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第二十二章：我是阿烬

&ep;&ep;熔春

&ep;&ep;文/望舒

&ep;&ep;屋内光线柔和温暖，她身上也穿着最舒适的棉布睡裙，面前是阿烬温柔的笑脸。

&ep;&ep;一切都看起来如常，却让岁淳有一瞬间的错乱。

&ep;&ep;“你是……阿烬？”

&ep;&ep;阿烬走进来，坐在床边望她，点头，“我是阿烬。”

&ep;&ep;他就在自己眼前，依旧这样纯善温柔，让岁淳觉得自己脑子里先前的那些画面，或许都是自己的一场梦。

&ep;&ep;可直到她低头，看到被白色纱布裹起来的左手。

&ep;&ep;那是她为救阿烬用匕首划破后留下的伤。

&ep;&ep;或许是这次她割得有些深，盯着那一圈白色纱布没一会儿，岁淳竟觉得有刺痛穿透皮肤烙进深处。

&ep;&ep;神经的阵痛告诉她，那些画面并不是梦。

&ep;&ep;她没忘。

&ep;&ep;她记得自己失去意识前，看到的鬼将，记得自己跌入的那个怀抱，也记得那个自己万分熟悉却忽然变得冰冷的声音。

&ep;&ep;她记得他说：

&ep;&ep;“睡一觉吧，醒来就能见到阿烬了。”

&ep;&ep;她醒来了，果真见到阿烬了。

&ep;&ep;他是阿烬，可又不是阿烬。

&ep;&ep;“阿淳，松手。”

&ep;&ep;熟悉的声音将她的思绪拉回，她眼睫微颤，扭头看向身边的阿烬。

&ep;&ep;“松开手，你在流血。”阿烬终于看不下去，伸手握住她的，一根根去掰她蜷缩攥紧的手指。

&ep;&ep;岁淳再次垂眼，看着自己不知何时紧握成拳的左手，看着他的长指一点点钻进她的指缝，将她的手指轻轻推展抻开。

&ep;&ep;细白的手指展开，微蜷着躺在他的掌心。

&ep;&ep;一大一小，看起来格外融洽。

&ep;&ep;可那白色纱布上已经多了一道浅浅的红色印记，异常醒目。

&ep;&ep;“你不是阿烬，这些天以来，你一直都在伪装自己。”岁淳微微闭眼，然后抽回自己的手。

&ep;&ep;“你…到底是谁？”

&ep;&ep;她分明是想质问的语气，话到嘴边却不知为何还是软了下来。

&ep;&ep;“我是阿烬。”阿烬轻轻扣住她的手腕，捏了捏。

&ep;&ep;“你看着我，阿淳，我是你捡回来的阿烬。”

&ep;&ep;也是你用自己的命换来的君烬。

&ep;&ep;这后半句被他埋没在心里，他只静静地看着她。

&ep;&ep;岁淳抬眼看他。

&ep;&ep;还是自己熟悉的样貌，还是那双澄澈的眼眸，里面依旧只装着一个小小的自己，可他还是哪里不一样了。

&ep;&ep;或许是他的说话方式，亦或许是他眉宇间不自觉的冷厉，岁淳能感觉到，他和之前不同了。

&ep;&ep;他现在，很像阿烬和另一个人的结合体。

&ep;&ep;方才想要质问他的情绪已经平复，岁淳冷静下来，理智回笼，猜到许多种可能。

&ep;&ep;于是坐正身子看着他，“我想问你一些话，你如实回答我。”

&ep;&ep;想起那名鬼将，她问他：

&ep;&ep;“你的本体也是鬼将之一吗？”

&ep;&ep;“不是。”阿烬摇头，“但我认识那个鬼将。”

&ep;&ep;“那你是神仙吗？”她声音不自觉拔高。

&ep;&ep;阿烬心想自己脑海里多出来的那部分记忆里并没有提到他是鬼将，反而更像是凌驾于之上的一种存在。

&ep;&ep;他也不明白自己是什么，只好接着摇头，“我应该也不是神仙。”

&ep;&ep;岁淳望着他，最后问道，“你的记忆到底恢复了多少？”

&ep;&ep;只有他的记忆恢复，才能解释他身上一切的异样。

&ep;&ep;“好像只有一些零碎的片段，我记得我叫君烬，生活在一个很黑暗的地方，还受了很重的伤，但有人救了我，我活下来了，就这样。”

&ep;&ep;“那你会什么法术吗？”

&ep;&ep;“我能感觉到身体里有力量在涌动，但我不知道该怎么用。”阿烬乖乖作答。

&ep;&ep;“这样啊…”岁淳垂眼思索。

&ep;&ep;望着她微微皱起的眉头，阿烬不忍心将她牺牲自己救下他的事情告诉她，他怕她伤心，也很清楚，现在的她，应该什么都不记得了。

&ep;&ep;那些事，应该是很久以前发生的了。

&ep;&ep;可他没告诉她的是，脑中那些零碎的记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