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吴氏的心都要碎了,是她的错。全都是她的错,是她让女儿先天带了毛病,也是她让女儿把自己封闭起来,闭口不言。她对李绣,是满心的疼惜愧疚。
&ep;&ep;今日见女儿开口,说了那么长的一句话,只有小小的一处磕绊,不仔细几乎听不出来。
&ep;&ep;吴氏惊喜的什么都忘了。
&ep;&ep;李绣羞涩的笑了笑说:“阿绾常来陪我、说话。她说只要我说慢些,磕绊不明显的。”
&ep;&ep;吴氏张着嘴,愣愣的落泪,李绣见了便又起急:“娘,你别哭。我、我只在家说,不会让、让外人笑话的。你要是不喜欢,我、我不说就是。你别哭啊!”
&ep;&ep;吴氏赶忙擦眼泪,解释道:“绣儿,娘从来都不是嫌你,娘是恨自己。你愿意开口我太高兴了,你这样很好,真的很好。你恨娘怨娘,都是我活该,但你千万别苦了自己。”
&ep;&ep;李绣一个劲儿的摇头:“你是我娘,我哪会恨你。”
&ep;&ep;母女二人抱头痛哭一场,多年的心结却结开来。
&ep;&ep;到了吴氏叹着气说:“这番也多亏了阿绾提醒,否则咱们差点被人骗了,你若嫁给那样的人,娘到死都原谅不了自己。你妹妹是个好的,有大本事,你与她结善缘是好事。”
&ep;&ep;李绣也不明白阿绾一个小豆丁有什么大本事。但阿绾长得好,又不嫌弃她结巴,总来陪她说话,李绣心里是感激的:“三妹心善,我喜欢与她一处玩。”
&ep;&ep;第17章花瓶
&ep;&ep;柳姨娘近来越发焦躁,听女儿又错了两个音,她把手中的诗集一扔,厉声斥责道:“这曲子我教你多少遍了?怎么到如今还是弹不好?”
&ep;&ep;李纤垂着头没说话。
&ep;&ep;“让你去给你祖母道歉,你去了没有?”
&ep;&ep;“去了几趟了,可老太太就认准了李绾好,我有什么法子?再说我又没做错什么,本就是她上赶着丢人现眼,害我也被别人瞧不起。”
&ep;&ep;柳姨娘站起身来:“怎么就你这般愚笨!她丢不丢人,你也不该表现出来!这下你祖母不疼你了,你还懈怠练字,弹琴也错处百出,你父亲又如何能喜欢你?怕是日后咱们连个站脚地方都没了!”
&ep;&ep;李昭好不容易回了家,可还连着两日,去了白氏的小跨院,柳姨娘气得胸口直疼,这是朝女儿撒气呢。
&ep;&ep;李纤又何尝不是一肚子苦水儿?她虽是个庶女,可以往祖母、父亲最疼她,谁都夸她懂事。如今家里人却全着了疯魔,把那绣花枕头李绾当成宝贝,就连一向公正的吴氏,心也跟着偏了,衣料吃食全紧着李绾先挑,想到此李纤起身一脚踢开琴凳,梗着脖子说:“姨娘字写得好,琴也弹得好,难道父亲就喜欢你了?”
&ep;&ep;柳姨娘瞪大眼睛:“好啊、好啊!什么本事没有,倒学会跟我顶嘴了!”她气得抬手便打,一巴掌狠狠拍到李纤背上。
&ep;&ep;李纤又疼又委屈,眼泪一个劲儿的往下落,却没开口求饶。
&ep;&ep;“姨娘、妹妹......”
&ep;&ep;白白胖胖的小男童,一进屋就被场面吓得咽了后半截话。
&ep;&ep;李柏与李纤是对儿龙凤胎,柳姨娘虽对女儿一向严厉,可对宝贝儿子却温柔的很。
&ep;&ep;一见儿子,她便敛了怒气,迎上去笑问:“柏儿怎么回来了,学堂放假了?吃没吃饭?姨娘先给你拿两块儿点心垫垫肚?”
&ep;&ep;李柏其实已经吃过了,可架不住嘴馋,一想到甜糯糕饼便一个劲儿的点头。
&ep;&ep;“柏儿自己回来的?”
&ep;&ep;李柏坐在软塌上,眉开眼笑的吃甜糕,摇头说:“和大哥一起回来的啊。先生家死人了,他回老家奔丧,学堂就放了假。”
&ep;&ep;柳氏这才放了心,点头说:“那就在家松散两日。”说完也不搭理杵在一旁掉眼泪的李纤,只叫小丫鬟去给李柏打水洗脸,自己又翻箱倒柜给儿子找新做的衣裳换。
&ep;&ep;正忙得团团转,就听外头人道:“姨娘,前院儿来了人,说叫柏哥儿去一趟,三爷要考教他们功课呢。”
&ep;&ep;李柏一听也顾不上吃甜糕了,白胖的小手死死拉住孟氏的衣摆:“姨娘,我不想去,爹爹肯定又要骂我!你跟他们说我睡了吧。”
&ep;&ep;柳姨娘虽然心疼儿子,可也没糊涂到那份儿上。
&ep;&ep;她耐着性子,温柔哄道:“这才什么时候,就说你睡了?你父亲听了怕要更生气。功课不好,他顶多骂你几句,你忍忍也就罢了,回来姨娘给你炖甜汤喝。快去吧,听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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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p;&ep;李昭这边自从拿了那份名单,便全国各地到处奔波,风餐露宿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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