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她不由感慨起来,师雁行做的每一步果然都至关重要:
&ep;&ep;若非她提前去衙门走动,说不定摊位已经不保,更没可能认识郑小官人。
&ep;&ep;不认识郑小官人,卤肉哪里能那么好卖呢?
&ep;&ep;又怎么可能有机会去往县城郑家!
&ep;&ep;正懵着呢,又听了郑平安邀请的话,不禁又惊又喜,“可以吗?会不会太过打扰了?”
&ep;&ep;即便师雁行两世为人,可现在的她确实还只是个小姑娘,江茴一方面心理上依赖她,一方面却又忍不住像对待孩子那样关心她,照顾她。
&ep;&ep;郑平安浑不在意,轻描淡写间富家子弟的底气显露无疑。
&ep;&ep;“家里倒还不缺屋子,打扰什么?”
&ep;&ep;师雁行之前确实想过发展郑平安这条线,可万万没想到,这发展得也忒快了!
&ep;&ep;被郑平安肯定和被郑老爷子肯定是完全不同的两种意义。
&ep;&ep;作为五公县有头有脸的人物,如果与郑老爷子搭上线,能发挥的余地可就太多了。
&ep;&ep;去!
&ep;&ep;哪怕当天下刀子也要去!
&ep;&ep;这绝对是目前为止她们能抓到的最好机会!
&ep;&ep;得了肯定的答复之后,郑平安点头,“那咱们就这么说定了,十月初八那日派人去韩张村接,你们只带几套换洗衣裳就成了,其他的一概不必操心。”
&ep;&ep;第17章土豆粉
&ep;&ep;被邀请去做宴席,自然是好事,但去之前,买卖该做还得做。
&ep;&ep;第二天,走在送货的路上,江茴就担心,“万一那衙门里的人不给钱怎么办?”
&ep;&ep;衙役们订了一整斤卤肉,按理说,应该高兴。
&ep;&ep;但以前江茴就曾听说,有的衙役仗着身份和职务之便到处吃喝,一概赊账。
&ep;&ep;那些债主又不便上门讨债,有苦难言。
&ep;&ep;“说老实话,”师雁行道,“我也没有十足的把握,因为这次的主动权不在我们这边。”
&ep;&ep;官,本就那么回事儿。
&ep;&ep;做得好了,是官;做不好了,就是匪。
&ep;&ep;从认识以来,师雁行给江茴的印象都是沉着冷静,胜券在握的。现在听她亲口承认自己也没把握,江茴难免有点慌。
&ep;&ep;“那,那怎么办呢?”
&ep;&ep;说好了的,也不能不送了。
&ep;&ep;见她这样,师雁行反倒笑了。
&ep;&ep;“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天无绝人之路,没什么大不了的。”
&ep;&ep;做什么没风险,做什么不要打点呢?
&ep;&ep;即便入公门,新衙役也可能面临被老衙役打压和盘剥的风险。
&ep;&ep;哪怕她们不故意往上凑,摊子摆在那儿,总有一天要被发现,早晚要面临现在的困境。
&ep;&ep;总不能因为怕就不做了。
&ep;&ep;所以师雁行选择主动出击。
&ep;&ep;一来可以及早借势,事实证明这一步确实帮她们挡下了第一次恶性竞争的风波;
&ep;&ep;二来,现在的她们太弱小,但凡稍微有点良知的都不忍心欺负。
&ep;&ep;若后面生意有了起色才接触衙门,可就未必了。
&ep;&ep;说白了,她在赌。
&ep;&ep;赌除了郑平安和头领之外的四个衙役,也不那么坏。
&ep;&ep;赌现在她们的这仨瓜俩枣,还入不得对方的眼。
&ep;&ep;赌赢了自然好。
&ep;&ep;若赌输了,了不起就是每天白做一份卤肉呗,吃人嘴软拿人手短,总不至于坏到白吃白喝还欺负人吧?
&ep;&ep;要是真到了那一步,她们就去县衙告状!
&ep;&ep;豁出去了,光脚的不怕穿鞋的!
&ep;&ep;骡车先去小衙门送货。
&ep;&ep;“我去就行了,”师雁行阻止了要下车的江茴,一边拆手上的纱布一边说,“我是个孩子嘛,一般人都不会跟孩子较真。”
&ep;&ep;她现在越来越觉得这幅小孩子的身体好用了。
&ep;&ep;十二岁,正是好使的年纪,再小了就干不成什么,再大了,就容易催生某些龌龊心思。
&ep;&ep;江茴看着她露出手上的血泡,“你这是……”
&ep;&ep;因每天要切很多菜和肉,师雁行长期持刀的虎口处磨出来几个血泡,饶是左右手交替使用,也总好不利索。
&ep;&ep;小孩子皮肉嫩,这会儿露出来一看,血淋淋的,叫人头皮发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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