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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p;&ep;《微臣,参见公主殿下》

&ep;&ep;作者:尺璧三文钱

&ep;&ep;文案:

&ep;&ep;那一夜,太子反。

&ep;&ep;千军破城,她埋葬在黎明破晓的冬雪。

&ep;&ep;未曾想再醒会回到最初,山河未改,锦瑟年华。

&ep;&ep;这一次,她当着圣上的面恭顺忤逆,不卑不亢道:回禀陛下,令珩不想要上卿大人。

&ep;&ep;当日,他自白玉石阶踏步而来,满袖清风,行过月台至她跟前,低眉敛目,嗓音温酒一般醉人:微臣裴郁卿,参见令珩公主……

&ep;&ep;第1章楔子&ep;山河变。

&ep;&ep;冬雪肆意,飞扬九天。寒冬簌簌风起,这一夜,盛京遭变。

&ep;&ep;先帝遗诏,废太子而立信亲王为储。

&ep;&ep;太子破釜沉舟,大郢皇城一夜重兵围困,起欲造反。

&ep;&ep;深宫殿内御守防攻,温庭之站在门前,看着眼前目光深远澈望,玉冠挽发身长而立,一身月白竹叶纹花滚边袍,湛然若君子的公主殿下。

&ep;&ep;两人对立站着,互不相让。

&ep;&ep;她单独找他来交代后事,倒反被他困在这里。

&ep;&ep;秦书沉默着看了他一会儿,随后浅浅弯了眼角,好声气儿地对他道,“庭之,让开。”

&ep;&ep;“不让。”他一贯温和守礼,矜贵自持,为臣从无僭越。今夜,秦书倒是有幸见了他最叛逆的样子。

&ep;&ep;“温大人,本宫还尚未倒台,你就这般反我了?”秦书拿身份压他,语气是朋友间的调侃。温庭之没心情同她玩笑,只认真看着她说,“那微臣陪殿下同去。”

&ep;&ep;秦书敛起几分笑意,神色深凝望着他,“你不能。”

&ep;&ep;他是她可以无所顾虑去面对一切的后盾,是她可以不顾一切的勇气。他得陪着纳兰忱,他得替她和裴郁卿看着纳兰即位,将这江山走上他们理想的道路。

&ep;&ep;哪怕道阻且长,也要为那遥远的光明不断前行。

&ep;&ep;“殿下,你这是去送死。”

&ep;&ep;皇城兵围将困,在这偏至荒落的北角殿,隔着长路廊道都能听见外头刀剑相交,厮杀拼死的声音。

&ep;&ep;这偏殿萧条苍寒,虽灯火明彻,却四处灌风,帷幔在夜里随风摇曳,徒增薄凉。

&ep;&ep;温庭之站在那里挡住她的去路,半步不肯退让。她也不急,软着性子耐心等着他,和他讲道理。

&ep;&ep;秦书负手而立,单薄的身子披着月色,倾疏的眉目带着与生俱来的贵气,她站在这里,在如深渊的长夜里,若远若近。

&ep;&ep;她明明听话站在这里,甚至没有和他闹。可温庭之只觉心底如这北殿萧凉,比冬夜寒冷。

&ep;&ep;他知道她要去找裴郁卿,他也知道她和裴郁卿一样,抱着必死无归的心。

&ep;&ep;而秦书也同样知道,温庭之看的分明她每一个念头,因此世间,再无人比温郎更懂她。

&ep;&ep;他们这么静静站着,彼此心照不宣,都知道自己无法说服对方。温庭之不想为难她,可他也真的不想放她走......

&ep;&ep;他放不了,不能放。

&ep;&ep;秦书见他向来温和的眉宇紧锁,望着她的眸色比暗夜还要深。最终她似是极轻地喟叹一声,抬步朝他走过去。

&ep;&ep;温庭之看着她的步子,如青松屹立不动。

&ep;&ep;“庭之,裴郁卿如今以他时日无多的身子在外头面对殿外千万禁军,我如何能躲在这北殿享安?他若死了,我又如何能心安?”秦书看着他,知道他明白自己,只是舍不下,不愿放她去。

&ep;&ep;“裴郁卿可以舍身取义,我也可以。太子若坐江山,乃我朝不幸,大郢便是大限将至的开始。今夜他输,我死得其所,今夜他若赢,我则无可归。”

&ep;&ep;她眉目比月色更美,眼底的光亮破夜而空。温庭之深深看着她,冬夜风寒,他抬了一步挡在她身前,低声说了一句,“殿下,微臣得罪。”

&ep;&ep;他说完伸手抱住她,头一回放纵自己,抛开一切世俗杂念,按着自己的意愿行事。温庭之收紧手臂,抱紧怀里这多年从未敢碰的人。

&ep;&ep;他怀中温暖安逸,是人间最要不得的沉溺。秦书微愣了一瞬,感受到他手上的力道,原本平静无波的心境多了几分涟漪。她心下氲涩,垂眸勾了勾唇,抬手拍了拍他的背,低下声来似抚慰地同他说,“温大人,哪怕夜路唯一人独行,千万人吾往矣。”

&ep;&ep;当年少气盛,轻狂之时,仿佛只凭一句话,心存沟壑便能立振山河。

&ep;&ep;她声音便如冬夜里悄然绽放的暗梅,清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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