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魔尊是被轰隆隆的天雷吵醒的。
&ep;&ep;那声音烦人的很,自天际汹汹而来,沉闷响了几声便足够让三界惊骇。
&ep;&ep;魔尊不知道自己睡了多久,只知道从有意识开始头就突突的疼,脑海中更是一片混乱,所有的记忆仿佛都被包裹在厚厚的迷雾中间,让他无所适从。
&ep;&ep;望着头顶的金色莲花纹愣了好一会儿,魔尊才反应过来自己身在离山十七宫的荔云殿。
&ep;&ep;离山十七宫是历代魔尊居住之所,高耸巍峨依山而建,三面皆是悬崖绝壁,魔尊往日时常开玩笑说这个易守难攻的地方便是魔族的老窝,也是天界最视为眼中钉肉中刺的地方。
&ep;&ep;殿外的天雷仍旧轰轰不停,魔尊殷切的望着门口,思绪却收不住,照理来说魔尊苏醒天地同感六界震动,可这天雷都炸了老半天了,连个鬼影也没见,难道说魔界终于还是被天界灭了??
&ep;&ep;刚刚苏醒的魔尊突然就被铺天盖地的愧疚淹没,他身为魔尊却不能庇护魔界,如今魔界凋零,他更是觉得无颜面对父君先祖。
&ep;&ep;魔尊强撑着一口气,坐起来盘腿凝神静气片刻,这才发现自己虽然元神归位,但是法力尽失。
&ep;&ep;魔尊叹了口气,一手托着腮稍稍回忆一下,可脑海中却找不到半点与当日受伤有关的记忆。
&ep;&ep;堂堂魔尊居然落到元神孱弱,记忆模模糊糊断断续续的地步,这可真是太惨了。
&ep;&ep;魔尊心中感慨,一脸茫然的揣着手下床坐在地上胡思乱想,想到没半点人气儿的离山,更是悲从中来。
&ep;&ep;正出神,从殿外卷来一股咄咄逼人的煞气,一袭白衣的护法步履匆匆衣袂飘飘,随之一道的是股扑鼻的花香。
&ep;&ep;这味道……是后山的云霞开了?
&ep;&ep;不等魔尊细想,就见护法停在离他五六步远的地方,不肯上前了,神色仍旧是淡淡的,只是眼眸发亮,从眼底透出来的欢喜藏也藏不住。
&ep;&ep;魔尊嗅了嗅带着凉意的花香,神思清明不少,望着许久不见的护法,悠哉悠哉的开口问道:“我这一觉醒来是变丑多少?你都不愿意过来?”
&ep;&ep;原本就有些呆滞的护法一听,眼圈立马红了,连忙低下头两步上前单膝跪下,声音微微打颤:“恭迎尊上。”
&ep;&ep;“说过多少次了,不用行礼,看来你是没把我的话放在心。”魔尊嘴上埋怨了几句,可还是伸手想去扶,刚碰到护法的袖口,手背上就被一点灼热烫了一下。
&ep;&ep;而护发仍旧恭恭敬敬的低着头。
&ep;&ep;后知后觉,魔尊发现那是护法流的泪。
&ep;&ep;一滴泪不轻不重,愣是灼的魔尊半天说不出话,一时间除了远处的天雷声,他再也听不到其他。
&ep;&ep;不知过了多久,天雷声才渐渐停下,魔尊透过大开的殿门看了眼外面,阴阴沉沉的着实不是个好天气。
&ep;&ep;虽然魔尊心中有不少想问的,可到了嘴边又不知道该问什么好,捻了下手指,开口道:“我睡了多久。”
&ep;&ep;“一万四千年。”护法抬头直愣愣的盯着魔尊,似是有些小心翼翼。
&ep;&ep;魔尊点点头,对上他冷冰冰的双眸,若不是护法此刻还泛着淡淡桃红色的眼圈,他恐怕只会觉得刚刚那滴泪是自己的幻觉。
&ep;&ep;伸手碰了下护法眼尾,魔尊一脸疑惑:“怎么这儿多了个疤?”
&ep;&ep;护法垂着眼假装没听到。
&ep;&ep;魔尊心里更纳闷了,他的护法可是出了名的孤冷傲然艳绝六界,冷不丁的多了个疤,虽不难看,但也总得给个解释。
&ep;&ep;然而不等魔尊追问,护法就一把把他拎回床上,小被子盖好。
&ep;&ep;魔尊不老实,拽着他的袖子可怜巴巴的问,“魔界还好不好?天界有没有什么异动?我叔伯们有没有为难你?闻风呢?离山的人呢?”
&ep;&ep;护法只是坐在床边静静的听,目光坦荡的看着他,等他问够了才开口,“尊上刚刚苏醒,元神还未稳,不要多思。”
&ep;&ep;没有丝毫战斗力的魔尊,只好闭上嘴,十分委屈的看着他。
&ep;&ep;护法被他看的没办法,无奈的道,“魔界很好。”
&ep;&ep;魔尊苏醒的阵仗闹得有点大,且不说响了大半天的天雷,就是翻江倒海乌云蔽日的异象看着就让人心惊。
&ep;&ep;其他几界都在蠢蠢欲动的观望,恨不得能来离山亲眼瞧一瞧。
&ep;&ep;要知道一万多年前魔尊明明就魂飞魄散在落月河边了,那天界真火可足足烧了七日啊,怎么说复活就复活了?
&ep;&ep;可想到离山上那位脾气不怎么好的护法,就是心里再好奇,也没胆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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