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时才午后,翠娇赶来吟月阁,白玉才知出了事。
&ep;&ep;白玉与翠娇与关系甚好,听闻翠娇登门来,且说有重要之事要说,只能叫人请她入卧室。
&ep;&ep;翠娇一进白玉的卧室,便看见白玉倚靠在榻上,见她一来,白玉浅淡一笑道:“你今日怎的有空过来我这?”说着便叫清音看茶。
&ep;&ep;白玉来不及施脂涂粉,玉容憔悴,一双美眸微微红肿。
&ep;&ep;翠娇看了她一眼,蹙了下眉,又看眼屋内四周,但见帷帘不卷,绣被翻乱,香炉内也未燃香。
&ep;&ep;翠娇视线转回到她身上,走到她床旁,就着旁边的圆凳子一屁股坐下,两道柳叶眉蹙颦着看她,竟开门见山直接问:“你昨日在沈府做了什么?”
&ep;&ep;白玉美眸一愕,从她的言语中隐约觉察某种讯息,压下乱跳的心,她急问:“你为何如此问?”
&ep;&ep;看来她还不知晓。翠娇叹一声,正想说,清音端着茶与点心过来了,翠娇便住了口。
&ep;&ep;待清音离去后,白玉压下心头忐忑,微笑道:“你先喝口茶,润润口吧。”
&ep;&ep;还喝什么茶,都急死她了。翠娇没有端起茶来喝,直接道:“你与沈府二公子之事已经在一帮清贵名流中传开了,我昨夜被他们邀请参加诗社,才从他们的耳中得知你与那沈府二公子之事!”
&ep;&ep;原来那沈霖只因阴谋未得逞,心怀报复,喝花酒时便向人吹嘘,说白玉受邀去沈府时,看中了他人物美好,迷恋上他,主动勾引了他,又说她在枕席上的那套功夫如何了得,多么的风骚淫-荡,两人共效于飞数度不止,倒是把她和沈墨床上的情形都安插在他的头上。
&ep;&ep;又故意收买了一些市井无赖,将此事宣扬扩散,此事一经传出,便是有人看来白玉衣衫不整,满面春风从沈府出来,又据沈府小厮称,看到白玉随着沈霖进入他的寝室,两人紧闭房门在里面待了大半天,尤云殢雨之声不绝于耳,就连细枝末节都说得有鼻子有眼的,由不得人不信。
&ep;&ep;翠娇听到那些名士口口相传,他们言语间已经难以掩饰对白玉的鄙视,翠娇不知事情始末,无法替白玉辩解分毫,心里急得不行,又不能推客回来问个清楚,诗社结束后已是深夜,她们又在城外,无法回城,翠娇一宿难安,本想赶着早晨回城,又被那帮人留了早膳,等回到红袖坊,已是中午,翠娇还没来得休息片刻,便匆匆赶来了吟月阁。
&ep;&ep;听到翠娇说起那些谣言,白玉登时面如梨花,朱唇失色,气得浑身颤抖,竟一句话也辩解不出来。
&ep;&ep;全是子虚乌有之事!想必这都是沈霖心怀报复,故意弄出这龌龊事来,毁她声誉。
&ep;&ep;翠娇见她没为自己辩解分毫,语气忍不住严肃了几分,道:“我听闻,那个沈霖玩得都是青楼婊-子,风评在那帮清贵名流中最是糟糕,你怎这般不爱惜身价,竟主动送上门。”
&ep;&ep;白玉一时有口难辩,深喘一口气,才稍压下心头剧烈的躁动,叹气道:“翠娇,你还不了解我的性子,我又怎么看得上沈霖那种纨绔?”
&ep;&ep;翠娇见她一脸无奈与隐忍,自她入舞场,可谓“五陵年少争缠头”,多少富室豪门的公子前来邀约,白玉只因嫌弃那些人轻浮,无才情无作为,不肯与他们结交,那沈霖容貌虽是好些,却无才无德,一不高兴就随意动手打女人的,怎会被白玉看上,想来多半是沈霖追求白玉,难买动她的心,心怀报复。这么想着,翠娇脸色稍霁,却还是追问:“既然看不上,为何会闹出那些事来?”
&ep;&ep;白玉蹙眉想了想,索性一股脑地将事实全部坦露了,她与翠娇本是无话不谈的好友,又同处风月场,有些话也无需避讳。
&ep;&ep;翠娇听闻也甚感惊讶,一个名门太夫人如何能做出如此匪夷所思之事来。
&ep;&ep;对于白玉因为中了药物而与沈墨交-欢,翠娇倒没什么感想,反倒替她庆幸不是什么乱七八糟的男人,在她眼里,白玉沈墨两人早已是私交。
&ep;&ep;翠娇不觉疑惑地嘟囔了句:“那秦氏为何要害你,这着实叫人想不通。”
&ep;&ep;白玉亦弄不清楚这其中关节,摇摇头,烦躁道:“我也实在想不明白。”
&ep;&ep;就在此时,翠娇忽然想起一些事来,脸色变得有些古怪,看向白玉,小声道:“白玉,你可知晓秦氏并非沈大人的亲生母亲?”
&ep;&ep;白玉不知她为何突然这么问,点点头,道:“我也是昨日从沈府的丫鬟嘴里得知,原来秦氏只是他的嫡母,两人并无血缘之亲。”
&ep;&ep;“这就是问题所在了。”翠娇凑近她,更加压低声音说道:“我以前参加私宴,听到有人私下议论,说沈大人与其嫡母有着不清不楚的关系。”
&ep;&ep;白玉微愕,不清不楚的关系,莫不是指……乱-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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