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你也来吃粉呀?”林婷站在柜台点单,老板见是宝灯的朋友,也给她多了两块肉。
&ep;&ep;既然是熟人,就拼了一张桌子。林婷这个话匣子,一见到宝灯就关不上了,说了不少系里的趣事。
&ep;&ep;“你知道季士铭季老吗?”林婷问。
&ep;&ep;“不知道。”宝灯不太了解现世的人。
&ep;&ep;“季老你都不知道,国画大师啊?我一个圈外人,听到他的大名,都如雷贯耳。”
&ep;&ep;宝灯低着头,认认真真地嗦着她的粉:“然后呢?”
&ep;&ep;“上两周,季老收了个关门弟子,是我们金融系的女学生!”
&ep;&ep;宝灯一边嗦,一边抬头和林婷对视了下。林婷捏着筷子,语气十分自豪:“那学生叫方雨默,和你一样是大一的,中文系的老师都来过几次,显然对她很感兴趣呢。”
&ep;&ep;宝灯慢慢收回了目光,注意力又放回了粉上:“挺厉害的。”
&ep;&ep;“可不是么!”林婷很是扬眉吐气地说,“最近我们金融系的人,不管走到哪里都面上有光呀!”
&ep;&ep;宝灯咀嚼的动作停了下,在心里默默地给金融系的众人点了根蜡。
&ep;&ep;方雨默会走到这一步,宝灯并不意外。只是她仍旧会想到,初见方雨默时,她主动和自己搭话的友好模样。
&ep;&ep;到底是人心复杂易变,还是她本性如此?
&ep;&ep;吃好饭,宝灯和林婷分头走,外面冷,宝灯脚步放快了些,同时拨通了方雨默的电话。
&ep;&ep;方雨默最近沉浸在追捧声中,宝灯的来电,无疑给了她当头一棒,她任由电话响了很久,才找了个安静的地方,接了起来。
&ep;&ep;“喂,宝灯。”声音不再甜腻腻,被冬风染上了严寒。
&ep;&ep;宝灯平静地说:“你的事情,我已经知道了。”
&ep;&ep;方雨默死猪不怕开水烫地笑起来:“哦?然后呢,你准备对我做什么,去告发我吗?”她声音发紧,尽量克制嘶喊的冲动,“没用的,你怎么证明画是你的?如今老师和同学都站在我这边,他们会觉得你是犯了红眼病。”
&ep;&ep;听方雨默越说越来劲儿,宝灯叹气,这孩子怎么有点儿傻呢。“你是不是忘记,咱们的聊天记录了。”
&ep;&ep;方雨默双颊骤然失去血色,宝灯就像是扼住了她的喉咙,令她难以喘息,刚刚的嚣张消失不见,取而代之时可怜哭求:“宝灯,我知道错了,都是我鬼迷心窍,但我已经走到这一步了,真的不能失去这一切。你想要什么,我都尽量满足你,求你放我一马。”
&ep;&ep;宝灯没吭声。
&ep;&ep;方雨默不住地加码:“只要你能帮我把这件事瞒下来,等季老百年后,他的财产我分你一半!不,我给你七成!咱们好歹朋友一场,你忍心让我身败名裂吗?”
&ep;&ep;宝灯淡淡地说:“如果不是看在朋友一场的份上,我根本就不会给你打这个电话。雨默,承认错误没你想的那么难,悬崖勒马,为时不晚啊。”
&ep;&ep;“你懂个屁!”方雨默气得眼睛都红,“你知道季老收收我为徒后,有多少人来巴结我吗?你知道我的日子过的多自在逍遥吗?将心比心,你舍得放弃这一切?”
&ep;&ep;宝灯不知道还要怎么劝,方雨默才能明白,她从没有追名逐利的心思。
&ep;&ep;“雨默,我对你最后的仁慈,是不举报你。但你再不承认错误,谁都救不了你。”
&ep;&ep;方雨默直接把后面一句话忽略了,对宝灯感恩戴德:“我就知道你对我最好!你是我最铁的朋友!谢谢你,宝灯!”
&ep;&ep;宝灯默默地挂了电话,心情有些沮丧。方雨默这会儿肯定在骂她是个傻子,唾手可得的名利地位,就这么让出去了。
&ep;&ep;方雨默开心地快飘起来,她认为,宝灯不追究,她嘴巴还严,谁也不可能知道那三幅画不是她的作品,终于可以高枕无忧啦!
&ep;&ep;哪想到,第二天去季老那报道,他邀请她坐下后,拿出了那三幅画,开门见山地说:“雨默,念在你年纪小,我们再给你一次机会,你说清楚,这画到底是怎么来的。”
&ep;&ep;相处这么多天,方雨默还是第一次见季士铭态度如此严肃,林婉君坐在他身边,眼神洞彻一切。
&ep;&ep;方雨默额头登时滑下冷汗,心扑通扑通跳,像是要撞出胸腔。她干笑着嘴硬:“老师,您在说什么……这是我画的啊……”
&ep;&ep;季老露出了失望的目光。其实他在方雨默头几次上课,就怀疑她了。作画之人风骨不一般,怎么可能一个劲儿地往他面前凑?方雨默不像是学生,倒像是他的仆人,脊梁骨都是弯的。
&ep;&ep;谦恭的外表下,是奉承巴结的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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