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蒋苏台大急,忙解释道:“不是这样的,杨大哥是为了保护我,才会被卷入这些事情。”
&ep;&ep;事情本与蒋骨扇铺无干,但若不是杨埙瞥见女贼人身上掉落的骨扇,担心牵连蒋苏台,亦不会多管闲事,也就没有后来的事了。
&ep;&ep;蒋鸣军不明就里,道:“保护妹妹?难道这些锦衣卫来扇铺是因为你?”蒋苏台道:“差不多是这样子。”
&ep;&ep;她知道兄长瞧不起匠人,反对自己跟杨埙在一起,就算解释清楚经过,他仍会将所有罪过算在杨埙头上,便先对杨埙见使个眼色,道:“杨大哥,你和朱千户不是还有正事赶着去办吗?”
&ep;&ep;杨埙会意,忙应了一声,又道:“蒋兄,你安心养伤,改日我再来探你。”匆匆辞出。
&ep;&ep;出来扇铺,朱骥便命随行校尉散去,自己引杨埙赶去找画工。却见到许多国子监监生成群结队往北行,似是欲回安定门内的国子监。料想这些都是到皇宫门前请愿赦免李时勉的监生,既是成队返回国子监,应是祭酒李时勉一事有了结果。而且从众人脸上神情来看,当是好结局。朱骥刻意留意人群,走不多远,果然遇见了相熟的监生丘濬。
&ep;&ep;丘濬先看到了朱骥,不等对方发问,便上来握住其双手,感激涕零地道:“多谢,多谢了!朱兄,这次全靠你,李祭酒才能逃过一劫。”
&ep;&ep;事情早在预料之中,朱骥倒也不意外,只是不知经过到底如何,问道:“李祭酒如何了?我何曾出过力?”
&ep;&ep;丘濬道:“大半个时辰前,皇帝派快骑赶去国子监,当场赦免了李祭酒。非但如此,还将他郑重其事地送去东安门孙国丈府上做客了。”
&ep;&ep;原来今日孙太后生父孙忠托故未去东郊圆觉寺礼佛,孙太后挂念父亲身子,一直放心不下,人还未回京,便先行派太监入城,专程给父亲送上酒食果品等。不想孙忠连大门都未开,只隔门叫道:“请太后赦免李祭酒到臣家做客。座无祭酒,不足使臣生色。”
&ep;&ep;送礼太监也知道李时勉今日被枷在国子监门前示众一事,孙忠如此言行,摆明是要替李时勉出头,于是赶去禀报孙太后。皇室大队人马刚刚入城,孙太后得报后,便叫来英宗皇帝朱祁镇,称明日寿诞,不要惹外祖父生气。朱祁镇露出惊愕的神情,称完全不知道这件事,等回宫查明后再作处置。结果皇帝人还未进紫禁城,便见到一千多名国子监监生及士子跪在大明门前为李时勉请愿,场面壮观,令人震撼。
&ep;&ep;大宦官王振已知孙忠和孙太后都出了面,亦颇后悔不该在太后寿诞时生事,忙主动请英宗皇帝下旨赦免李时勉。朱祁镇本来还担心赦免李时勉会得罪王先生,见老师亲自求情,乐得借着台阶下台,派人当众宣布赦免李祭酒,又如外祖父所请,命人送李时勉到国丈府做客。紫禁城前的国子监监生欢声雷动,这才陆续散去。
&ep;&ep;丘濬大致叙述了经过,又道:“监生们感激孙国丈仗义相救,立即选派我做代表,携带礼物,赶去孙府致谢。当时李祭酒人还未到,孙国丈极力谢绝,还说这一切全是杨匠官和朱兄你的功劳。”又转头问道:“朱兄身边这位,可就是人称‘杨倭漆’的杨匠官?”
&ep;&ep;杨埙笑道:“正是。不过我也没什么功劳,只是跑了一趟腿。”又问道:“公子可是姓丘名濬?”
&ep;&ep;丘濬道:“是我。抱歉,我只顾谈李祭酒之事,竟忘了通报姓名,失礼莫怪。”
&ep;&ep;杨埙道:“丘公子,你可曾在蒋骨扇铺买过一柄秋扇?”丘濬道:“是啊。”
&ep;&ep;朱骥忙问道:“那柄扇子呢?”丘濬道:“早托乡人带回琼州老家了。怎么了?”
&ep;&ep;朱骥心知杨埙推不差,女贼人身上那柄扇子,便是妻子于璚英身上掉落的冬扇,叹了口气,道:“扇子的事说来话长,回头再说。”见丘濬疲惫不堪,料想他为李时勉一案奔走一天,极为劳累,便让他先回国子监歇息。
&ep;&ep;丘濬走出几步,又回头告道:“对了,孙国丈还说,如果看见你们二位,就让你们即刻赶去他府上饮酒。”
&ep;&ep;杨埙笑道:“多谢相告。我正又饿又渴,等忙完手头的事,就立即赶去国丈府。”
&ep;&ep;画工史平住在史家胡同。朱骥和杨埙赶到时,史家院门紧闭,里面也是漆黑一团。邻居听到动静,提灯出来,见到一身官服的朱骥,忙告道:“官署放假,史平出城探亲去了。”
&ep;&ep;朱骥闻言颇为悻悻,可又无可奈何,道:“只好再多等一天了。”杨埙道:“也许不用等那么久。”
&ep;&ep;朱骥问道:“杨匠兄有办法?”杨埙道:“嗯,也许有吧。不过我实在饿得发晕,我们先去孙国丈那里大吃大喝一顿如何?反正他老人家都郑重邀请了我们。”
&ep;&ep;朱骥犹豫道:“可我还有公事,须得回一趟锦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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