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什么,也深悉对方不可能听懂自己在说什么,也要将污言秽语狂风骤雨般地倾泻过去。再到后来,对骂已经不能解决问题,便干脆动上了手。
&ep;&ep;朱骥问明情由,却是哭笑不得,不知该如何解决,只得略安慰了兀良哈使者几句,命军士先送其往会同馆安歇。
&ep;&ep;这边事情尚未完全解决,忽见一名军士从北面狂奔过来,后面还跟着一人,一面死死紧追,一面挥手大喊大叫。
&ep;&ep;前面那军士面生,后面那人朱骥倒是认得,正是工部官匠杨埙。正待走开的日本使者见到明廷指派的通译终于出现,忙赶了过来,将杨埙团团围住,七嘴八舌,争相诉说兀良哈使者的不是。
&ep;&ep;杨埙大叫道:“让开!我有急事,快些让开!”
&ep;&ep;日本人哪里肯听,个个委屈得不行。一名受了刀伤的男子还将血淋淋的伤口伸到杨埙眼前,要请他主持公道。
&ep;&ep;杨埙虽急不可耐,却始终冲不出包围圈。他挣扎着在原地跳了一下,看到朱骥站在不远处,忙高叫道:“朱千户!朱千户!”
&ep;&ep;朱骥便走过来问道:“杨匠官,你去了哪里?我正派人到处找你。”
&ep;&ep;杨埙被人群挡住,看不到朱骥的面孔,只听得到声音。他也不及寒暄,急忙道:“朱千户,拦住那个人!快拦住前面那个军士,他是个冒牌货!”
&ep;&ep;朱骥这才会意过来,忙抬脚去追。那军士已到东街口,旋即调头往北,往皇城根方向奔去。朱骥紧追过去,虽落后许多,但尚能看到那军士背影。然到东安门一带时,竟就此不见了对方踪迹。
&ep;&ep;朱骥见东安门守门军士狐疑地望着自己,忙上前出示锦衣卫腰牌,问道:“适才可有见过一名军士经过?”
&ep;&ep;一名军士答道:“这里是皇城根,总有许多巡逻军士来来往往,不知朱千户问的是哪个?”
&ep;&ep;朱骥道:“巡逻军士都是结队而行,有没有见过落单的?”那军士摇头道:“没有。”
&ep;&ep;另一名军士道:“刚才倒是有个落单的男子经过,不过不是军士打扮,就是普通百姓。但模样可是大大咧咧的,路过东安门时,还横了小的一眼。小的看他往东厂方向去了,还以为他是东厂番子呢。”
&ep;&ep;朱骥只远远见到那假军士的身影,未知面貌,料想打听不出个所以然,更无从搜寻其下落,只得折返回来。却见日本及兀良哈使者均已散去,漆匠杨埙人也不见了。
&ep;&ep;正狐疑间,一名军士匆匆过来,告道:“于侍郎有公务请朱千户去一趟兵部衙门。”
&ep;&ep;朱骥点点头,遂赶来兵部官署。一进大门,便见到漆匠杨埙被全副武装的军士押在一旁,不由得十分惊讶。于谦正在与兵部尚书邝埜站在堂前议事。邝埜一身便服,显是来不及更换官服便直接赶来了官署。于谦转头见到朱骥,便打了个手势,示意女婿先在堂外等候。
&ep;&ep;朱骥便走到杨埙面前,问道:“杨匠官,这是怎么回事?”
&ep;&ep;杨埙摇头道:“我也不清楚。朱千户没捉到那名假军士吗?只有他才知道是怎么回事。”
&ep;&ep;原来杨埙跟随兀良哈、日本使者团出来紫禁城后,正好看到几名米店伙计推着板车往兵部官署中运送大米,车后还跟着一高一矮两名军士。兵部是大官署,建有食堂,好方便官吏中午就餐。食堂采购供运多在官吏下班后,今日举国休假,正好是补给良日。
&ep;&ep;不知道为什么,杨埙第一眼看到那两名护送军士时,觉得有些不对劲儿,一时好奇,便跟了过去。
&ep;&ep;到兵部大门时,高个子军士还主动上前跟门前守卫招呼,守卫似是跟他不熟,爱理不理。刚好此时兀良哈、日本使者在附近起了纠纷,守卫正闲得无聊,一时心动,便赶去看热闹,又对高个子军士说了几句什么,大概是要他临时帮忙顶下岗之类。然守卫离开后,那一高一矮两名军士却没有履行守卫大门的职责,而是紧随米店伙计进了官署。杨埙愈发觉得不妥,便也跟了进去。
&ep;&ep;赶来食堂时,却发现除了米店伙计外,并无他人,那两名军士根本没有跟随板车来卸货。米店伙计虽然奇怪,但好在时常来兵部送货,早已是熟门熟路,便自行将大米扛入仓房堆好。
&ep;&ep;杨埙顺口问了几句。米店伙计回答说也是头一次见到这两名军士,而且之前并没有接到要往兵部送米的通知,今日是两名军士临时来到米店,说奉上司命令来订一车大米。米店店家开始还觉得奇怪,因为距上一次往兵部送米还未及半月,但转念想到也许是主管食堂的官吏因官署放假,进出运货方便,要先行补充一批大米,便紧急安排伙计准备妥当,再随军士往兵部而来。
&ep;&ep;杨埙愈发起了疑心,然兵部官署甚大,竟一时未能找到那两名军士。他料想二人行踪诡秘可疑,必是冒充的军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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