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二叔父的面色有些憔悴,见温琼华和温思华姐弟都在,脸上露出个不太自然的笑容:“琼华和思华回来了?琼华身上的伤好了没?二叔父那里还有一瓶白玉膏,是皇上当年赏赐下来的,等会儿二叔父让人给你送过去,小姑娘家家的,身上可别落了疤。”
&ep;&ep;温琼华乖巧的笑着点头:“多谢二叔父了,琼华身上的伤已经好的差不多了,劳二叔父费心了。”
&ep;&ep;二叔父面上带了些哀伤:“你和思华不怪我就好了,说起来真真是惭愧,大哥也只留下了你们两姐弟,我却没有护住你们,实在是无颜去见大哥。这次的事情,都怪二叔父疏忽了,二叔父给你们赔礼了。”
&ep;&ep;说着,还真起身准备行礼,温琼华吓死了,赶忙从老太太身边站起来,一瞧温思华还没动作,就使劲掐了他一把,然后偷眼瞪他,温思华被掐的狠了,这才不甘不愿的起身,下了脚踏,三两步到二叔父跟前,伸手托了他胳膊:“二叔父,您可折杀我和大姐了,这事情不怪二叔父的,二叔父可千万别自责。”
&ep;&ep;温思华年纪小,二叔父使劲往下压了压,温思华就有些撑不住了,温琼华也赶忙上前帮忙:“是啊,二叔父,您别往心里去,这事情万万怪罪不到您身上去的,我听祖母说了,那马儿是被人下了药才疯的,下药的人已经被祖母给发卖了,那马车夫也已经被打死了,还有那刘叔也已经被发卖了,那些人都已经被处置了,善有善报,恶有恶报,他们都已经遭了报应了,二叔父您就别放在心上了。”
&ep;&ep;连削带打,说的二叔父面皮紫涨,转脸看温琼华,那丫头一脸的天真纯洁:“二叔父,您快快起来吧,侄女儿都快托不住您了,您这可真是要折杀侄女侄子了,若是日后有人知道您给思华这个毛孩子行礼赔罪了,那思华日后可别想有什么好前程了。”
&ep;&ep;话说到这份儿上了,二叔父也只好起身,哈哈笑了两声:“倒是我疏忽了,既然琼华和思华不怪罪二叔父,那二叔父就放心了。不过,你们到底是受惊了,琼华还受了这么重的伤,二叔父回头让人送你们些玩意儿,养病的时候把玩一会儿,也省得无聊了。”
&ep;&ep;老太太这会儿才出声:“既是要送,那就要送好东西,我记得你那里有一副前朝的玉石棋盘和棋子吧?那个就送给思华吧,他这段时间正学下棋呢,至于琼华,你媳妇那里不是还有一个金线银屏双面绣屏风吗?正好给琼华把玩,等日后琼华也学了这双面绣,也能给我绣个抹额什么的。”
&ep;&ep;30、出血
&ep;&ep;原本温琼华还觉得,老太太只给她要了一个双面绣屏风,着实有些太寒碜了,和思华的棋盘什么的比起来,差的太远了。温思华那棋盘,是用绿松石雕琢的,而棋子,则是墨玉和羊脂玉雕琢的,触手温润,细腻光滑,价值千金都不止。
&ep;&ep;可是等那屏风送过来,温琼华就知道自己误会老太太了。
&ep;&ep;眼前这屏风,可真没辜负了它的名字——真的是银线织成的屏风,金线绣出的图案。要知道,金银这种东西,能融化能锻造,却很少能拉成线的,尤其是金子。
&ep;&ep;江南有一种专门的技艺,叫做吹金术,就是将融化的金,吹成一条细细的丝线,和绣线一般粗细。一年下来,吹出来的金线也不过是一小捆儿,连绣个兔子大小的物件儿都绣不了。
&ep;&ep;而眼前的这个屏风,却是全部用金线绣成的,正面金牡丹,反面金凤凰,前面富丽堂皇,后面风华绽放。牡丹国色天香,凤凰睥睨天下。
&ep;&ep;这都不是最重要的,最重要的是,这个屏风,是当年聚集江南最有名的绣娘总共一十八人,绣了整整三年才完工的,毕竟,银线织就的布虽然贵重好看,却不容易在上面绣出东西来。在武皇后二十三岁生辰的时候,这屏风被进献给了武皇后。
&ep;&ep;武皇后是太祖皇帝的皇后,这屏风到了宫里之后,武皇后生下了嫡长女泰安公主。十八年后,泰安公主又带着这屏风出嫁,辗转一百多年,才到了二婶娘的娘家。
&ep;&ep;这屏风的贵重之处,就在于当年武皇后说的一句——此屏风,只能是品性高洁身份高贵的女子才能拥有。
&ep;&ep;“哇,姑娘,这屏风可是比四少爷的那个棋盘还要贵重呢。”采榛她们都围着那屏风看稀罕,看的一个个眼里冒光,却不敢伸手去摸,温琼华倒是不在乎,使劲摸了两把,上面的金线还真有些刺手。
&ep;&ep;“也不知道二婶娘会不会心疼。”温琼华笑眯眯的说道。
&ep;&ep;二婶娘岂止是心疼啊,简直是肝疼肺疼胃疼,全身都疼,倚在床上直揉胸口:“哎呀,气死我了,老太太就那么看重那个死丫头吗?那可是银屏金绣!那死丫头配得上吗?”
&ep;&ep;温琼莹在一边愤愤不平:“娘,您怎么就将那屏风给送过去了?那屏风是我的!你之前不是说,是给我的吗?你怎么能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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