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但阮奕觉得,他没必要让陆炳辰知道这个。
&ep;&ep;因为现在的陆炳辰,不会理解,也不需要去理解。
&ep;&ep;阮奕踩着铃声走进教室。
&ep;&ep;他走回座位,放下数学习题集,拿出单词书。
&ep;&ep;上次去蓝天图书市场,他除了各科的精炼套题,还买了一本新出的考纲词汇,一共三千五百个。他计划一天两百,半个月背完一遍。
&ep;&ep;阮奕从小记忆力就很惊人,别人花两三个小时才能背下的课文,他二十分钟不到就能从头到尾背个□□不离十。但他是属于记得快忘得也快的那类人,别人背下来的东西好歹能管个把月,他要是不复习,不出一星期就能把它们忘得一干二净。
&ep;&ep;所以他倒是不憷背单词,但一想到后来要翻来覆去一遍又一遍地复习,就觉得有点烦。阮奕想了想,觉得还不如趁着新鲜劲一口气多过几遍。他把任务从两百词加到四百词,埋头背了起来。
&ep;&ep;英语课代表李悬走上讲台:“大家安静一下,我说件事。老郑去参加市里的教研会了,这节课不过来,让我们看阅读材料。他还有段话要我代为转达。”
&ep;&ep;他郑重地把一张小纸条摊开,展平,清了清嗓子,“奉天承运,老郑诏曰,‘我一共给大家找了三篇文章,都不长,但表达得很地道。然后有一道逻辑单项题,我觉得还挺有意思的,就把它印在阅读材料的最后面,感兴趣的同学可以看一看。答案明天上课公布,做对的有奖励’——钦此!”
&ep;&ep;他两手一揣,看向下面的同学:“还不赶快领旨谢恩?”
&ep;&ep;童彤:“李悬你是不是有病。”
&ep;&ep;一堆人嘻嘻哈哈笑成一团,阮奕也笑了笑。
&ep;&ep;老郑是他们的英语老师兼班主任,三十上下的年纪,名字叫郑沛。相貌比较端正,说不上多帅,但是看着让人感觉挺舒服的。阮奕本来对他没什么特别的印象,直到那天选英语课代表,老郑在讲台上慢悠悠道:“你们有的老师语文好,有的老师数学好,而我——”
&ep;&ep;李悬秒接:“英语好。”
&ep;&ep;“对。”老郑朝他笑了笑,“李悬,你就是我们班的英语课代表了。”
&ep;&ep;李悬愣了愣,惴惴地举起手:“老师,我英语只考了四十分。”
&ep;&ep;老郑问:“卷子有哪个地方改错了吗?”
&ep;&ep;“……没有。”
&ep;&ep;“还有别的问题想问吗?”
&ep;&ep;“没有。”
&ep;&ep;“好。”老郑微笑道,“恭喜你。大家鼓掌。”
&ep;&ep;同学们特别捧场地鼓掌叫好。李悬迷迷糊糊地站起来,冲大家抱拳作揖:“同喜,同喜。”
&ep;&ep;老郑是省里的特级教师。抛开这些虚头巴脑的头衔,他的课确实讲得很好。阮奕上课很少专心致志地听讲,一是觉得以他现在的水平,跟初中没毕业差不多,听讲不如自学来得有效果;二是有些老师讲半天讲不到点子上,他感觉没什么效率,还不如自己在脑子里琢磨。
&ep;&ep;老郑带的英语课,是他唯一会放下手头的事认认真真从头听到尾的课。相比之下,姚晓燕的数学课阮奕只听了一节就决定把它当成抗干扰训练。
&ep;&ep;锻炼自己在噪音中,保持心态的淡定和思维的专注。
&ep;&ep;放学的铃声响了。陆炳辰看着手机。
&ep;&ep;方潮感觉他脸色不怎么好,凑过去想一起看。陆炳辰一把把手机反盖在桌面上,冷冷地盯着他。
&ep;&ep;方潮缩回头,撇了撇嘴:“一天天的火气这么旺,我就是好奇你在烦什么。”
&ep;&ep;陆家跟一般的暴发户不一样,养孩子规矩特别多,尤其讲究七情不能上脸,最好能泰山崩于前而色不变。陆炳辰从小到大连皱眉的次数都不多,方潮还从没见过他烦成这个样子。
&ep;&ep;方潮拧着眉头想了一会儿,眼慢慢瞪大了。他往周围扫了一眼,凑到陆炳辰耳边吞吞吐吐地说:“是不是……那个女人又在搞什么幺蛾子?”
&ep;&ep;陆炳辰的声音很淡:“没有。”
&ep;&ep;方潮还有几个跟陆炳辰亲近的发小,提起他爸陆宇时现在的身边人,都只用“那个女人”代称。她很早就跟在陆宇时身边了,后来硬是生生把陆炳辰的妈妈逼成了抑郁症,在家吞安眠药自杀,送到医院也没抢救过来。那时候陆炳辰只有六岁,他哥哥陆熠也才上高中。
&ep;&ep;后来没过多久,陆宇时就提出要娶这个女人做妻子。
&ep;&ep;陆老爷子坚决不同意,不但不同意,而且要求陆宇时必须跟这个女人断了。闹得最厉害的时候,他请家法把陆宇时打得有进气没出气,左腿差点就要落下残疾。后来陆宇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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