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她也没再费口舌,看都没看,就直接进了门。
&ep;&ep;也不知道是看她气势太盛还是因为已经进了院子,门口的侍女倒也没言语。
&ep;&ep;秋景裳一袭红衣坐在梳妆台边,背对着她梳理长发。
&ep;&ep;“你来了?”
&ep;&ep;秋景浓点点头,道,“我来了,裳姐姐。”
&ep;&ep;秋景裳放下梳子,一头乌黑的发披散在身后,脸色微微有点苍白,可是看起来还算不错。
&ep;&ep;“你过得不好。”秋景浓走过去,拉住秋景裳的手,“带过去的丫头呢?这外边的侍女没一个懂得你的脾气。”
&ep;&ep;“锦字去叫你还没回来,锦画留在宫里了。”秋景裳端庄地笑笑,“阿浓说话这样一针见血。”
&ep;&ep;秋景浓握了握秋景裳的手。
&ep;&ep;“若说不好,其实也不对。”秋景裳开口道,“就是闷了些,这不,找你说说话。”
&ep;&ep;能和她说些什么呢?
&ep;&ep;前一次她来寻她,不是被她几句话就打发了么?
&ep;&ep;秋景浓自认为秋景裳这样的人不会对自己敞开心扉,不料秋景裳开口就是秘密。
&ep;&ep;“慕子寒没有碰我。”
&ep;&ep;秋景浓吓了一跳,条件反射似的朝后边退了一步。
&ep;&ep;没,没碰她?
&ep;&ep;若是过门三天都没有,恐怕以后都不会有了……
&ep;&ep;只是,她还是一个未出阁的小姑娘啊,秋景裳为什么挑自己说这件事?
&ep;&ep;“郑,郑夫人知道么?”
&ep;&ep;秋景裳眼色一暗,道“不,她知道了又如何。慕子寒恨我。”
&ep;&ep;恨她。
&ep;&ep;秋景浓想起那个随父被贬到柳州的柳小姐,叹了口气。
&ep;&ep;慕子寒恨秋府,秋景浓能明白。
&ep;&ep;“我听说二殿下原本有一个青梅竹马,被贬到柳州了。”秋景浓提醒道,“你以后若是见到姓柳的,小心些。”
&ep;&ep;“你怀疑是爹爹做的”秋景裳扬起头,问道。
&ep;&ep;秋景浓点点头。
&ep;&ep;秋景裳却没再接这个话题,说道,“我今天叫你来,是想提醒你小心些。我觉得……慕子寒对你倒是有很大兴趣。”
&ep;&ep;秋景浓一哆嗦,“对我有兴趣?”
&ep;&ep;秋景裳点点头,她也说不出是为什么,只是直觉的这样认为,那不是一种欣赏,而是一种想要毁掉的暴虐。
&ep;&ep;“你小心些。”秋景裳重复道。
&ep;&ep;秋景浓点点头,她从来没和慕子寒正面交流过,并不知道自己哪里惹到了他。
&ep;&ep;不过,那人身上的戾气确实教人害怕。
&ep;&ep;“阿浓,答应我,待你出嫁时,一定要寻一个爱你的人。”秋景裳冷不丁地吐出这样一句话来。
&ep;&ep;这个姐姐,从来都是如此冷若冰霜,她并不知道,在秋景裳的少女时代里,有没有出现过那样一个照亮一切的男子,曾符合秋景裳所有的期待。
&ep;&ep;若是有过那样一个人,秋景裳现在该是多么痛苦与煎熬?
&ep;&ep;若是没有那样一个人,秋景裳的一生,有事多么无趣与无奈呵?
&ep;&ep;而现在,有或没有都不再重要了,秋景裳的眼神告诉她,她的一生已经结束了。
&ep;&ep;或许新帝即位,各王分封时,大司马府还没倒,她还会被封为正妃。
&ep;&ep;然而那又有什么用呢?
&ep;&ep;她的枕边人不爱她,不,是恨她。
&ep;&ep;对于秋景裳来说,这如花的一生,便这样枯萎了。
&ep;&ep;秋景浓暗暗握住手,她不要这样。
&ep;&ep;她不要依附着一个男人,叫他决定自己这一生幸福与否,如若不然,她不要嫁人。
&ep;&ep;“裳姐姐,我记住了。”秋景浓低低地说道,垂下长睫。
&ep;&ep;☆、第17章一寸相思
&ep;&ep;虽然已经过了正月,朔北的风还是刺骨的凛冽,军帐外,寒光凛凛的铠甲在阳光下显出刺眼夺目的光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