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这一日,因着白玉的原因,吟月阁一整日都是死气沉沉的,小丫鬟们根本不敢在庭院里玩,收拾东西更是轻手轻脚,不敢大声说一句话。
&ep;&ep;庭院里噪个不停的夏蝉消停了,只偶尔哼唧闷鸣几声,令人听着不由感到沉郁。
&ep;&ep;傍晚时,狂风大作,整个天都暗了下来,震木扬叶,没一会儿电光在天边闪过,顿时雷声滚滚而来,震天动地,不到一刻,滂沱大雨倾盆而下,大雨打在窗纸上,籁籁作响。
&ep;&ep;白玉坐在窗前,听着外面雨声,思绪纷乱。
&ep;&ep;想到自遇见沈墨后,她究竟得到了什么?
&ep;&ep;当初接近他,说是想仰仗他,其实根本不过是慕色贪欢罢了。
&ep;&ep;然而与他在一起似乎都没什么好事,坐他的船,翻船险些丧命,被秦氏下药,险些失身,如今被沈霖一闹,她只怕连饭碗都保不住了。
&ep;&ep;这件件都是将她往绝路上逼。
&ep;&ep;对于沈墨,白玉已经彻底对他死了心,也不想再与他有任何的交集。
&ep;&ep;但秦氏和沈霖那两人……
&ep;&ep;她向来自负,吃了这耻辱,怎肯干休?
&ep;&ep;她既然好不了,她也不能让那两人过得轻松快活。
&ep;&ep;白玉伸手抚着发闷的心口,垂眸沉思片刻,却把烟儿叫了来。
&ep;&ep;烟儿本来门外徘徊着,一听闻白玉叫她,便匆匆赶了进来,也不敢像平日里一般嬉嬉笑笑,而是规规矩矩道:“姑娘,有何吩咐?”
&ep;&ep;白玉心中的愤怒悔恨已然被她压制回心底,她此刻的美眸冷静而深沉:“明日,你去把小潘安找来。”
&ep;&ep;烟儿也不敢多问,便答了句:“是。”言罢静静退出,也不敢多吭一声,她家姑娘这会儿神情太过可怖,像及了要使阴谋诡计的模样。
&ep;&ep;白玉视线转回窗外,电光闪过,一声轰雷。
&ep;&ep;雨下得更大了。
&ep;&ep;白玉伸手一掠被风吹乱的发,表情淡淡。
&ep;&ep;她若不将秦氏和沈霖摆布出个样子来,出了这口恶气,她也枉活这一世了。
&ep;&ep;*
&ep;&ep;沈府,书房。
&ep;&ep;沈墨一袭宽衫,墨发松挽,一手支着头歪靠在椅子上,一手懒洋洋地把玩着一香囊。
&ep;&ep;书案上放着看了一半的书籍。
&ep;&ep;显然是分了心神。
&ep;&ep;他伸手翻过香囊内面,看到那歪歪斜斜的‘墨’字,清俊出尘的面庞上不由漾起春风般的笑容,指腹轻轻抚过那个‘墨’,笑意又渐渐收敛。
&ep;&ep;将香囊放回一旁的巾箱里,沈墨只觉心口那处窒得慌,觉得有些坐不住,便推门而出,到廊下冷静一下。
&ep;&ep;外面雨下得很大,狂风夹杂着雨丝阵阵袭来,灌入宽袖内,有些许凉意,令他清醒了几分。
&ep;&ep;他回到书房,一语不发地坐到书案旁,检出纸张,磨了浓墨,略微沉吟,便提笔在纸张龙飞凤舞起来:
&ep;&ep;自笑无缘倚红妆,负却风流一世情。
&ep;&ep;在写到‘情’字时,笔尖微一滞,沈墨搁下了笔,望着那潇洒飘逸的字迹,无了笑意的眸子却有着几分凉薄。
&ep;&ep;将那纸折起来,塞进了桌案那叠书之中,随即又检出了另一纸张,铺开来,提笔蘸墨,不假思索地写道:
&ep;&ep;一生造化凭君手,万里风云在掌中。
&ep;&ep;沈墨撇下笔,正准备起身回卧室,敲门声却响。
&ep;&ep;沈墨眸凝了下,他明明让林立莫要来打扰他,沈墨声音有些沉:“谁?”
&ep;&ep;“是我。”
&ep;&ep;秦氏的声音。
&ep;&ep;沈墨长眉不觉蹙了下,却改温声道:“进。”
&ep;&ep;秦氏推门而进,身后跟着贴身丫鬟,手上端着一碗薏仁粥,秦氏指使着贴身丫鬟把粥放到桌上,便让她退下去了。
&ep;&ep;那贴身丫鬟退下后,将门掩上,秦氏这才回头,看着沈墨一脸关切道:“我听他们说你一日都没怎么吃东西,怕你饿着,便叫人熬了碗薏仁粥给你,你趁热吃了吧。”
&ep;&ep;她言笑晏晏,只字不提昨日之事。
&ep;&ep;她今日刻意打扮了一番,高挽着髻,身着白玉兰罗裙,越显得婉娴端丽,脸上薄施脂粉,只有近看才能看到眼角隐约的细纹。
&ep;&ep;“母亲有心了,先放在那吧,我待会儿吃。”沈墨温声道,又补充了句:“以后这种事,还是让底下人来做吧。”
&ep;&ep;他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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