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包浮生猜错了,老鸨躺了半柱香就起来了,抱着衙役的大腿在那哭自己的摇钱树倒了。画眉坊靠什么赚钱,靠的就是坊里的女人,有颜有才嘴又巧的百八十年也出不了几个,死了一个都是在剜老鸨的心头肉啊,更何况坊里死人,客人都能吓跑一半。老鸨哭得一颤一颤的,仿佛随时会喘不上气来。苏慕过来时,老鸨已经哭了许久,泪冲开了脸上的脂粉,留下一道道斑驳的泪痕。衙役一脸为难地站着,他一点都不想被一个老女人缠着,可是人家抱着他的大腿不撒手他能怎么办。“官老爷,你要为人家做主啊!”见有更帅的小伙进来,老鸨终于撒开了手,掐着嗓子娇滴滴地道。“死者可有和谁结过仇?”苏慕问道。老鸨的眼不老实地转了两圈:“画眉坊的生意向来是银货两讫,怎么会结仇,倒是对面的流烟阁一直眼红我们的莺莺,官爷你可要好好查查流烟阁。”“听丫鬟说死者今日心情不好,你可知道原由?”“嗯,嗯,女儿家有点小情绪正常。”老鸨支支吾吾不肯说实话,反正人都已经死了,她现在只想大事化小,小事化了,这事一日查不清,画眉坊就难以重新开门,干脆模模糊糊地揭过去。青楼死人是常事,但往往都能瞒过去,偏偏今日遇上了不长眼的丫头,叫的那么大声,引来了官府的人。“再不说实话,就带你回衙门里审问。”包浮生威胁道。“哎呀,冤枉呐!”老鸨拍着大腿喊,“都是一些小事。我们家莺莺本来就是个清倌,前几年还喜欢上了一个穷书生,本来说好了待她年满十六就接客,但她却要反悔,书生说要上京赶考,但都已经过了三年了也没见他来接莺莺,显然是有了别的心思。今天来了个一掷千金还指明要莺莺初夜的公子,我能怎么办,只能推着莺莺上,总不能把银子往外推吧,我也没强求啊,只是和她提了一句。”老鸨一看就不老实,嘴巴里也不知道有几句是真的。苏慕盯着老鸨浮夸的表情,沉默不语,说到底还是在逼良为娼。流落红尘的原因有很多,最终能从红尘中挣脱的却寥寥无几,若不是苏慕孤注一掷,选择和王龁逃亡,按皇上的圣旨,她也该是被红尘困住的女子,甚至更悲惨。“你说的那公子是哪个?别乱扯,你不说,总有人会说。”苏慕坐到一旁的椅子上,直视老鸨的眼睛。老鸨有几分犹豫,最后还是道:“浙西郡郡王之子刘梓岚。”吴城隶属浙西郡,却不是浙西群最繁华的城市,郡王一家都居住在盐城,盐城不产盐,但却靠近两大盐场,依靠着河道,盐城十分富裕,被誉为“盐城富庶甲天下”。作为浙西郡郡王,自然腰包满满。“浙西郡郡王今年该有七十多岁了吧?”包浮生咕哝道。“刘山今年七十一,刘梓晨是他的老来子,十分宠爱。”林毅道,他来吴城,就有想过和刘山合作,单单靠驻扎在江南的军队,很难万无一失的扳倒严家,他需要更多的钱来养更多的军队。“刘梓岚今晚可有来?”苏慕单手倚在桌上,打了个哈欠,问道。“自然。只是他今晚似乎有点喝多了。”老鸨有点心虚地道,避开了苏慕的眼神,她刚刚可是有看到刘梓岚在纠缠苏慕,只是觉得刘梓岚不好惹,干脆装作没看见。林毅知道苏慕是有些累了,近几日苏慕似乎一直没睡好,眼底一片乌青。“这事急不来,我们先回去吧。”林毅道。苏慕点点头,她确实有些困倦,此时这案件又毫无头绪,不如回去好好睡一觉。画眉坊一出事,坊里的客人都跑光了,就连画眉坊对面的流烟阁也早早关了门,只留下红彤彤的灯笼照着牌匾,莫名透着一股森气。老鸨说自己身体不适,让桑心送送苏慕一行人,没了莺莺,桑心几乎理所当然的成为画眉坊点的第一花魁。若说莺莺的死获利最大的,毫无疑问就是桑心。“不要这么看着我,我与莺莺无丝毫关系。”桑心见苏慕瞧着自己,就随意地说了一声。她身上依旧是跳舞时穿着的那一件红裙,但脸上的妆容却已经洗得干净。苏慕摇摇头道:“就是觉得你有几分眼熟,想起了故人。”桑心拨了拨头发,没将苏慕的话放在心上。苏慕也觉得是自己想多了,迈开腿出了画眉坊的门槛,但一时没忍住,又回头问道:“可曾听过叶子虞这个名字。”桑心手一抖,扯断了头发,克制着发抖的身子道:“不曾。”说罢苏慕便回了头,双手捂住自己的脸,在苏慕没看见的地方,泪水无声地流下。五年来,她不曾流过泪,再苦再痛也只是将自己的胳膊咬的血肉模糊,那些泪仿佛以前是在一个不见天日的深井中,现在才浮现出来。叶子虞,她多久没听过这个名字了,她都要忘了自己的名字该是叶子虞啊!是京城的公子哥求而不得,一身傲骨的叶子虞啊,可如今却在这种地方任人评头品足!桑心回头,却见苏慕已经走远。叶家出事,苏家是唯一站出来和严家叫板的,但最后还是没有改变叶家的命运:男丁斩立决,女子送入娼馆。那个跟在身后一直叫姐姐的女孩也变了许多。吴城远离京城,苏家事变桑心也不曾听闻,只当苏慕是来游玩。苏慕没有察觉桑心的异样,林毅倒是多看了几眼桑心。在叶家未倒之时,朝中大半的武将都与叶家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叶家男儿征战沙场,保家卫国,叶家女子也不输男儿,出过不少女将。功高盖主永远是君王最恐惧的。当严家拿出所谓的证据说叶家私通外敌,图谋不轨时,半推半就,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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