色未变,脸上微笑从容,声音温润柔和,却给人种高深莫测的感觉。
&ep;&ep;他亦没有提起昨日之事,她听说,他昨夜十分震怒,还动手打了沈霖。
&ep;&ep;他向来温润谦和,从不违抗她,可如今竟然一个狐媚不知羞耻的女人大打出手。
&ep;&ep;可这会儿,他又表现得如此若无其事,与她说说笑笑。
&ep;&ep;秦氏已经开始琢磨不透他。
&ep;&ep;不,该是很久之前开始,她就琢磨不透他了。
&ep;&ep;秦氏压下心底的骚动,丹凤眼随意一瞥,见桌案上放着一张纸,上面笔走龙蛇,写着一行词,不由起了赏玩之心,便走进沈墨身旁,一只手状似无意地扶在他的肩头上。
&ep;&ep;沈墨身子微僵,脸上的笑容却加深。
&ep;&ep;秦氏赞道:“你这字写得是越来越好,比现今文坛大家王崇之写得还要好。”
&ep;&ep;“母亲过奖了。”
&ep;&ep;声音却听不出什么情绪。
&ep;&ep;秦氏看了一会儿,见一旁的书上压着另张纸,正要拿来看。
&ep;&ep;沈墨眸光微凝,不觉伸手去阻拦,衣袖不心拂过砚台墨水,那雪白的衣袖晕染了一圈墨迹。
&ep;&ep;秦氏不料他会突然抓着她的手,两人如此近的距离,令秦氏心中一动。
&ep;&ep;沈墨缓缓收回手,“母亲这是作甚?”
&ep;&ep;他语气少见的清冷。
&ep;&ep;秦氏不由抬眸,对上一双清淡眸子,心中一时百转千回,不知是何滋味,无奈地笑了笑,“我只是想看看你写了些什么,难道这都不行么?”
&ep;&ep;沈墨脸上又恢复了温和,微笑道:“不过胡乱写了些东西,母亲还是莫看了。”
&ep;&ep;他这样拒绝得干脆,倒是秦氏怀疑这其中暗藏猫腻,便笑道:“难不成还藏着什么秘密不成?”
&ep;&ep;沈墨缄默不语。
&ep;&ep;秦氏见状亦不再坚持要看,看到他衣袖上的墨迹,呀的一声,不觉伸手握住他的手臂,道:“你这衣服小心弄脏了,你这可备有替换的衣服?”
&ep;&ep;沈墨径自站起身,“这里没有,我回去换一身。”走了没两步,他忽然回过身,目光高深莫测地凝望着秦氏,脸上无了笑意,显出几分冷淡:
&ep;&ep;“母亲,为何不多将一些心思放下沈霖身上?他才是你的亲生儿子。”
&ep;&ep;秦氏嘴角刚浮起的笑意瞬间凝滞,心中颇感难堪,却道:“他是我的儿子,你亦是我的儿子。”
&ep;&ep;沈墨微微一笑,道:“这几日,我不回府了。”不再多言,径自离去。
&ep;&ep;秦氏心咯噔跳了下,呆站原地,望着空荡荡的门口,久久没回过神。
&ep;&ep;他明明笑若春风,温润多情。却为何叫人心底没由来的一怵。
&ep;&ep;沈墨刚转至走廊,小蕖便拿着一把天青色油纸伞来接他了。
&ep;&ep;沈墨看到她那天真明媚的小脸,有些僵硬的脸缓和下来,柔声笑道:“小蕖,东西收拾了么?”
&ep;&ep;“大人,东西都收拾好了,咱们可以出发了么?”小蕖道,眉眼间掩藏不住喜悦之色,得知沈墨要带她去私宅住段时间,她心中便十分雀跃。
&ep;&ep;沈墨见她一副手舞足蹈的开心模样,不由被她感染到,莞尔一笑,“你去叫人备一下热水,我身上不舒服,洗完浴我们再走。”
&ep;&ep;咦?小蕖有些不理解他怎么突然要沐浴,不过她也不多问,却道:“好。”
&ep;&ep;*
&ep;&ep;次日清晨。
&ep;&ep;白玉推枕而起,室内静谧,沉香半冷,清音和烟儿不知醒了没。白玉起身趿鞋,打开绿窗,一阵湿风扑面而来,天仍是暗暗的。
&ep;&ep;庭院里一带花草树木经了一夜狂风暴雨,却是绿叶繁茂,花事凋零。
&ep;&ep;不雨不晴的天气,最是愁人。
&ep;&ep;白玉仅着单衣,只觉遍体生寒,混沌的脑子也被这冷风灌醒。
&ep;&ep;清音却从楼下端着洗漱水上来,看到她衣着单薄,斜倚窗前,不由担心道:“早上凉,怎不多穿衣裳?”
&ep;&ep;“待会儿就穿上。”白玉看了她一眼,笑道,伸了伸懒腰,露出两弯雪白细嫩的手臂,又微笑道:“烟儿呢?”
&ep;&ep;清音看她笑意盈盈,眉眼微扬,已经没有了昨日的颓废,心下松口气,道:“一早就出门了。”
&ep;&ep;这丫头倒是知道将功补过,白玉轻笑一声,自行去洗漱,而后对镜梳妆,清音在身旁侍候。
&ep;&ep;烟儿领着小潘安上楼来时,白玉已经晨妆毕,与清音坐在榻上有说有笑的吃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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