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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近那女子,张浩元问道:“你为什么不一起进去,你是他妻子,也是可以签字画押的,而且可以继承财产,这不比只让公婆签字要好得多么!”

这句话是在试探,如果真象张浩元想象的那样,这个女子有问题,起码在她丈夫的死亡问题上,有一定的嫌疑,那么她就应该进去画个押,按个手印才对。

当然,张浩元是在看她的反应,在认领尸体的文书上签字画押,和分财产是没有半分关系的,可一般人谁知道,如果这女子起身进去画押了,不就又能再进一步证明,胡人的死极有可能和她有关么!

可那女子仍在痛哭,却并不答话,似乎是没有听到张浩元说话似的。

张浩元只好俯下身子,靠近这女子,把刚才说的话,又说了一遍。

这回这女子不能光顾着哭了,她转过头,说道:“谢官人提醒,不过小女子只是妾,并非是妻,分财产什么的,真是和小女子没有半点关系!”

张浩元哦了一声,原来个妾,不是正妻,那财产确实是和她没什么关系了,怪不得她不进去画押,这等于自己没有试探出来啊!

这时候,张迟从衙门里面走出来了,看到张浩元俯身和那女子说话,离得有点儿近了,他便瞪起眼睛,说道:“张捕快,随本官去巡街,莫要和闲杂人等浪费唇舌!”

张浩元听到父亲叫他“张捕快”,赶紧直起腰来,他知道父亲张迟生气了,答应一声,跟在张迟的身后,一起上了大街。

“爹,巡街这种事不用你亲自做吧?”张浩元知道张迟不可能去巡街的,开玩笑一样,堂堂县尉大人怎么会做巡街这种小事!

张迟哼了声,道:“事儿办完了,当然是回家补觉,难不成你还要告诉别人你是回家去睡大觉的?当然得有个正当名目才行!”

张浩元想了想,道:“爹,我知道你怕麻烦,不过,我还是觉得那个胡人死的蹊跷,说不定是被他的小妾给害死的!”

张迟摆了摆手,道:“这胡人是有户籍的,如果真是被害死的,那就是人命案子了,是要上报刑部的,吃饱了撑的,他爹娘都不告,那当然就是没事了,你管他的小妾干什么!”

张浩元没话说了,虽然他是很喜欢破案的,对于破案子有种异乎寻常的喜爱,但那胡人的父母不告,便无法立案,他自己要去查案,那就得先验尸,估计那对胡人老夫妻,是不肯让儿子的尸体被“亵渎”的。

验尸,在绝大多数百姓的眼里,都算是一种亵渎,是对死者的不尊重,除非是有必要,否则可没人会答应。

父子两个回了家,侯氏早就准备好了早餐,招呼父子吃喝。

侯氏忍不住问张浩元道:“浩元,昨晚你和文家小姐怎么样了,喝酒了?她有没有喝醉,你有没有扶她?”

张浩元还没等回答,坐在旁边,嘴里塞着一个鸡蛋的张浩仁便接话道:“哥,娘是在问你,你和那个小娘子,有没有肌肤之亲!”

侯氏大怒,甩巴掌就给了张浩仁一记带响儿的,喝道:“小兔崽子,让你胡说八道!”

打完了小儿子,侯氏这才又对张浩元道:“嗯,娘就是这个意思,怎么样,好儿子,有没有占到什么便宜?”

张浩元摇头道:“娘,瞧你问的,你儿子我是象要占人便宜的人么?再说,她比我还能喝,扶不扶的,那是肯定用不着了!”

侯氏哦了声,明显有些失望,可张浩仁却又接话了,他现在正是讨人厌的年纪,而且特别爱接大人的话。

张浩仁叹了口气,先是唉了声,然后道:“真是没用的男人,看来也得多买几副羊腰子给你补补了!”

“小兔崽子,看我不抽死你!”这回是张迟大怒了,大巴掌抡起来,就要抽小儿子,幸好被侯氏给拦住了。

侯氏并不问父子两个昨晚为什么出去,反正衙门里的事,她也不关心,坐下吃饭,只是感到儿子没能占到伯爵家小姐的便宜,甚为遗憾。

张浩元吃罢了早饭,便回屋去补觉,但却翻来覆去的睡不着,总觉得那胡人死得蹊跷,又纠结自己要不要深入侦破?

一方面他想搞清楚案子到底是怎么回事,另一方面却又不想给衙门里添麻烦,他很清楚,无论是父亲,还是县令,甚至是刑部官员,几乎所有的官员都不希望有人命案子发生在城里。

太平盛世,还是需要粉饰的嘛!

待到下午时分,父子两个这才又去衙门,那具胡人的尸体已然被领走了,而且听差役们说,那对胡人老夫妻也没有要告状的意思,毕竟连儿子是怎么死的都搞不清楚,就算要告,都不知道要告谁啊,所以只能自认倒霉!

张浩元不过是捕快而已,并非是捕头,他的顶头上司名叫秦龟寿,今年五十有九,再有一年就要退休回家养老,小吏而已,并且张迟也没打算再多留他几年。

秦龟寿很清楚,自己的位子,明年就是张浩元的,也幸亏他自己的年纪大了,要是再年轻几年,不能把捕头的位子空出来,那估计以县尉张迟的脾气,怕就是要修理他,然后让张浩元顶他的捕头位子了。

秦龟寿平时对张浩元相当不错,因为捕快属于吏员,只要把衙门里的关系走好,那么是可以推举自家人接班的,秦龟寿的儿子年纪也不小了,有自己的生意,但孙子却是可以接班的,而孙子以后进入了衙门,那不还得张家父子照顾么,所以秦龟寿向来对张浩元很关心。

见张浩元眼睛发红,显见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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