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如今天渊隐世,暮阳府淡出,舟伯尧忙于朝廷,君忍跟着魍魉四处历练,隐言身边唯一跟江湖有联系的,便是白羽了。凭他的手腕人脉,竟是在武林盟混出了一方天地,若不是身体不济,大有一争武林盟主的架势。
&ep;&ep;“徒老爷可要想好了,这降姝草虽对教主大人的眼疾有所益处,但可不好取得。百年一开花一结果,也算半颗神草了,整座山都护着呢,也不知道吞了多少入山的人,到时候有去无回,就不好了。”
&ep;&ep;隐言的双眼一直是徒靳心中的痛,这么多年过去了,他仍是没有放弃寻找治愈隐言双眼的办法,这事儿不能让隐言知道,也不可能委托信部,于是多年前他便求了白羽。
&ep;&ep;“纵使龙潭虎穴,有一丝希望,便去得。只是劳烦小兄弟在这山外等我几日了。”
&ep;&ep;“好说”白羽玩味一笑,“小生便在这里等你五日,徒老爷记得,逾时不候。”
&ep;&ep;徒靳前脚离开,后脚白羽便放了只信鸽出去,这鸽子所飞的方向不是旁处,正是隐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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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p;&ep;五日后,舟府的大门被人狠狠敲开,一人无视周围围上来的护卫,大声道“舟老爷,救命喽!”
&ep;&ep;白羽扶着一身是血的徒靳,嘴上喊着救命,面上倒是不慌不忙。
&ep;&ep;舟伯尧匆匆忙忙跑出来,一见这架势,吓了一跳。
&ep;&ep;“再愣神,这人可就真没救了。”白羽提醒道。
&ep;&ep;似是才反应过来,舟伯尧赶紧将人引进屋去,吩咐仆从将府里的药材通通拿了过来。徒靳竟还醒着,他紧紧抓着舟伯尧衣襟,将手里的一个小瓶塞了过去,嘴里只吐出几个字“给……言儿,别……别说我……”话没收完,便又是几口血涌出来。
&ep;&ep;“徒兄!你别说话……先别说话!”舟伯尧有点慌,这血为何怎么都止不住呢?!
&ep;&ep;“先……答应……”徒靳面色惨白,血也止不住的流,眼中却坚定决绝。
&ep;&ep;“好好好,我答应!我答应!”舟伯尧急急说道“给言儿,不说是你取的!快别说话了,运气,运气!”
&ep;&ep;忙活了一天一夜,最后舟伯尧颓然地跪在徒靳面前,“我竟救不了,怎么会……怎么会!”
&ep;&ep;徒靳此时已是极其虚弱,听到舟伯尧的话,先是一愣,随即笑笑,“生死有命,好在东西是取到了。”
&ep;&ep;“为了一个尚不确定的东西赔上性命,言儿若是知道了,若是……”舟伯尧说不下去。
&ep;&ep;徒靳费力的摇了摇头,神情严肃“不要告诉他,无论车降姝草最终有用或是无用,都不要告诉他!简之,这是我最后的祈愿,你,务必……”话没说完,人已是再次昏了过去。
&ep;&ep;舟伯尧倾其毕生所学,也只能延长徒靳三日性命,他抓着手里的小瓶子,挑了府里最快的马匹,日夜不停地朝着隐山奔去,若这是挚友临死前的唯一愿望,他能否让他无憾?
&ep;&ep;舟伯尧确实做了缄口不言的打算,但隐言何其聪颖,便只是不同以往的声线,已叫他听出了什么,最后,在言儿的再三追问下,舟伯尧终是崩溃,“言儿,他还有不过两日性命,便看在他这么多年努力弥补的份上,你,可能原谅了他?”
&ep;&ep;隐言静静听着,似乎毫无所觉,只有紧紧握拳仍不停颤抖的手出卖了他。没有回答舟伯尧的话,他起身吩咐卓依,牵了银雪,用了最快的速度向舟府狂奔。舟伯尧和徒沐紧紧跟着,这一次,璎珞竟也一并跟来了,只是她神情淡淡,似内心并没有什么波澜。
&ep;&ep;徒靳弥留之际未曾想还能见到隐言,期初以为幻觉,却在看到身后的舟伯尧时不觉叹了口气。这么多年也就过去了,虽有遗憾,他却不怕死,何故还要在这最后演上一出生死别离?他的言儿,那般好的孩子,又怎会真的忘却了他,毫不伤心呢?
&ep;&ep;“言儿……对不起……”这句对不起夹杂了太多含义。
&ep;&ep;隐言握着他的手并不言语,只是摇头,“若老爷有事……隐言,断不会收的。”
&ep;&ep;徒靳想劝,却又觉得自己没有资格,最后淡淡笑了“你……高兴便好。”
&ep;&ep;“不……不要……“隐言摇着头,声音有些抖,明明想说的话有许多,却一味重复着“不要”。
&ep;&ep;徒靳絮絮叨叨了许久,却是一句请求原谅的话都没有说,他不想在最后还用着这样的手段再逼隐言做什么了。眼前的人影模糊不清,他已经看不大清隐言的脸,徒沐一直跪在他脚边哭得泣不成声,徒靳已经顾不大过来。只是听着徒沐一声声叫着“爹爹”,徒靳到底有些艰难地对隐言开了口,“言儿……再……唤我声‘父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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