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人,穷人的孩子早当家,何况他已过了二十岁的生日,林州自以为早就是独当一面的大人,软弱流泪是从十岁以后就再没有过的事。
但是在林旗面前,他怎么也坚强不起来。因为林旗曾经那样地疼爱他,宠着他,把他捧在掌心里,把他当作最珍爱的人,舍不得让他受一丝委屈。没想到他长这么大受的最大的委屈就是这个男人给的。
只有被爱的人才有资格撒娇软弱,现在他不敢在这个高高在上的男人面前随便哭了。
林州瞪着燕臻不说话,湿润的黑色眼眸带着几分控诉。
“陈湛,你先走吧,我有事不去公馆了。”燕臻突然出声。
红发男子不满地叫嚷起来:“喂,燕臻,你搞什么?!我把大家都约在一起聚一聚是为了谁啊?!你以为别人都闲啊!”
燕臻不理他,转身走上台阶,头也不回地向林州道:“你在这里稍等片刻,我上楼拿一份文件,等一下开车来接你。”
“回家吗?”林州忙问。
“恩。”
轻轻一声回应,顿时让林州重新振作起来。
他本来就不是那么爱计较的人。
燕臻对他和红发男人的态度如此分明,红发男人可能和失忆前的燕臻很熟,可是燕臻因为他说的那些话就不高兴了,把他丢到一边,林州觉得他和燕臻才是自己人。
不管他的旗哥有没有忘记那一年的事情,他对自己总是最特别的。
三年前林旗离开林家村的那一夜,林州至今记忆犹新。
“州儿,如果我不小心弄丢了你,你一定要回到我身边,永远不要放弃我……”
情人般的低沉喁语清晰如在昨日。林旗是他见过的最聪明的人,也许那个时候他就有了预感,所以他才会那么忐忑不安。
林旗说着这些话的时候,他向来沉静如海的眼睛里闪着显而易见的脆弱。那时他忘记了所有的过往,像一棵无根的浮萍落在那座绿荫如盖的大山深处,但他永远镇定,也仅仅只在和林州耳鬓厮磨的时候才会流露出一丝迷惘。
在他杳无音讯的那三年,林州不是没有动摇过,但是一想到那样的林旗,他无论如何无法放弃。
林州转头看向那个叫陈湛的红发男子,大胆地瞪了他一眼,便跑到台阶角落里整理自己的行李去了。
陈湛见了鬼似地瞪着燕臻的背影,又扭头去看仓鼠一样把一只只麻袋往路边搬的林州,半晌踢了轮胎一脚,跳进车里。
“真是活见鬼了。”陈湛骂骂咧咧地发动车子,一踩油门,故意往林州身边绕了一圈,火炮似的引擎声吓得林州连连后退。
陈湛挑剔鄙视地上下打量了他一番,绝尘而去。
林州根本不把他放在心上,蹲在路边等了十几分钟,一辆黑色轿车就慢慢停在他面前。
后车箱盖打开,燕臻下车走过来,看着他身边两只麻袋和一只行李袋:“行李就这些吗。”
林州忙点头。
燕臻挽起袖口,一手拎起一只麻袋走向后备箱,林州忙拎起剩下的一只跟了过去。
燕臻弯腰将麻袋放好,里头发出哗哗的声音,不知道装了些什么,又转身伸手去接林州手上的行李。
林州将行李袋递给他,站在一旁搓着手笑道:“那两麻袋一个是今年新出的落花生,一袋是家里种的红薯。我本来不想带的,太沉了,还得转那么多趟车,我妈非让我带来,说是你爱吃。我就说城里什么没有,哪稀罕这点东西。她说城里卖的不如家里种的干净,味道也不如自家种出来的好。”
林州兴奋地喋喋不休,燕臻盖上箱盖,绕过去打开后车座的门:“上车吧。”
林州欢欢喜喜地爬进车里,一点也不觉得被燕臻这样服务有什么不对。
只是大楼里的蓝擎员工见着他们燕副总这般动作,早就惊掉了一地下巴。惟有两位当事人再自然不过。
汽车倏然远去,徒留一群观众面面相觑。
就这样?!
他们公司的头号高冷禁欲系男神,就这样被一个土包子勾上手了?!
天理何在啊!
燕臻开车很稳,林州一直有些晕车的毛病,这会儿也没觉得不舒服,还有余力在车厢里四处打量。
“哥,你这车真好。”林州四处摸索着,一脸艳羡地道,“比我们那儿县长开的车还高级。这是什么?”
林州不知道摸到了哪儿,车里顿时响起一阵悦耳的音乐,把他吓了一跳。
燕臻关了音乐,从倒车镜里看了他一眼:“坐过县长的车?”
林州兴奋地点头,趴在燕臻的椅背上唠了起来。
“还是因为哥给我们林家村捐了学校那件事,县长专门到村里接我去县里开会,一来一回,就坐了那么两次。”
燕臻轻轻应了一声,便不说话了。
林州也不在意,燕臻本来就不爱说话,以前也是他围着燕臻说个不停。他自己又说了一会儿,把自己在村子里这三年发生的事情都向燕臻交待了一番。
燕臻沉默地听着,只有林州偶尔问他的时候才会应上一声。不多时林州自己也说累了,趴在椅背上不再说话。
车窗外的阳光照进车里,在燕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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