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他是她的硕导,挺古道热肠一老头,肯定会乐意帮忙。
&ep;&ep;丁菱反应过来她说的是前途无【亮】,一字之差,天壤之别,顿时好奇得不行:“这个严涛是怎么得罪你的,照理说,以你眼光根本看不上他啊,绝不可能是爱恨情仇。”
&ep;&ep;“他和我没仇。”孟回淡淡地说。
&ep;&ep;她只是想要,替一位去世的朋友要回原本属于她的东西而已。
&ep;&ep;“对了,”丁菱又问,“你和那位艳遇对象进展到哪步了?”
&ep;&ep;孟回一缕缕地梳理着被风吹乱的头发,唇畔漫上潋滟笑意:“昨晚目垂了。”
&ep;&ep;在梦里。
&ep;&ep;“一绿还一绿,真有你的孟回回!”丁菱信以为真,忍不住拍掌大笑,“江家小南犬知道自己绿云轰顶后会气死吧。”
&ep;&ep;“敬请期待。”
&ep;&ep;聊到手机发出低电量提示,孟回结束通话,慵懒地窝在树下躺椅听风声,昏昏欲睡之际,手机响起,接通后,对方以德语自称是卡恩先生的助理。
&ep;&ep;先前的翻译会议,严涛多次失误,卡恩先生认为他的不敬业在某种意义上是对同行的冒犯,打算在离岛前宴请她,正式表达歉意。
&ep;&ep;德国人尤为注重礼仪,可严涛中午才被她用秽水泼了一身,现在又来这出,未免太巧了。
&ep;&ep;孟回得知地点是在澜月会所,心念微动:“请问沈先生也会出席吗?”
&ep;&ep;对方给予了肯定答复。
&ep;&ep;即使是鸿门宴,但她并非单枪匹马赴约。
&ep;&ep;“好的,我会准时到。”
&ep;&ep;手机电量耗尽,自动关机。
&ep;&ep;傍晚,孟回提前十五分钟抵达会所包间,却仍是最后一个到的。
&ep;&ep;她进门第一眼就看到了众星拱月般,被围在中间的男人,浅色细条纹衬衣袖口叠了几折,用袖箍固定住,露出线条分明的小臂,暗蓝宝石袖扣熠熠生辉,衬得腕间清匀似染了月光。
&ep;&ep;举止间,尽显成熟男人的沉稳雅致。
&ep;&ep;他正和高楼说着话,神色有些漫不经心,若有所察地停住了所有动作,朝她看来。
&ep;&ep;四目相对的瞬间,空气里好像有什么在燃烧,孟回想到的却是,一滴热汗划过他下颌,滴落她眉心的画面。
&ep;&ep;随着梦境清晰重现,她像站在一团火里,浑身发热。
&ep;&ep;“孟小姐。”高楼喊她。
&ep;&ep;孟回收回心神,落落大方地打招呼,意外收到异样的注视,她望过去,看到了坐在高楼旁边,妆容精致的年轻女人,应该就是那位德语翻译孟小姐。
&ep;&ep;明眼人都能看得出来,她们撞同个设计师的裙子了,紫橘色系的纱裙,一个去年旧款,一个今年春夏新款。
&ep;&ep;孟回读懂了她眼神里隐含的敌意,通常女人们聚到同个场合,总会被男人们以他们的标准去比较,尤其是撞衫的情形下,总有一方被艳压,黯然失色地沦为陪衬。
&ep;&ep;庸俗无聊的把戏。
&ep;&ep;何必呢,各自美丽不好吗?
&ep;&ep;双方团队的精算师、律师、研发工程师和投行负责人等乌泱泱坐了满桌,孟回忽略聚集而来的视线,施施然地走向特地为她空出的座位,就在沈寂和高楼之间。
&ep;&ep;她挺满意这个位置安排。
&ep;&ep;严涛沉着脸,在桌下握紧了拳头,大中午的他满身脏污,司机拒载,一路上被人遮掩着口鼻指指点点,狼狈不堪,尽管洗了百八十遍澡,似乎仍能闻到恶臭味,他无比肯定这是孟回的手笔。
&ep;&ep;反正都要按头道歉,索性破罐子破摔了。孟回经过时,严涛瞅准时机,装作不小心伸出脚。
&ep;&ep;然而孟回对他是有防备的,小把戏全看在眼里,轻易就避开坑,还在他皮鞋上用力踩了一脚。
&ep;&ep;严涛吃痛皱眉,立马咬紧了牙。
&ep;&ep;孟回没想到的是,路上还蛰伏着其他危机,撞衫的另一位孟小姐有样学样,居然也想着使绊子。
&ep;&ep;暗脚躲是能躲过,可孟回偏偏就不想躲了,既然他们都想看她当众出丑,那就勉为其难配合表演一下吧。
&ep;&ep;她假装被孟小姐的玉足绊倒,身形微晃,扶住椅背踉跄着,竟越过高楼,精准无误地坐到了沈寂腿上……
&ep;&ep;所有人的视线猛地直了,几乎同时,中央大灯闪烁了下,啪地熄灭了,整个包间随即堕入昏暗中。
&ep;&ep;视觉受限,其他感官被无数倍放大,孟回看不清男人的表情,但能感觉到他的目光,远山薄雾般轻落下,笼罩住了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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