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魏淑芬跺跺脚,回了屋子,这饭谁爱做谁做,大不了都饿着!
&ep;&ep;“孩儿他爸,把你那酒拿出来,这孩子烧成这样得赶紧退烧。”徐兰没去管魏淑芬和赵志军闹成什么样,她现在更担心程晓艾。
&ep;&ep;“志华,去厨房煮点儿姜水。”
&ep;&ep;赵志华点头应下,就要往外走。
&ep;&ep;“志华,我去吧,这种活儿怎么能用你干。”一直在旁边看热闹的张桂兰怎么可能放过这样的机会,她睡觉之前抹了药,嘴确实好了不少,虽然说话还是疼,口罩也没摘,但是至少可以正常说话了。
&ep;&ep;赵志华有些尴尬,他都说那么清楚了,张桂兰还是这样。他现在就希望快点到明年,房子盖好了,她就能搬出去了,也就不用低头不见抬头见了。
&ep;&ep;“你歇着吧,我自己去就行。”赵志华扔下一句话出了屋子。
&ep;&ep;张桂兰口罩下面,嘴角上扬,志华让她歇着,是不是看她嘴伤了,关心她?
&ep;&ep;程晓艾脸色从最开始的苍白到烧得通红,整个人开始神志不清。
&ep;&ep;程晓艾自己都不知道自己身在何方,她觉着自己飘了起来,好像回到了柳林县,她看见了她爹爹,也看见了原来的自己。
&ep;&ep;那个自己盘着妇人的发髻,和一个陌生男子围在爹爹身边。爹爹笑的好开心。
&ep;&ep;程晓艾心里默默喊着“爹爹”,看来有人替她活下去,替她成亲,替她孝顺爹爹,那她该高兴的。
&ep;&ep;程晓艾感觉这么长时间以来心中某一根绷紧的弦突然松了,眼泪止不住往下流,但她是笑着的。
&ep;&ep;程晓艾感觉自己继续飘着,不知道飘了多久,好像看见了繁华街市,有大楼,有汽车,一直飘在了一处大院的院墙上。
&ep;&ep;她猛地一惊,她竟然看见了沈潇。沈潇穿着一件她从未见过的白衬衫,就那么笔挺地站在阳光下,晒的满头大汗,却一动不动。
&ep;&ep;慢慢地,汗水浸透了他的衣衫,他只是抿着唇,不发一言。
&ep;&ep;这时,她看到一身穿军绿色裤子,白色衬衣,大约六十岁的老人拎着一根鸡毛掸子挽着袖子,从屋里走出来,狠狠地抽在沈潇身上。
&ep;&ep;程晓艾的心咯噔一下,赶忙大喊,“住手!”可是,没人能听见她的话,那鸡毛掸子未停,直到断成两截儿,两道红痕印在白衬衣上,在阳光的映衬下是那般夺目。
&ep;&ep;程晓艾不知道沈潇有多疼,但是她知道,她的心很疼。
&ep;&ep;她听不见声音,只能看见沈潇紧皱着眉头,不知道与那位老人说了些什么,那老人扔了手里半根鸡毛掸子,一巴掌扇在了沈潇脸上,五个手指印清晰可见,可是沈潇依然不肯低头。
&ep;&ep;程晓艾揪着衣角,一边哭一边喊,“你答应他啊,不管做什么,你答应他吧!”
&ep;&ep;徐兰一直守在程晓艾身边,赤脚大夫找了,药也吃了,烧也退了,可是程晓艾就是昏迷不醒。
&ep;&ep;不仅如此,一会儿哭一会儿笑的,先是喊爹爹,又喊住手,如今又哭喊着答应他。答应什么?
&ep;&ep;“晓艾,你能听见婶子说话吗?快醒醒!”徐兰没办法,按着程晓艾乱抓的手,希望能喊醒她。
&ep;&ep;程晓艾突然觉着有人喊她,眼前的沈潇也不见了,费力地睁开沉重的眼皮,“婶子?”嗓子火辣辣的疼,声音是她从未有过的沙哑。
&ep;&ep;“哎呦,谢天谢地,你可醒了。你这都睡了三天了,可吓坏婶子了。那野大夫说你心事太重,这一病啊,都发散出来,醒了就好,看来真没骗人。”徐兰差点没哭出来。
&ep;&ep;三天?她就感觉做了一场梦,这就过去三天了?
&ep;&ep;感觉脸颊冰冰凉凉的,程晓艾抬起胳膊,手指碰到的地方,湿润一片。
&ep;&ep;梦里最初的温馨到后来的揪心,历历在目。
&ep;&ep;“你这孩子是想家了吧?一个劲儿喊爹爹。没想到城里现在也有叫爹的。你先躺着,婶子给你端饭去,三天没吃东西,铁打的身子也扛不住。”
&ep;&ep;因为生病,程晓艾整个人又瘦了一圈,眨着眼睛望着天棚。她竟然看见爹爹了,不管那是不是梦,只要爹爹过得好,她就放心了。
&ep;&ep;可是沈潇,那恐怕真的是梦吧,只是这梦来得太真实,让她分不清什么是真什么是假。
&ep;&ep;只是这隐隐作痛心,是不是告诉她,她对沈潇的担心是不同寻常的?
&ep;&ep;第二十八章
&ep;&ep;程晓艾养了几天,终于走路不晃,也不发飘了。
&ep;&ep;照常地去上工,见人还是笑眯眯。
&ep;&ep;可是就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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