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陈敬跪在下首沉默着,抽着唇角半晌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下一刻上首的主子一脚踹了过来,陈敬顺着力气歪在草坪上,手臂疼但他也没敢捂,而是感到好笑。
&ep;&ep;主子这些年来一直不曾接触过战争,已经远离过这些很久了,从前的伏蛰和阴暗也褪去许多。这乍然要带兵上战场,心里其实也会紧张,以前心无牵挂的时候,怕也是觉得无所谓,死了便是死了,随意的很,可如今妻儿俱在,他不能死。
&ep;&ep;温景这一踹,有了许多生机,近几日来总是面无表情的脸上总算是多了其他的神色。
&ep;&ep;若当真主子死在战场,皇后娘娘又该如何自处,怕是也会落入歹人手中。若真的如此,那老天爷就忒不公了。
&ep;&ep;所有人的情绪就紧绷着,行军打仗的人都知晓一个道理,擒贼先擒王,打人先打头。温景身为中原的皇帝,此次更是中原交战方的首领,他将会是个最大的目标。
&ep;&ep;不过也没那么夸张,一般皇帝亲兵打仗,并非真的骑马拿枪上场,而是坐镇军营指挥,也不会受到什么伤害,但是危叙言……和匈奴那边怎么想,就不得而知了,更何况,目前三分之二的暗卫都被派遣到了行宫保护皇后娘娘,温景这边的保护势力难免单薄。
&ep;&ep;温景的人身安全就都落在陈敬和其余几个人的身上了。
&ep;&ep;温景眼睛随便瞥视几下就能知道陈敬在想什么,他把叼在唇角的干草根吐掉,眯了眯眼睛,“当我是死的么?”
&ep;&ep;陈敬一愣,没有说话。
&ep;&ep;坚硬威武的戎甲穿在身,温景在马背之上,眼角泛着冷光,他勾唇而笑,无端的暗沉冷意侵袭过去,陈敬后背都泛起了冷汗。
&ep;&ep;气势全开的温景……多年不曾出现过了。
&ep;&ep;是了,从前温景也曾出手过,他本人实力相当不俗,否则怎能培养的出来如此多行事鬼魅,功夫超群的暗卫呢?
&ep;&ep;陈敬连忙回答:“属下知罪。”
&ep;&ep;匈奴境内,王宫深处。
&ep;&ep;一貌美女子着银红色滚边的浅黄色衣裙迤逦而行,发间插着一支简简单单的玉簪,手中托着一个玉盘,伊行走间袅袅聘婷,自有一股小意的温柔气质,侧脸如玉倾天下。
&ep;&ep;‘吱呀’一声门被婢女推开,四十多岁的大胡子男人正一脸烦躁的看着屋子里插着小红子的缩像图,扭头就对上了女子的视线。
&ep;&ep;原来这黄色衣裙的貌美女子正是一早嫁入匈奴的六王子妃,程娇。
&ep;&ep;程娇微微屈膝,将托盘搁置在桌案上,“殿下,且先用膳,待会儿再看也不迟,您已一天一夜不曾进食,我可不依呢。”她语气嗔怪,把饭食端下来放到桌案上,“吩咐膳房的人备了您最爱吃的。”
&ep;&ep;“您行军打仗多年,自然知晓保存体力的重要性,我相信您此番定然可以取得胜利。”
&ep;&ep;程娇在匈奴并没有闲着,纵然平白被六个王子侵占,但她并未将屈辱感表现出来,反而开始做戏起来,以她的处境,是该怨恨中原皇帝的无情的,于是她就做出这幅摸样来。
&ep;&ep;六王子攥住程娇的手腕,“哦?你当真希望我打败中原?”
&ep;&ep;程娇笑了,眼神略微暗藏着几分锋芒和狠戾:“希望,怎会不希望,我希望你杀了他们,杀了他们全部,中原皇帝无能,我父亲太过愚昧竟然效忠中原如此之久,最后落得尸身失踪的下场,我如何甘心?”
&ep;&ep;“我要温景和柳苏不得好死!”程娇手紧紧握住,却用很平静的语气说出这些话。
&ep;&ep;六王子注意到柳苏紧握的手,突然呵笑了一声,移开目光看向托盘里的菜色:“那便用膳。”刚坐下,一双柔臂便缠上他的脖子,美人气吐如兰,娇声道:“殿下,待到您攻破中原皇城取得胜利,可否给我一个贵妃之位?”
&ep;&ep;这句话意味就多了去了,程娇在引导六王子往篡位哪方面想,如今匈奴六位王子,就算能打得过中原,到时候称帝的也不会是这个武将六王子,但是哪个男人没想过当皇帝呢?
&ep;&ep;六王子拿着筷子的手顿住了,他脸上有一道疤痕,看起来无端的吓人,此时此刻眼神也阴暗起来,但他问:“为何不是皇后?”
&ep;&ep;程娇笑出声,“古往今来,宠冠后宫,引得君王不早朝的,可都是宠妃呢。”
&ep;&ep;“我啊,只想当您心尖儿上的爱妃,皇后谁爱当谁去当嘛。”
&ep;&ep;六王子忽然笑了,手上一个用劲儿,程娇直接被拉着坐在他腿上,头颅埋在她脖颈间。程娇抬眸望着上空,眼睛动了动,手搂着他的脖子,指甲从他脖颈上的血管处划过,引起阵阵战栗。
&ep;&ep;程娇露出一个微笑,闭上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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