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朕还真是高估了你们。就你们这些软骨头也想废了朕?今天若是朕答应了你们的请求,你们下一步是不是要让朕废了武圣,然后再迎前朝宗室子弟继位啊?”沈流的语气轻描淡写,但话里流露出来的意思却一点都不轻松。
“臣不敢。”挑头找事的刘大人登时就跪地谢罪,但脊背依旧挺得直直的,一副为了华国尽忠的忠臣模样。
其他两人有样学样,也是口称不敢,却依旧不改初衷。
“好好好。”沈流拍掌大笑,然后目光一冷喝令道:“张月听令!”
“臣在。”张月如今已经做了刑部尚书,六部要员。
沈流指着底下跪着的三人道:“最近朕要修建河渠银两不够,想必这几位大人应该是不介意捐出部家产来帮一帮真的忙。”
“不过——”她故意停顿了一下才继续说道:“刘大人年老体衰,时常犯糊涂,所以朕命你替她算一算账,可千万不要有所遗漏。”
“臣领旨谢恩。”张月心里此时已经乐开了花。
文圣这是要把人抄家的意思啊,把这种事交给她,不正是表明了对她的器重吗。
而且再加上她们还有一层姻亲关系,这姓刘的老家伙倚老卖老挤兑沈流,那就是要动她的大靠山,她这次一定得好好照顾照顾这几位。
刘大人此时已经傻眼了。自古以来不管是哪朝的皇帝,她们对待御史言官都是礼敬有加,别说是抄家了,就是重话都不曾说过。
可这为新继位的女皇怎么如此不讲道理,跟男子共分天下就算了,还要抄御史的家,而且一下就是三位!
“这,这简直是奇耻大辱,奇耻大辱啊!”她还算有几分聪明,当即跪在那义愤填膺的说道:“君要臣死,臣不能不死。但臣绝不后悔今日的所作所为,臣一心为国……”
“行了,别要死要活的。朕何时说过要杀你了,只是借些银钱来用。你放心,等钱借够数了,朕肯定如你的愿去写那个什么劳什子的罪己诏。”沈流十分讲道理的说道。
刘大人当即愣在原地,简直不知如何是好。
她之所以让文圣写罪己诏,那是为了给身后的主子铺路,想要搏一个从龙之功。可现在钱没了,事也没办成啊!
“还有人想要什么罪己诏吗?朕可以随时写,只要各位大臣能拿出合适的价格来换。”沈流毫不在意的说道。
底下顿时一片鸦雀无声,许多老臣脸上都露出了难以置信的表情。
她们的新帝竟然在朝堂之上公然买卖罪己诏,这……这简直是太荒唐了!
“怎么?没人要买了吗?”沈流冷哼一声,然后直接从旁边拿起一份密报道:“虽然你们嘴上不说,但朕知道,许多人心里还是很想要的,所以决定直接成你们。”
“户部夏大人,最近江南多发水患,朕手头缺一点为百姓修缮房屋的银钱,你就帮个忙吧。”
“许大人,宁城马上要迎来寒冬,你就出钱为边关的将士们买些粮草。”
“周大人,叙州难民众多,赈灾就要多多麻烦你了。”
“王大人……”
沈流一个一个名字点过去,没有放过任何的漏网之鱼。
外界那些所谓的“民意”她从未放在心上,她有钱,有兵权,还有值得信赖的能人下属,有些人想推翻她上位,那是在异想天开。
所以,她无需去找什么传播流言的源头,只要把参与其中别有用心之人找出来,收拾干净,那她的皇位依旧稳当得很。
“江,你就陪夏大人一行吧。”
“韩顶,看好徐大人。”
“陆湘……”
抄家这种好事当然不能便宜了外人,沈流一口气安排下去,大殿上直接空了大半。
她看着干净了不少的朝堂道:“朕不怕你们有二心,但朕的座下却容不得蠢人。若是你们谁有本事能把真拉下去,那朕佩服你们,可若是只有阴损愚蠢的小伎俩,那就别怪朕不讲情面!”
“是,臣等受教。”底下大臣无不信服。
至于朝堂之外还在等消息的幕后黑手,都被阿大亲自率领的禁卫清扫掉了。
一夜之间,流言顿消,整个华国也开始正式焕发出新的生机。
*
时日一久,大臣们也摸清了两位圣帝的脾性。
文圣看似温和,但心性坚韧,眼睛里揉不得沙子,绝不是可以随意糊弄之辈。
武圣不善言辞,极少发表自己的意见,但他杀伐果断的性子同文圣比起来也不遑多让。
两人俱是一样强势之人,但不管是在朝事还是生活中,两人又是无比契合,从未有过争吵。
但在一个月后,他们之间的问题还是出现了,那就是身为帝王绝对逃不开的话题——子嗣。
若沈流是女皇,顾景恒只是凤君的话,那这件事很好解决,只要多选美人进宫侍奉,让女皇早日有孕就行了。
可现在顾景恒身为武圣,也有纳妃的资格,若是到时再有妃子怀孕,岂不是会有两家血脉争位,届时文武二圣怕是要反目成仇了。
一心为国办事,希望朝局稳固的大臣自然忧心忡忡,但也有耍小聪明的人,想要成为外戚,以求一步登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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