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ep;旁边青衫书生接道:“想来得罪了贵客,那船上的人是张鸿啊,他可是个有势力的主。这下白玉姑娘有苦头要吃了,真是可怜啊。”
&ep;&ep;好事者道:“你别忘了,这白玉姑娘只是舞姬,又不是卖身的,他再有势力,难不成还能逼人委身不成?”
&ep;&ep;又有一灰衫书生道:“没错。辇毂之下,我等绝不容许这等仗势欺人之事。”
&ep;&ep;这几名读书子弟说归说,却无一人真正去为白玉打抱不平。
&ep;&ep;白玉原担心今夜会被张鸿纠缠而摆脱不开,便想冲出船头闹得人尽皆知,让自己先占了理,到时就算闹到官府去,她也不怕。如今目的达到,白玉心里松了口气,不觉往沈墨所处的那艘画船一望,见里面也有人探首而出。
&ep;&ep;白玉收回视线,颤颤巍巍地立于船头上,一双水翦双眸满是悲愤,她含泪骂道:“张鸿,你不过就是仗着你家中有几个臭钱么?奴家向来视钱财为粪土,若不是奴家钟意之人,你便是把金山送到奴家面前,奴家也不稀罕,要奴家委身于你,简直做梦!”
&ep;&ep;白玉说得激愤,就在此刻,船不小心撞到另一艘船,连晃了好几下,白玉一个没站稳,哎呀一声,衣裙翻飞,竟翻下了水去。
&ep;&ep;烟儿没想到她家姑娘真傻到跳湖去了,顿时吓得面色发白,冲到船头喊道:“姑娘!姑娘!求求你们快些救我们家姑娘,她不会泅水啊!”
&ep;&ep;还未等各船内的人讨论谁去救人时,蓦见一白衣身影从一艘画船上窜入了水中,看热闹的人又交头接耳,窃窃私语起来。
&ep;&ep;又是那名好事书生眼尖,看清入水那男子的模样,便笑嘻嘻道:“那好像是翰林院的沈大人?”
&ep;&ep;众人顿时喧嚣起来。
&ep;&ep;青衫书生抚掌大笑,“真是英雄难过美人关啊。”
&ep;&ep;灰衫书生也笑着调侃:“美人谁不喜欢?又不是柳下惠再世,哈哈……”
&ep;&ep;坐在他们身旁的几名歌姬冷眼看着他们,她们几人都在沈墨的筵席上唱过曲儿,对沈墨都有着仰慕之情,因此对他们的讨论都有些不快,其中一名歌姬年纪较轻,说话直接,便不由替他打抱不平起来,讽刺这几人道:“沈大人是个温柔体贴,有情有义的人,莫说是那白玉姑娘,便是一普通老百姓沈大人也会去救的,倒是你们,方才不是大言不惭地说不容这仗势欺人之事么?怎么不去救人?就会耍嘴皮子,如今又在说三道四,简直有辱斯文。”
&ep;&ep;那几位读书子弟闻言个个噤若寒蝉,面有愧色,又不好去跟一歌姬计较,只好低头喝闷酒,倒惹了一场不痛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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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p;&ep;脸颊上的温热触感令白玉眼皮微动,有了神智,她的一缕湿发被轻柔地撩至耳后,虽然闭着眼,白玉却知道那只手的主人是谁,因为鼻中充盈着那人独有的柔润气息。
&ep;&ep;那双手此刻正拿帕子替她擦拭头发,他的动作很轻柔,很小心翼翼,想是怕惊醒她。
&ep;&ep;她想,他此刻的眼神一定很温柔,如同春夜之月。
&ep;&ep;思及此,白玉缓缓睁开眼,结果却撞进了一汪冬月下的寒潭。
&ep;&ep;白玉心不由自主瑟缩一下,她仿佛看到一个与沈墨有着相同容貌的陌生人。
&ep;&ep;沈墨没想到白玉会在此刻睁眼,拿着帕子的手一顿,霎时间,脸上浮现一如既往的温柔微笑,眸中也有了暖色。
&ep;&ep;又是白玉熟识的沈墨。
&ep;&ep;见她黛眉微蹙,他柔声问道:“可还有不适?”
&ep;&ep;白玉摇了摇头,心中还在为他不经意流露出的冷意而心存芥蒂。
&ep;&ep;“那便好。”沈墨收回手,将帕子放在床榻旁小几上的盥盆中。
&ep;&ep;白玉视线随着他手上的动作移动着,又移回到他身上,他身着便服,头发半湿,却无丝毫狼狈,想来也收拾了一番,他端坐在那里,宛如芝兰玉树,温润儒雅。
&ep;&ep;沈墨察觉到她热切的目光,也不避讳,主动迎上她的目光,浅浅一笑道:“可要起身?”
&ep;&ep;白玉点点头。沈墨将她扶坐起,拿起旁边的软枕给她靠背,又调了调位置。
&ep;&ep;他几乎是怀抱她的姿势,白玉甚至能感受到他清润的气息和沉稳的心跳,不由屏住呼吸,微侧脸看他。
&ep;&ep;“这样可舒服?”沈墨温柔地问,一转头唇刚好擦过她的脸颊。
&ep;&ep;白玉一愣,只觉一股热流涌上心头,不觉低下了头,连耳根也染红了。
&ep;&ep;沈墨本没怎么在意,却看到她那红艳欲滴的耳垂和娇羞的面庞后,暗暗诧异她会害羞,毕竟之前她还主动吻过他。
&ep;&ep;沈墨将软枕放在合适的位置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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