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而松了一口气。
&ep;&ep;不是痴傻,不是失忆……他还记得自己,还是那个带着冷冷风韵的世族公子……
&ep;&ep;“阿浓,若是叫你现在嫁过去冲喜,你可能接受?”秋长天皱着眉头,小心翼翼地问道。
&ep;&ep;秋景浓毫不犹豫地点了点头。
&ep;&ep;那日她既已经答应了叶瑾,便不会反悔。何况叶瑾是为了救她爹爹,何况那个人……
&ep;&ep;崔氏没想到前几日还泪眼朦胧地问她会不会为了利益把她嫁出去的秋景浓答应的这样痛快,想是秋景浓还不晓得这其中的利害关系,便温言说道,“这叶大公子虽醒了过来,至今还不能下床走动,不保不齐会不会就这样走了,你若嫁过去,是极有可能守寡的。再者,即便叶瑾不死,他也已是双目失明的废人,这往后,可不比从前了。”
&ep;&ep;说到这,崔氏不忍再说,却见秋景浓的脸上还是一如既往的平静。
&ep;&ep;“还有,叶大公子虽为嫡长子,可是下边尚有一嫡一庶两个弟弟,如今这副模样,在府里也不会好过。何况雁门公最疼爱器重的儿子是因你爹爹而废,必定要刁难与你……阿浓你……”
&ep;&ep;“放心吧,爹爹,娘亲。阿浓都明白。”秋景浓用力点了点头,说道,“娘亲说的这些,阿浓都明白。阿浓不怕。”
&ep;&ep;她不知道重生一世,大司马府的灾祸她能不能躲过,只是若是此时大司马府需要她做些什么,她定是万死不辞。
&ep;&ep;更何况,原本就是她欠叶瑾的。
&ep;&ep;她得还。
&ep;&ep;即便崔氏为着自己女儿的懂事而欣慰,此时此刻崔氏再也控制不住自己的心疼,伸手搂过自己的小女儿,默默地流起眼泪来。
&ep;&ep;秋长天原本就觉得亏欠于她们娘俩,眼见他最珍惜的两个女人相拥而泣,不禁悲从心中来,也忍不住唉声叹气起来。
&ep;&ep;秋景浓大概永远都忘不了那个下午,她和爹爹娘亲,像是世间所有平凡的人家一样,三口人抱在一起,没有猜疑与算计,既温暖又凄凉。
&ep;&ep;婚期就那么仓促的定了下来,七日以后,秋景浓就要告别大司马府出嫁雁门公府了。
&ep;&ep;叶瑾命悬一线,大司马府要将最小的嫡女嫁过去冲喜的消息很快传遍了长宁城。秋景浓不知道别人是怎样想的,单单是陆葭伊,便每天一封的帖子一直往上递。
&ep;&ep;秋景浓一直没回帖子,闷了两天,陆葭伊便再也忍不住了,直接找上门来。
&ep;&ep;彼时整个大司马府上上下下都在准备着婚礼,也没人腾出空来顾秋景浓,陆葭伊这一来,几乎是长驱直入,直接闯进了秋景浓的院子。
&ep;&ep;“阿浓!”陆葭伊一看到一身素白平静如水的秋景浓便扑了上去,抱住秋景浓哭了起来。
&ep;&ep;“你说好端端的叶瑾怎么就废了呢!大司马偏偏叫你嫁!你不是还有姐姐么?”陆葭伊拖着哭腔埋怨道,“那秋景露虽庶女,可你那不争气的五姐姐不是郑夫人的女儿么,怎么不叫她去嫁!”
&ep;&ep;秋景浓伸手拍了拍陆葭伊抽噎的后背,淡淡地说,“葭伊,你别哭。是我欠叶瑾的,别人换不了。”
&ep;&ep;“怎么就换不了!”陆葭伊更紧地搂住秋景浓的脖子,哭哭啼啼道,“我不管!别说那叶瑾的性子那么冷漠你嫁过去会受苦,就说他现在已经是废人,我也不要你去嫁!”
&ep;&ep;原本并没有怎样哀戚的秋景浓却突然红了眼眶。
&ep;&ep;这是她的好友啊。
&ep;&ep;这样无理取闹的,任性霸道的好友陆葭伊啊。
&ep;&ep;很多时候,秋景浓都有种错觉,觉得陆葭伊才是自己的姐妹,那么温暖,那么真挚。
&ep;&ep;“葭伊,别这样。”
&ep;&ep;陆葭伊不听,抹着眼泪说道,“阿浓我错了,那时候我说叫你离慕子宸远一点,我现在收回这句话,你别嫁叶瑾,你叫慕子宸请旨赐婚吧!你别嫁那个病秧子!”
&ep;&ep;病秧子……
&ep;&ep;听到那个人的名字,秋景浓全身一僵,半天才缓过来。
&ep;&ep;请什么旨赐什么婚啊……
&ep;&ep;他不是说过么,她的婚事,必定以大礼相赠。
&ep;&ep;都是她会错了意啊……
&ep;&ep;从头到尾,不过是她的异想天开罢了。
&ep;&ep;秋景浓想起秋景裳出嫁前对她说的话。
&ep;&ep;阿浓,答应我,待你出嫁时,一定要寻一个爱你的人。
&ep;&ep;叶瑾爱不爱她,她不知道。
&ep;&ep;她还想起智闲大师的话,他说她这一生命途奇诡,把握在自己手里。
&ep;&ep;可是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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