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浩元转身出了院子,来到了门口,就见街那边跑过来一个万年县的差役,估计是晚上在县衙里值班的。
这差役跑了跟前,见张浩元站在门口,张大了嘴巴喘了几口气,叫道:“张捕快,出事了,东市出了人命案子,得立即禀告张县尉才行!”
张浩元问道:“可是大叫一声之后才死的人命案子吗,是由巡城卫队发现的?”
差役咦了声,奇道:“这案子张捕快你已经知道了,还有人比我更快的来报信儿?”
张浩元回身进院子,道:“那倒没有,刚才我在东市方向,听到那边有人大呼小叫了,这事我和我爹说,你先回去吧!”
差役答应一声,转身便回衙门了。
张浩元到了父母的卧室外面,先咳嗽两声,这才道:“爹,已经睡下了么!”
房间里面,传出张迟的声音:“这都什么时候了,当然睡下了,你是才回来呀,文家的三丫头怎么样了?”
当面张迟管文胜男叫三小姐,背后没外人时就叫三丫头了。
张浩元说道:“我已经送三小姐回家了,她没什么事儿。是刚才有衙门里的人来了,说东市发生人命案子了,跑来告诉你一声,我让人先回去了,爹,你要不要先去看看?”
沉默片刻,就听房间里面长叹一声,张迟道:“好吧,你到门口等我,咱们一起去!”
张浩元转身去院门那里,看着外面空无一人的街道,他也是挺无奈的,长安乃是大唐的都城,天子脚下,虽然最是繁华,可也最怕出事,一出事就能惊动朝野,何况是人命案子这种事情。
没过多一会儿,张迟便穿戴整齐,腰间挎着腰刀出来了,看了眼儿子,道:“看你的样子,是刚回来没多久?这一身酒气,喝了多少?”
张浩元把酒楼上的事说了,张迟听罢,嘿嘿干笑两声,道:“这般能喝,看来是女中豪杰啊,她来长安是来相亲的,嗯,那估计没你什么事儿了!”
张浩元笑道:“能有啥事,要是爹你是个开国县男啥的,随便有个爵位,那我还能有点事儿!”
“我这辈子是不行啦,你要想娶千金小姐,还得你自己努力才行!”张迟叹了口气,接着又打了两个哈欠。
父子两个不大会儿的功夫便走到了东市,张浩元已经把刚才听到叫喊声的事情和张迟说了。
张迟听罢,稍微想了下,便道:“估计这人平常胆子比较小,所以有人在他背后突然大叫一声,就把他给吓死了,这种事情二十几年前发生过,没啥稀奇的。”
“为什么不是他自己叫喊的?”张浩元问道。
张迟嘿的一声,道:“那他就是一定见到什么可怕的东西了,那事儿可就大了!”
父子两个说的都是衙门里面怎么对付人命案子的手段。
张迟说在背后大叫一声,把人给吓死了,那完全可以解释成别人在玩耍,或者有什么事情,大叫了一声,然后把死者给吓死了,那是死者自己胆子小的事,所以无需立案,也就不会有官司,大家都省事,是谁喊的不重要,这算是个意外事件,或者可以说成是“意外事件”。
而张浩元说是死者自己叫的,那必定是看到什么可怕的东西,或者被袭击了,那就得查明是怎么回事了,这不就麻烦了么,还得去查,那就得立案,指不定查出什么来呢,说不定会有麻烦,这就有可能变成谋杀案子。
走不多时,便到了大街上的现场,其实现场非常简单,就是大街的中间,有一个仰面朝天的人躺在道路中央。
街上两边倒是没有看热闹的,但两旁的商铺却家家都点燃了蜡烛,东市上大多数都是两三层的商铺,巡城卫兵不让百姓出来看热闹,但没法不让百姓在自己店的楼上看啊!
早有捕快站在尸体边上,见了张家父子来到,一个捕头忙小跑着过来,道:“张大人,怕是有点儿麻烦!”
大家都是公门中人,都是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办差风格,张迟一听就皱起眉头了,问道:“那声大叫,是他自己叫出来的?”
捕头点了点头,道:“是啊,当巡城卫兵过来时,也没有发现有人逃走,所以应该是他自己叫的。”
张浩元走到了尸体跟前,他先是咦了声,原来,这个死掉的人竟是胡人,而且还长着一头金发,竟然就是今晚在酒楼看到的那个胡人,还撞了自己一下的那个。
就见这胡人仰面朝天地躺在地上,嘴巴张得大大的,而且双眼突出,眼睛中已然没有光彩,可也正因为如此,所以脸上的表情才可怕,而让他出现这种可怕表情的,一定是更加可怕的人或物。
张迟也走了过来,他只看了一眼这胡人的表情,便道:“真是倒霉,这些胡人就不能让我省点儿心么!”
转过身,张迟对捕头说道:“去查查他是哪家的人,有没有咱们大唐的户籍,要是没有就算了,要是有的话,问问他的家人要不要告状,不过,得先确定要告谁才成!”
大唐的律法当然是保护大唐百姓的,如果这个胡人没有大唐的户籍,那别说吓死,还是别的怎么死了,就算是被砍死的,那也是不关官府什么事的,张迟完全可以不管。
捕头答应一声,他道:“估计得明天白天让人认尸才成,这大晚上的,可没法认,总不能让百姓都上街吧!”
很明显,他也是嫌麻烦,要是大唐百姓,那他肯定不能这样,但一个胡人,一个外国人,他就能省事就省事吧!
张浩元走到了胡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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