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悠悠琴声响起,空灵悦耳,如涓涓细流淌进干涸的土地。
&ep;&ep;铮!
&ep;&ep;修长的手指快速拨动琴弦,转音成一首饱含愠意的曲子。古琴的韵律似乎天生是柔和,却被李相浮弹得很有节奏感,散发着一股劲道。
&ep;&ep;楼上,床紧贴着窗户,夏天窗户又是大开,李怀尘仿佛感受到震动,猛地从床上坐起,定定保持这个姿势三秒,确定不是幻听。
&ep;&ep;探出脑袋,乍一看庭院里似乎坐着一人。凝视半晌,确定是李相浮。
&ep;&ep;琴音不知为何又转为悲苦,不得不说弹的很好,连他这种对音乐没有多少了解的人都能从中听出怨妇的感觉。
&ep;&ep;大清早听闻此曲,像是看了一场恐怖电影。
&ep;&ep;曲终,余音袅袅。
&ep;&ep;李沙沙击掌赞叹:“此曲只应天上有,人间能得几回闻,妙哉,妙哉!”
&ep;&ep;李相浮轻叹道:“可惜,有一个音没收住。”
&ep;&ep;“抚琴讲究心境,爸爸,你的心……不静。”
&ep;&ep;李相浮手指抚摸着古琴,惆怅于换装失败:“静和动并不绝对,对于浩瀚宇宙来说,你我在时光流逝中或许只是一粒静止的尘埃。”
&ep;&ep;李沙沙:“帕斯卡尔曾经说过,人生的本质在于运动,安谧宁静就是死亡,我们应该活在当下,而不是一味的仰望星空。”
&ep;&ep;“……”
&ep;&ep;旁观的李怀尘关上窗户,走到最里面的房间,敲响房门。
&ep;&ep;门开后,李老爷子不等他说话,先开口道:“我听到了。”
&ep;&ep;语毕按了按眉心。
&ep;&ep;聪明是一回事,但一个六岁的孩子,面无表情探讨人生哲理,还能引经据典,已经不是诡异两个字所能轻易形容。
&ep;&ep;作者有话要说:
&ep;&ep;李沙沙:反派还在等着看你好戏。
&ep;&ep;李相浮:影响我弹琴么?
&ep;&ep;李沙沙:不影响。
&ep;&ep;李相浮:哦,那随他去吧。
&ep;&ep;第6章
&ep;&ep;“这孩子倒和他爸小时候真像。”李老爷子目光中闪过一丝怀念。
&ep;&ep;李相浮年幼时是顶尖的聪明,别人在玩泥巴的时候他就吵着要看天文望远镜,一年级时写了一篇作文——《生存还是死亡》,直接导致老师惊慌地叫家长去了趟学校。
&ep;&ep;那时候李老爷子几乎以为他们家要出一个真正的天才,可惜后来李相浮的才智并没有在学业上发扬,反倒用来逃课冒险。
&ep;&ep;话锋一转:“哪怕他稍稍争气一点……”
&ep;&ep;李怀尘皱了皱眉,终究还是说了一句:“过去的就让它尽早过去。”
&ep;&ep;一想到以往那些混账事,李老爷子气得嘴唇都哆嗦:“说得轻巧,他……”
&ep;&ep;“爸。”李怀尘语气有些沉,一个字打断他后面的话。
&ep;&ep;李老爷子胸口剧烈颤动几下,平复下来后说:“你多留意着点。秦晋比我年轻时候都狠,邪性得很,如果真把他弟弟那笔账算到混小子头上,后续的麻烦少不了。”
&ep;&ep;李怀尘:“您放心,我会处理好。”
&ep;&ep;这时李相浮搬着古琴进来,打招呼:“早上好。”
&ep;&ep;李老爷子淡淡点头,目光扫到李沙沙时,眉头一皱:“这就是你带他买的衣服?”
&ep;&ep;李相浮点头。
&ep;&ep;“大夏天穿什么衬衫长裤,别把孩子捂坏了。”李老爷子习惯一言堂:“重新买一套去。”
&ep;&ep;极端扭曲状态下的女尊生活,让李相浮养成了强迫症,偶尔看别人穿短袖,甚至想把袖子给接上,这段时间他竭力调整状态,仍旧摆脱不了窒息感。
&ep;&ep;今早的换装失败彻底令他明白有些改变只能循序渐进的来。
&ep;&ep;压抑住几分无奈和自我厌弃,李相浮找了个借口:“婚礼穿正装比较合适。”
&ep;&ep;“他是去结婚么?”李老爷子一句话反驳的不留余地。
&ep;&ep;“其实我有个毛病,看见什么是空的,我就想顺手给补上。”
&ep;&ep;李老爷子冷冷道:“上一个这么做的是精卫。”
&ep;&ep;“……”
&ep;&ep;沟通失败,下午李相浮重新领李沙沙到昨天的服装店。
&ep;&ep;虚假的父子俩都怕麻烦,完全没有定制的想法,李沙沙挑了几件不那么花哨的衣服试穿。
&ep;&ep;导购在旁边说着赞美的话,倒也不全是客套,这对父子是她见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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