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对方一脸迷茫,甚至有些愤慨的模样,沈流心头的怒火更盛。
她跟兄弟失去爹爹庇佑数年,没有一日不在被痛苦和思念折磨,可上位这人却丝毫不记得自己犯下的罪孽。
“你,该死!”沈流低声怒喝。
萧文帝没想到上一秒还和颜悦色的女人,下一秒竟然凶神恶煞一般向她走了过来,她恼羞成怒道:“放肆!朕是天子,你怎么敢——”
“呵呵,都这个时候了还在做美梦。”沈流挥手招来韩顶,“去,把各位大臣都请到正殿来。”
不一会功夫,众人就到了。
当着她们的面,沈流把从刘家找到的那副圣旨拿了出来,“你们尽可以检查一下,这东西是真是假。”
圣旨这种东西对于外人来说是隐密,但在场众位俱是高官,自有分辨的方法。
“这料子足有几十年了,是老的。”
“墨用的也是先皇最爱的徽墨。”
“字迹对。”
“玉玺缺了一角。”
“失传的漳州印泥……”
如果是一处还能欺骗自己圣旨是伪造的,但现在连萧文帝自己都开始怀疑起来,难道她真的不是皇族血脉吗?
“不,这不是真的,这不可能!”
沈流冷笑看着她,“是真是假有一人一定清楚。”
这话一出口,顿时所有人的目光都看向了稳坐在龙椅旁边的男子。
“皇太夫,对此你可有什么要解释的?”丞相冷肃提问道。
在刘家出事的那一刻开始,皇太夫的心就提了起来,但不管威逼还是利诱,那个蠢夫就是不肯说出圣旨的位置。
不过在提心吊胆半年后,这东西没有现世他就稍稍放了心,甚至开始怀疑刘太夫是在诓他的,其实根本没有什么圣旨。
可没想到,今天竟然会在这看到此物。
“一派胡言。皇帝乃是先皇跟哀家的亲生血脉,怎么可能会有假!你们这帮贪生怕死的乱臣贼子愧对先皇的嘱托!”皇太夫义正严词的呵斥道。
但铁证面前,他还是暴露了几分心虚。当看到他不停颤抖的手指时,在场的聪明人就明白了,当今的身世真的有问题。
不过他们竟然丝毫不觉得惊讶,甚至认为这实在是合情合理,毕竟先皇那般雄才大略,怎么会生出这种庸碌无能之辈!
“邓氏,你好大的胆子!欺君罔上,混淆皇族血脉,你跟这个野种合该被千刀万剐!”宗室如今资历最老的王爷大声怒喝道。
萧文帝魂都被吓飞了,“君父,君父,你快告诉她们,我是女皇的女儿!我不是野种!”
如此软弱卑懦的人,竟然在皇位上安稳的坐了几十年,这真真是无比荒唐。
“够了!”老王爷大喝一声,然后联合几个宗室齐齐发难道:“你给我滚下来,不许你这样的野种沾污萧家的世代清名。还有这个贱夫,你还是下去好好跟先皇解释吧!”
几位宗室王爷下了定论,倒是比沈流说出去更能让人信服,只是这些人心里也有着小九九,没一个安分的。
“沈卿快快上座。”老王爷主动搬来了椅子,然后满脸堆笑的说道:“您千里勤王实在是辛苦了,我等老了,竟被这对父子骗了几十年。幼子不堪重托,日后这江山还要您多多照拂。”
沈流听了就是一愣,甚至差点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她不由得惊诧的去看身旁的男人。
顾景恒眉毛一挑,轻蔑的嘲讽道:“阿流你没听错,这老东西还在做着让萧氏子孙继位,你从旁辅佐的美梦,我看还是让她去天牢好好冷静一番吧。”
老王爷脸色剧变,她抬手恼羞成怒道:“我在跟沈卿说话,你一个男人有何资格插嘴!”
沈流听了当即一巴掌拍了过去,“阶下之囚也敢这般对我夫郎说话,我是不是给你脸了?”
“韩顶,没听到正夫的吩咐吗,还不把这起子贱人丢进天牢,别忘了让他们家团聚。”
“是!”韩顶在一旁早就听不下去了,他也不客气,亲自带人扭住老王爷的胳膊,一人一脚踹了出去。
大殿里顿时变得鸦雀无声,连萧文帝都不敢哭了。
沈流安抚的拍了拍顾景恒的手,然后才轻笑道:“我这人脾气不好,但对事不对人。但只有一条例外,那就是谁敢欺负我的夫郎,我就要她的命!”
“是。”众大臣齐齐应和。
而躲在偏殿的一众男子却是极其羡慕,甚至可以说是嫉妒。
那可是未来的皇帝,她竟然如此宠爱那个丑夫,而且听说她身边只有这一人。
其他人顶多是在心中感慨,但萧天纵却是震惊外加愤怒。
前世那个轻浮的女人娶了一房又一房,嘴上说着爱他,甚至愿意把皇位拱手相让,但身边依旧男人无数,甚至连从小跟他一起长大的小厮都不放过。
沈流让他堂堂一个皇子,未来的皇帝与那些贱民共侍一妻,这简直是奇耻大辱。
所以在重生之后他从没想过去找对方,甚至一直在培养自己的势力,打算找机会把人除掉。
但他没想到第一次离开都城办事就失败了,从云川灰溜溜逃走后,他着实安分了好一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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