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开灯的警卫满怀歉意地朝江昭阳一笑,随后解开了李行墨的手铐,反折了他的手臂,从背后铐住了他的双手。
&ep;&ep;做完这一切,两名警卫不禁擦了擦脑门的冷汗,他们虽然都知道这个凶手非常变·态,但没想到他发起疯来竟然这么可怕,两个人竟然差点没按住他。
&ep;&ep;其实,与其说是自己用蛮力制服了他,不如说是刚才那位从北京来的特勤队长,只用了一句轻飘飘的话就让他放弃了抵抗。
&ep;&ep;刚才,那位队长说的话……难道是真的吗?
&ep;&ep;两位警卫不禁快速地对视了一眼,最后竟然在对方的脸上同时发现了几抹慌乱。
&ep;&ep;不过慌乱归慌乱,在反剪了李行墨的双手之后,两名警卫很快把他带了出去。
&ep;&ep;这时,佟星河推门出来,发现两名警卫一人一边,不是押解,而是像拖死狗一样把李行墨从审讯室里拖了出来。
&ep;&ep;或许是刚才死命挣扎已经用光了全身的力气,李行墨身体前倾,像是要趴倒在地上一样,他的两条腿无力地垂着,鞋尖同地面摩擦,发出低缓的嘶嘶声。
&ep;&ep;从这边,一直到走廊尽头,他全程都没再反抗一下,甚至连动都懒得动一下。
&ep;&ep;佟星河感觉他前一分钟就像是厉鬼,而现在,他不过是拍摄鬼片用的道具。
&ep;&ep;她扭头回到屋里,感觉刚才发生的一切都很有趣——李行墨的突然狂暴,就像一场绵延千里的山火,火势极旺,仿佛能把天地都烧成红色。这时,突然从西边来了一位“仙人”,仙人似乎对眼前滔天的火势看都没看,只是从嘴里微微吐出了一缕微风,“唰”的一下,这场绵延千里的烈火瞬间就被扑灭了。
&ep;&ep;不仅是她,监控室里的所有人都对刚才发生的一幕啧啧称奇。她抬起头,朝审讯室看去,屋里的那位“仙人”还没出来,他刚走到门口,正把手按在开关上。
&ep;&ep;很快,屋里的灯全灭了,审讯室一片漆黑。
&ep;&ep;不过奇怪的是,过了很久,里面一直都没有传来开门声。
&ep;&ep;直到几秒后,头顶的扬声器里才终于有声音传来,不过不是开门声,而是金属打火机开合的脆响。
&ep;&ep;审讯室里,一道刺目的火花闪过,屋内的黑暗被瞬间照亮,一张叼着香烟,微微皱眉的脸突然凑了上去。
&ep;&ep;·
&ep;&ep;七天之后,在江昭阳协调下,李行墨和林染终于见了面。
&ep;&ep;见面的地点选在了洪川监狱条件最好的家属会面室。
&ep;&ep;会面室不大,只有二十来平,里面有序地摆着几张桌子,不过房间的窗户开得很大,正午的阳光照进来,明媚而温暖。
&ep;&ep;在进入会面室前,警方对他们两个人进行了严格的搜身,甚至在江昭阳的授意下,用仪器对两个人的牙齿进行了检查,在确认两个人的身上都没有携带任何致死,或者致伤的物品后,才把两个人依次押进了会面室。
&ep;&ep;李行墨和林染身穿囚服,坐在了桌子的两端,仿佛彼此提前已经打好了招呼一样,见面后谁都没说话。
&ep;&ep;李行墨沉默地看着林染的头发,她原来的梨花大卷已经被剪成了齐耳短发,林染也沉默地看着李行墨,他原来的半长碎发也已经被剃成了小·平头。
&ep;&ep;虽然是小平头,不过监狱的条件有限,没人给他染回黑发,所以他小平头的颜色还是红的。
&ep;&ep;那抹红,在阳光下红得热烈,显然格外耀目。
&ep;&ep;两个人相对沉默了几分钟后,李行墨突然把头一低,自嘲似地一笑:
&ep;&ep;“染姐,何苦呢?”
&ep;&ep;林染还是没有回答,只是无声地望着他。
&ep;&ep;又停了几秒钟,李行墨忽然抬起头,发现林染瘦弱的肩膀正轻轻地颤抖着,白·皙的脸上早已挂满了闪光的泪痕。
&ep;&ep;他缓缓伸出手,擦了擦她眼角的泪:
&ep;&ep;“染姐,不要哭了,我已经什么都说了……”
&ep;&ep;林染表情一凝:
&ep;&ep;“小墨,他们又没有证据,你为什么要承认呢?”
&ep;&ep;李行墨勾唇笑了一下,脸上的刀疤也弯成了月牙:
&ep;&ep;“姐,原来我觉得,只要他不死,我无论逃到哪,都是个懦夫;现在他死了,我发现,我还是个懦夫。我已经逃了二十年了,累了,不想再逃了。”
&ep;&ep;停了停,他又说:
&ep;&ep;“染姐,对不起,我不该利用你……”
&ep;&ep;林染突然抹了抹眼泪,“你不用道歉!是我想被你利用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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