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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p;&ep;在更年轻的时候,他也如此认为,将曲谱上的每个音符牢牢地记入脑中,他一遍一遍地弹奏着复杂的琴谱,试图将这种动作融入自己的生命,让它们成为身体本能的一部分。但是随着年龄与阅历的增长,他知道那是错误的,真正的音乐,并非机械化的演奏,而是真正的感情的流露。

&ep;&ep;“我一直在想,你为什么会活过来,”雷修的声音带着一丝叹息,手指轻轻地抚过费澜略长的头发,“你是天才,注定要比我走的更远。”

&ep;&ep;费澜愣了愣,有些沮丧地推开雷修的手,不知道为什么,这个人从小就喜欢玩他的头发:“我不是天才,我只是恰好走上了这条路而已。”如果自己的父亲不是钢琴家,或者不是生在这样一个音乐家庭里,他也不会在这条路上一去不回头。

&ep;&ep;“这只是凑巧而已,”费澜说,他将这个重生理解为一种好运气,它是一个转机,“我姐姐说,一年以后我会学着打理费家的产业……”

&ep;&ep;他说这个话的时候,发现他曾经的弟子像看神经病一样看着他,所以他自然而然地声音低了下去,最后不确定地问:“怎么了?”

&ep;&ep;“费樾辛是这样说的吗?”雷修挑了挑眉,“我一直以为费家已经把你排除在外,准备像养宠物一样把你养着了。”

&ep;&ep;他真的是我弟子吗,费澜满脸黑线地看着他。

&ep;&ep;雷修看到费澜的表情,连忙咳嗽了一下,试图掩盖刚才的那种轻蔑,于是他试探着问:“你真的知道费家是什么产业吗?”

&ep;&ep;这个,其实费澜是有打听的。虽然他之前的确是标准的纨绔子弟一枚,但是他重生以后,尽量不往纨绔这条路上靠了,对家里的事情也感“兴趣”起来,毕竟他是学经济的。

&ep;&ep;所以当雷修问到这个的时候,他就开始说:“有几家厂,大概是服装之类的,还有投资公司,基本是什么赚钱做什么嘛,房地产啊,股票啊……”

&ep;&ep;“这些都是……”雷修说到这里停了下来,最后露出一个笑容,“算了,你接手的时候,我也会帮你的。”

&ep;&ep;费澜对雷修这样说一半的话,有些膈应,但是没有往深处想。他的手摸到脚边的作曲比赛的海报,他看着那一段五线谱出神。

&ep;&ep;“你可以去比赛啊。”雷修忽然说,他从费澜手里将海报抽出来,看了一遍,“反正都不要交报名费。”

&ep;&ep;费澜白了他一眼,又不是报名费的事情。

&ep;&ep;他重生了没有错,他曾经是个音乐家,这也没有错,但是他现在的身体叫费澜,除了吃喝玩乐,跟音乐沾不到一个边的纨绔子弟。忽然就会看懂五线谱了,这不是怪事,什么是怪事。

&ep;&ep;“你可以说,是我的弟子嘛,”雷修忽然伸手将费澜搂进怀里,“好歹我在音乐界也是知名的演奏家,更何况还在你的学校任教呢。”

&ep;&ep;“别是在祸害学生吧,”费澜忍不住讽刺他。这样说是有原因的,那时候跟雷修一起的两个孩子都没能坚持下去学琴,据说是因为雷修一直欺压他们……最后,只有雷修一个人出师了。

&ep;&ep;雷修把头靠在费澜略微纤瘦的肩膀上:“你别这么说,我没工作了还得在你这里蹭吃蹭喝。”

&ep;&ep;你已经在蹭了,好吗?

&ep;&ep;费澜被雷修这样搂住,有点不自在,他已经很久没有和他这么亲近了。毕竟他已经死了好几年,而雷修,也已经长大成人,正确的来说,是比他现在更年长了。

&ep;&ep;费澜一直将雷修看做与妹妹一样的孩子,虽然孩子总会长大,但是在长辈眼里,孩子永远都是孩子。十岁的时候,高咏凉和雷修两个人说要去世界旅游,结果被他“镇压”下去,十年以后,他们满世界地跑,演出或者旅游,但是在高咏夏眼里,他们还是那两个只会在花园里乱跑的孩子。

&ep;&ep;雷修跟他们家做了十多年的邻居,对费澜来说,他就像亲人一样,跟妹妹一样,他对音乐的天赋是与生俱来的,就像这个音乐世家的一份子。这个世界上,妹妹是他唯一的血脉,;而雷修,几乎是他所有学生中与他最亲近,最出色,在一起最久的弟子。

&ep;&ep;只不过过了太久,他对这种深爱已经有点陌生了。

&ep;&ep;“你又不是第一次在我这里蹭吃蹭喝,”费澜笑起来,他转头轻轻吻了吻雷修的额头,就像过去许多次的那样,“为师已经习惯了噢。”

&ep;&ep;雷修抬头看向费澜,漆黑的眸子更加深沉,连握着费澜肩膀的手也不由得紧了紧。

&ep;&ep;“怎么了?”费澜有些困惑,怎么忽然雷修按了一下他的肩膀。

&ep;&ep;雷修笑的没有一点心机,好像他还是曾经那个只被音乐与午后的糖果迷惑住的小孩:“没什么,只是想起以前的一点事。对了,费樾辛不是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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