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妻主,妻主不可啊!”江大夫不顾伤势直接跪趴在地上,他捂脸大哭道:“妻主我知道错了,你看在几个孩子的份上饶了我这一次吧,我以后再也不敢了。”
成亲几十年,妻主还从未对他说过一句重话,可现在这情形他连委屈都不敢诉。
“不想被休就回你娘家把钱给我要回来,一百万两,少一分都不行!”江家主发了狠,她怒斥道:“别想耍什么花样,我现在动不了沈流,但收拾你们家还是轻而易举!”
“是,是,我知道了。”江大夫如丧考妣的出了门。
江家主依旧阴沉着脸道:“我会让管家把郊外的几个庄子卖了,凑两百万,我个人再出一百万两,剩下的——”
其余几房虽然面上依旧不情愿,但也不好再说什么。
江大夫回家要钱自然不顺,但江家主发了狠,直接让人扣住了大夫的爹娘,这下对方只能卖房卖地。
江家吃了这么大一个亏,自然不会这么轻易算了。他们一点都不低调,竟在大白天一路敲锣打鼓的把钱送了回去,像是生怕别人不知道沈家如今放了一大笔银子似的。
这年头三五两银子就够一家人半年的嚼用,六百万两足能养活半城的人。
“这群王八羔子,竟然算计本小姐!”沈流看着地上被打趴的贼匪,气得脑门冒火。
已经第三波了,都是道上赫赫有名的人物。要不是顾景恒身手了得,她的小命差点就没了。
“不行,我太生气了,我要出去散散心。”沈流说散心,那就是要出门花钱。
她本想带着顾景恒一起去,但对方毫不留情的拒绝了,理由是——“我得留下来看银子。”
得了。
她败家,她家夫郎爱财,倒是谁也不用嫌弃谁。
沈流带着怒气上了街,可往日里看着不错的物件,今个通通觉得不顺眼。
就在她心情极其郁闷的时候,突然听见桥头传来一阵骚乱。
“走,过去看看。”
沈流被一路护着上了桥,结果就见那河边站了几十号人,其中有男有女,有老有少。
他们衣着褴褛,面黄肌瘦,各个跟小乞丐似的。
领头的是个高瘦女子,她面上带着一道长疤,看着倒是挺凶的。
“各位乡亲,是我赵玉对不住你们,如今我先走一步,留下的粮食你们省着点吃,若是日子实在过不下去了,就来地下找我。”说着,她拄着手里的竹竿儿踏进了河水。
在她之后,又从人群里走出几个年迈的身影。
“他们这是在干什么?”沈流疑惑的嘟囔一句。
旁边站着的老妇一脸不忍的说道:“沈小姐,你还不知道吧,底下几个村子遇上大旱,庄稼枯死了。朝廷派了人过来,可到这看了一眼就走了,银子粮食是一点都没有。百姓们实在活不下去了,就打算去告状。”
“可——”老妇抹了把眼泪继续道:“前面那女子是下河村的村长,前些日子被官府抓住打了一顿,还把大部分干粮都抢走了。为了能让年轻人和孩子活下去,她今个儿带着村里的老人来投河了……唉,真是造孽啊!”
沈流一听眉毛就立了起来,她朝后一招手道:“阿风,带人跟我走!”
等她赶到桥头的时候,河水已经没过赵玉的小腿了。
“你个混账,赶紧给本小姐滚上来!”沈流一把抓住那杂草般的长发。
赵玉正闭着眼睛等死呢,结果被这一吓,当即腿就软了。
沈流被拽了个趔趄,直接跟着掉进了河里,这可把沈风众人给吓坏了。
“主子!快,快把主子救起来!”
沈流身娇体弱,但她的手一直死死抓着赵玉不放,最后只能把两人一起带上了岸。
那些跟着投河的也被亲人拉了上来,一个个抱头痛哭。
“阿爹,你别死,我,我去青楼卖身,我去接客,我肯定能养活你。”
“爹,镇上的瞎瘸子愿意娶我,彩礼足有一两银子,你别丢下我……”
“娘,我早就活够了,我去死,家里的干粮都留给你吃……”
“娘,我不去告状了,我陪你一起!”
都是血脉至亲,要不是有告状这口气吊着,谁能忍心看着长辈去死。
赵玉坐在地上,对着沈流埋怨道:“你这混人为何要来救我!你能救得了我一时,能救得了我一世吗?我这样的废人还活着做什么!”
说着她撑起竹竿儿又要往河里走,这回跟着她一起下河的人更多了。
沈流刚喘过一口气,登时就急了,她拧眉瞪眼,抡圆了给了一巴掌——
“啪!”
“你给老娘清醒一点,好好活着,不许死!”沈流怒极,她现在最看不得人这般轻贱性命。
连日来的折磨已经快要把赵玉逼疯了,她不计后果的嘶吼道:“你这种千金小姐怎么会明白我们这些老百姓的苦!要不是实在走投无路,谁愿意去死啊!没屋没粮没银钱,不死难道靠你养吗?”
她来安远已经半年多了,又不是没去富户家求过施舍,可是连门都进不去就被打走了,她胳膊上的那道疤就是被孙家门房打的。
沈流曾见过许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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