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边,一个极为空阔的地方,前头有两所宅院,住着道士,中间的是库房,装载各类药材,而丹房在最里面,上面有个大烟囱,远远就看见乌黑的烟冒出来,袅袅直上。

&ep;&ep;没有女人会往这里来,别说还是皇后娘娘,小道士们躲在门口偷看,一个挤一个,差点把木门都挤裂了。

&ep;&ep;“给我也瞅一眼啊,听说像仙女!”挤不进去的道士干着急,“让让,看到的让让。”

&ep;&ep;“让什么让,没看够呢。”

&ep;&ep;“去去去,再挤,坏了谁也看不了。”

&ep;&ep;……

&ep;&ep;金道长急慌慌去禀告:“皇上,娘娘来看您了。”

&ep;&ep;祁徽一怔。

&ep;&ep;陈韫玉入宫此时有半年了,从来没有来过丹房,什么时候胆子这般大了?他挑眉道:“现在在何处?”

&ep;&ep;“庭院。”

&ep;&ep;祁徽走出去,行到途中,就发现陈韫玉站在远处一棵梨树下。

&ep;&ep;深秋,叶儿都掉光了,露出光溜溜的枝桠,但因为她在,这棵树好像都变得光彩照人了,他眸色一沉,走到女人跟前道:“你怎么过来了?朕这地方,可不是你该来的。”

&ep;&ep;语气很厉,面色也冷冷的,果然如众人所说,这是他独属的天地,太后娘娘都不会干涉,陈韫玉有点害怕,但已经来了,总不能退缩。她道:“妾身就是想看看皇上如何炼丹的。”

&ep;&ep;“你何时这么有兴趣了?朕同你说时,明明不信的样子。”

&ep;&ep;陈韫玉语塞。

&ep;&ep;“回去罢。”祁徽道。

&ep;&ep;眼见男人要走,陈韫玉一把拖住他袖子。

&ep;&ep;“怎么?”

&ep;&ep;“其实,妾身是想皇上……”

&ep;&ep;祁徽心里咚得一跳。

&ep;&ep;在男人注视下,陈韫玉道:“妾身刚才去探望母后,听汤嬷嬷说已有好转,但仍不得见面,回来时就想到皇上。皇上您身子不好,本该多行静养的,却还经常来丹房,妾身实在好奇。”

&ep;&ep;此想非彼想吗?还以为她真的思念自己不可自控呢,祁徽瞄她一眼:“好奇了作甚,难道你也想炼丹不成?”

&ep;&ep;“假若有趣,妾身就同您一起炼丹。”她摇一摇袖子,“皇上,这样不是更热闹吗?您炼丹的时候,也可以有个人说话。”

&ep;&ep;仰着脸,美若娇花,还撒娇,祁徽心想,又来祸害他了,两个人独处丹房,孤男寡女,保不定他会做什么,最近他常来丹房还不是避着她吗,上次晚上害人不浅,这回又上赶着来,他还想活长一点呢!祁徽想拒绝,可是她拉住了袖子,手指修长,一根根好像白玉,指甲却又是粉色的,像她此时的嘴唇,他的心,忽然就摇摇曳曳的,似乎要倾倒。

&ep;&ep;男人眸色越来越深,微微低下了头。

&ep;&ep;小道士们看得起劲,只听砰的一声,竟是把整个门都挤得倒塌了下来。

&ep;&ep;金道士看他们太不像话了,上去大声痛斥。

&ep;&ep;陈韫玉噗嗤声笑起来,眼眸弯弯,似含了一捧春水。

&ep;&ep;才发现这脸儿被小道士们看光了,祁徽道:“出来也不坐凤辇吗,帷帽呢?”

&ep;&ep;“就这么点路,坐什么,帽儿……”陈韫玉心想,天天在宫里的,横竖就这些人,还用戴帽儿吗?

&ep;&ep;与她说不清楚,祁徽牵住她的手,往回走。

&ep;&ep;“不去丹房吗?”她失望。

&ep;&ep;“往后再说吧。”

&ep;&ep;那也不知什么时候了,其实她来,就想与他多待会儿,将来也能有多一些的回忆,陈韫玉感觉到他手指的冰凉,鼻子微酸,明明长那么高,那么好,怎么就活不长呢?

&ep;&ep;她叹口气。

&ep;&ep;两人行到月华门时,一个小黄门急匆匆过来,行一礼道:“皇上,陆侍卫带了一位大夫入宫求见,现在文德殿门口。”

&ep;&ep;祁徽怔了怔,此前听陆策提过,说是阮直认识的一位大夫,没想到,这么快就寻来了。不过他并无什么期盼,这些年来,看过的大夫数不胜数,早就灰了心,故而听到这消息,反倒有些说不出的厌烦。

&ep;&ep;倒是陈韫玉好奇道:“什么大夫呀?”

&ep;&ep;那陆策是祁徽的护卫,跟长春,长青一样,几乎是形影不离,她也很是熟识的,就是没说过什么话。

&ep;&ep;小黄门道:“回娘娘,听说是从西域来的,姓傅。”

&ep;&ep;西域,距离京都非常远呢,在玉门关,阳关以西,陈韫玉脑中一个念头闪过,疾行道:“皇上,我们快些去看看,说不定是神医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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