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ep;&ep;祁徽一下床就头晕目眩的,差点一头栽倒,吓得长青连声叫道:“哎哟,皇上,您就躺着吧,千万别动了,要是有个什么,奴婢们的脑袋要不保!”
&ep;&ep;惊动到陈韫玉,她放下书卷走过来,只见男人的脸色比起平日里的苍白,多了些青色,那嘴唇也是一样,看着吓人,许是昨日血流多了,还走来走去的,到底吃不消。
&ep;&ep;“皇上。”她上去扶他,一边吩咐云竹,“你打水过来,让皇上洗漱。”
&ep;&ep;脚底虚虚的,好像踩在棉花上,全身都没有力气,祁徽只好坐回去,洗漱过后,靠在床头闭着眼睛。
&ep;&ep;“膳房已经备好早膳了,有清粥,芙蓉豆腐,鱼肉圆子,太医说,吃这些好,才睡起来容易克化,”陈韫玉目光落在他脸上,只觉他虚弱的可怕,便又想起那传言,原本都说活不长,偏偏还受伤了,声音越发温柔,“等到中午,可以多吃些,不油腻的都行。”
&ep;&ep;这语气里多了几分怜悯,祁徽睁开眼看向她。
&ep;&ep;黯淡的人儿,这瞬间却突然明亮起来,陈韫玉怔了一怔,发现祁徽的眼睛真是生得好,长长的,总含着水光,眼珠又乌黑,对上了,好似见着山间的溪流,是了,还有点冷。
&ep;&ep;“你是觉得朕要死了?”他突然问。
&ep;&ep;陈韫玉吓一跳,这在心里想的,万万不敢说出来,垂着头道:“皇上定会长命百岁的。”
&ep;&ep;呵,健康的人都不能长命百岁,何况是他?只不过他死了,她可曾想过,自己会是个什么结果?祁徽看着她,心想如此颜色也只能在宫中终老,或是凭着太后的作风,指不定还让她殉葬呢,只这人肯定没想过,还有空可怜他。他眼眸眯了眯,落于她唇上,低语:“过来。”
&ep;&ep;以为有什么要吩咐,陈韫玉坐下来,略微歪着头。
&ep;&ep;“再过来些。”
&ep;&ep;难道是悄悄话,还不能让人听见?陈韫玉奇怪,便又近些,谁料男人竟也凑近了,眼见他一双黑眸逼到眼前,陈韫玉惊得直往后退,他道:“别动。”
&ep;&ep;她僵了僵,在这瞬间便是叫他亲在了唇上。
&ep;&ep;炎热的夏天,他的唇颇是清凉,让她想起那种叫薄荷的叶子,独特的味道满溢唇角,只待他撬开唇瓣,她又忍不住缩了缩。谁料后脑勺被按住,不好动弹,还是被吃了个遍。
&ep;&ep;好一会儿男人才放开,眸子更亮了,星星似的。
&ep;&ep;陈韫玉却是满脸通红,不太适应这大早上的亲密。
&ep;&ep;粉面含娇,像向他盛放的花儿,祁徽嘴角微翘,果然一难受亲亲就好了,原先心烦意乱,不过是他自己对自己的禁锢,但陈韫玉是他妻子,只要愿意,随时都可以亲她,不过也仅止于此了,太后希冀抱得皇子的心愿,仍是要落空的。除非在那之前,他已经得偿所愿,也许能留下自己的血脉,想着瞄了一眼陈韫玉……
&ep;&ep;目光寸寸往下,带着一种挑剔,陈韫玉心里咯噔声,不知他在打什么主意,脸不由绷紧。
&ep;&ep;祁徽道:“什么时辰了?”
&ep;&ep;原来是问时间,陈韫玉回答:“巳时了,怕影响皇上休息,没有叫醒您。”
&ep;&ep;居然睡那么久,祁徽往窗口看去,果见阳光已经十分炽烈,如果没有受伤,这会儿他该在丹房。想着,伸手碰一碰伤口,发现一点没好,还牵扯得整个肩膀都疼,看来真要休息一阵子。
&ep;&ep;觉得麻烦,他眉心紧锁。
&ep;&ep;早膳这时送了来,放在坑桌上,祁徽抬了抬手,又落下去。
&ep;&ep;看他是不能自己吃了,陈韫玉犹豫会儿道:“要不,妾身喂您吧?”
&ep;&ep;祁徽心头咚的一跳,耳朵有点发红,莫名其妙想到那条狗,内心是拒绝的,可他的手确实不能动,总不好让长青来喂……想想更无法忍受,半响道:“你会吗?”
&ep;&ep;陈韫玉笑道:“皇上,妾身有个弟弟呢,他小时候,妾身经常喂他,这有何难的?”
&ep;&ep;她端起白瓷碗,舀了一勺粥在嘴边吹。
&ep;&ep;早前太后说予他择妻,也是查过的,晓得她家世清白,别的他便没有在意,问道:“你还有弟弟?”
&ep;&ep;“是啊,妾身弟弟叫陈溶,今年十一岁。”她把粥递给他。
&ep;&ep;“今日不试毒了?”他想到昨日之事,挑眉道,“昨日这般凶险,你竟乱吃那鱼汤。”
&ep;&ep;“还不是皇上疑神疑鬼,妾身看着那鱼汤熬出来的,岂会有毒?偏偏皇上不吃……”不过她大人有大量,他既然知道错了,便不追究了,将粥送过去,“这粥也早有人试过,瞧着应该很好吃,放了鸡汤,里面还有石耳,肉糜呢。”
&ep;&ep;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