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一下午的时候,陈漫心从进公司的那一刻起,就觉得自己身上里好像安了磁铁石,所有的眼珠子都被他嗖嗖地吸了过来,而这里面亮得发光的一对儿自然属于冯大业的。
说起冯大业,早些年仗着模样长得人五人六儿得了某富家小姐的喜欢,从而辗转进入了广告业。又通过层层的裙带关系,逐渐累积了不少人脉和客户。如今不过三十出头的岁数便已经年薪百万,事业有成。
这种发迹史,只要别刨根问底儿,细说从头,勉强也算是励志鸡汤。足可以拿来忽悠一下初出茅庐的后生晚辈,立一个霸道总裁加人生导师的完美人设。冯大业因此不忘初心,旗帜鲜明地坚持贯彻对着客户和老板做舔狗,当着平级和属下指手画脚,运筹帷幄的路线,做人泾渭分明,非常有原则。
只是这世间,万事都讲究个阴阳平衡,夜路走多了,终于让冯大业碰上了个陈漫心。
他没想到这人看上去分明是个娘炮儿,可实际比谁都难拿捏。一点儿职场上的政治觉悟都没有,开起会来手起刀落,害得自己在新公司高高在上端着的面子直接跌到地下停车场,捡都捡不起来。有心参他一本,可偏偏对于Z.U.上边儿是势在必行,陈漫心作为创意部的负责人拿着项目的七寸,一时间动他不得。
于是冯大业只好两条腿走路,明面儿上做出合作的姿态,暗地里让助理去盯着陈漫心跟拍他。人嘛,但凡细挖,就没有清白干净的,何况是陈漫心这种平日里就gay里gay气的娘炮儿?他本以为最多是能拍着些对方和男人勾肩搭背的画面拿来发一发恶心恶心人,可没想到老天爷这么给面子,直接送来了套高清无码女装照。
这照片一经发到群里,后续传播起来的速度让冯大业本人都叹为观止。他写了千字长邮件,附加经过细心挑选后某些不堪入目的留言已经反馈给了上边儿,现在已经拿到了老板的首肯要他权负责,尽快跟陈漫心做切割。
韬光养晦了一个多月,冯大业都快忘了舍我其谁、傲睨万物的滋味儿是多么甜美感人了。此刻他看着丑闻主角走进已经基本快被搬空的办公室里,脑子里立刻响起了改革春风吹满地,我国人民真争气的欢快旋律。
“Goodafternoon,陈总。”冯大业挺直了腰板儿站在陈漫心办公室的门口。一手扶着门框,一手扶着腰,双叉,鞋尖点地,凹出了一个十分难拿的姿势。
陈漫心坐在自己空空荡荡的办公桌后面,看着一身西服从头白到脚,足像是一根素蜡的冯大业说道:“下午好,冯总,你往我跟前儿一站,我这屋儿里瞬间亮了一个色号。”
“过两天就跟Z.U.正式提案了,”冯大业的脸上笑出一个大大的括弧,难得说了一句人话,“项目进行得这么顺利多亏了你,功不可没。”
“这只是我们tea常的水准,冯总过誉了,”陈漫心道,“只是没到周五正式提案前,一切都是未知数。”
“这就不牢你费心了,”冯大业大手一挥,“陈总不同寻常的母性光辉这两天传遍互联网,你不会以为公司还会留着你让同行和客户看笑话吧。”
“笑话?”陈漫心一脸不解,他拿起手机随便点开一个界面,划了半天,“我怎么看见的都是夸我肤白腿细的?”
坐等对方吃瘪的冯大业没料到自己一拳打在棉花上,愣了半晌后直接气得带出脏话:“你他妈的要不要脸?”
刚刚屋内弥漫着的塑料味儿一下子就变成了短兵相接的火药味儿。
陈漫心听了这话,猛地站了起来径直走到冯大业的面前,喝道:“你说谁他妈的不要脸!?”说完直接抬起了胳膊。
冯大业见此不由得吓得一哆嗦。他可没忘对方实在不是个善茬儿,嘴皮子利索下手也黑,于是下意识就往后撤了一步。只是刚才那个造型凹的有点复杂,害得他脚底下拌蒜直接一个平沙落雁式,咣一声儿就坐到了地上。
不想这时陈漫心却没有宜将剩勇追穷寇,而是将那手在中途来了个急转弯,轻轻地落在了自己的刘海儿上。他边撩着额前的碎发边问道,“所以现在是上边儿卸磨杀驴要辞退我?”
“你不打算引咎辞职?”白璧蒙尘的冯大业手脚并用,赶紧从地上爬了起来,都顾不得拍掉身上的土。“陈漫心,你知不知道被公司fire掉会很难看,连出referenceletter这种场面上人情都不会卖给你的。”
“我凭什么主动辞职啊,”陈漫心扭头坐回到转椅上开始转圈儿,心情看上去欢快活泼,跟刚才比像是大变活人,“我在公司从GH做到CD,KPI年年都超额完成,交出的活儿中标率是最高的。”
“少提这些陈芝麻烂谷子的事儿!”冯大业恼羞成怒,“你非逼公司炒了你?”
“炒就炒呗,”陈漫心调出手机的计算器功能一阵加减乘数,“按照劳动法赔偿标准,N+1只是基础。加上我今年已经完成项目的incentive......冯总,一共30万,麻烦你转我工资卡上就行。”
冯大业还以为以对方的火爆脾气肯定会拿出此处不留爷,自有留爷处的劲头,直接撂挑子走人。可没想到这陈漫心居然死猪不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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