背陡然冒出一层冷汗:

&ep;&ep;“那孩子又不是他的,当时也没出生,还待在许韵的肚子里,到底是哪里得罪他了,他为什么非要跟一个素昧平生的胎儿过不去呢?”

&ep;&ep;江昭阳突然掏出了烟盒和打火机,点了一支红双喜。

&ep;&ep;青烟缭绕,他的声音更是轻得像梦一样:

&ep;&ep;“因为在他的潜意识里,那就是他自己!”

&ep;&ep;·

&ep;&ep;一阵风吹过,银杏树哗哗作响,江昭阳仿佛不愿再继续这个沉重的话题,他牵起颜以冬的手,朝有阳光的地方走去。

&ep;&ep;两个人手牵手,又往前走了两三里地,颜以冬忽然看到前方正在重修那座荒废的寺院,她忽然又想起那座被埋葬在地下的巨佛来,忍不住朝江昭阳身边靠了靠,柔声问道:

&ep;&ep;“你说,佛手坪的人口守恒定律如果不是随着秦玉的出生被破坏的,那到底是因为什么?”

&ep;&ep;江昭阳扭过头,表情无奈地看了看那张写满了好奇的小·脸,解释道:

&ep;&ep;“这个我也不知道,因为那傻·子到底是什么时候死的,没人知道。”

&ep;&ep;停了停,又说:

&e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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