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芙姑娘就没有什么想说的?”
&ep;&ep;林雪芙淡淡看她:“东西都放着吧!”
&ep;&ep;张嬷嬷一听她这话,心里暗暗嗤了一声:果然是贪婪商户养出来的,装得再像,还是不舍得这些宝贝!这一瞧就上不了台面,白瞎了那张脸!
&ep;&ep;她让人把东西都放下了,正打算回去复命,可是人才行至院门那儿,就听到林雪芙那淡脆的声音说道:“杨大婶,这些东西我瞧不上,你拿下去给大伙儿分了。”
&ep;&ep;瞧不上!!
&ep;&ep;张嬷嬷那脸,当场一变,回头就看向林雪芙。
&ep;&ep;就见她站在那儿,身姿笔挺,傲似那院墙角落里迎着雪的寒梅,正对她露出了一抹轻蔑的淡笑。
&ep;&ep;林雪芙说不清自己这一刻是什么心情,委屈?不甘?愤怒?也许都有吧,但更多的其实是心中的震惊。
&ep;&ep;那梦,是真的在发生!
&ep;&ep;梦里,也有这么一出下马威,就送礼的人,带的物品,连张嬷嬷说的那些话,也是一字不差。
&ep;&ep;看来,那不是梦!那也许就是即将会发生的事情!
&ep;&ep;如若这般,她便需得好好筹谋了!
&ep;&ep;林府,那就不是个好去处,林府的人,那更是个个不简单,且不说二房那些庶子庶女们,单单是那林仙之,便是个心计极高的人,她人前一派清丽高雅,温婉不染世俗,但实则却是心机深沉,步步算计。
&ep;&ep;梦里,林雪芙因为这一场下马威,心里委屈不甘难过,她觉得自已受了那么多委屈,终于要回到亲人的身边,可最后,她满心满眼都期盼见面,盼着能承欢膝下的亲人长辈们,却认了白家之女做女儿,还让她只能以二房外室子的身份回家。
&ep;&ep;她因此心里生了怨气,还闹了一场,但是最后却只得来了一个气量狭小,不明事理的泼妇罪名。
&ep;&ep;林仙之人前惯是装腔做势,她表面上一副心中愧疚,动不动就是自责哭泣,又每每打着的也是弥补,求林雪芙原谅的旗子,内里干一些让林雪芙更愤怒的事情。
&ep;&ep;可因着她与国公世子的婚事,众人有意地抬举着她,再加上她惯会演,也没有人看得出她的本质,于是林仙之倒成了无辜之人。
&ep;&ep;这种暗亏,这一回她是绝不吃了!
&ep;&ep;那张嬷嬷出去后,环儿想去把院门给关上了,林雪芙轻轻地摇了下头,示意她不要关上院门。
&ep;&ep;林雪芙折返回了房间。
&ep;&ep;刚刚张嬷嬷来的时候,她费了劲才把沈从白推到了床底下了,刚刚张嬷嬷分明是猜出了什么,她担心张嬷嬷再来一出,也不敢让沈从白出来,只悄悄地小声提醒他不得出来,而后自己就稳稳地坐在了雕花紫檀拔步床边,恰恰挡下了床下的沈从白。
&ep;&ep;林雪芙猜了个正着,张嬷嬷是个精明的,她刚刚就看出她要进屋子时林雪芙身旁那两个丫鬟有些紧张,觉得那屋子里必有蹊跷,出了院子后,就招了身后的小厮过来,悄悄附耳吩咐让他打探打探。
&ep;&ep;那小厮会点儿拳脚功夫,越了院墙从后门悄悄地凑近了雕窗的缝儿偷窥。
&ep;&ep;却见林雪芙坐在拔步床上,手里扯着一张帕子,正低低地泣着,小厮又瞧了一会儿,见屋子里也没有什么情况,便回去复命了。
&ep;&ep;太阳西斜,怕是那小厮都没有想到,他虽躲在窗边,那影子却被晚阳映在了雕窗上,林雪芙看着那影子消失,又隔了好一会儿才放下心来。
&ep;&ep;行至雕窗,她推开了窗,看了一眼窗外。
&ep;&ep;小雪纷扬,小厮踩过的脚印,已经被雪覆盖得快要瞧不真切了。
&ep;&ep;林雪芙将雕窗关得严密,转头正想把沈从白从床底拉出来的时候,就见他不知何时,竟已经自己爬了出来,他背上的伤口只是简单地包扎,他这一动,背上伤口的血就又流了出来。
&ep;&ep;林雪芙眉头蹙了蹙,却也未说什么,只是走向了药箱,打开箱盖,从里面又取了一瓶创伤药散为他重新上药。
&ep;&ep;林雪芙为他上好了药散后,又找了一块干净的布料为他包扎。
&ep;&ep;先前包扎的时候,沈从白发着高烧,伤口又痛得麻木,整个人迷迷糊糊,只任她摆布着折腾。
&ep;&ep;但这一回,他虽依旧伤着,人却是清醒着。
&ep;&ep;当女子那泛着凉意的指头轻轻地扣住她的肩膀,要抬起他的肩膀好包扎伤口,他的身体颤了一下,随后更是直接一僵。
&ep;&ep;林雪芙一直很小心,察觉到他身体一僵,便紧张问了一句:“很痛吗?”
&ep;&ep;沈从白只觉得肩膀处似被冰冻着了一般,那一处地方,麻麻的僵僵的,向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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