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玄城偶尔会来看望吴雨潞,顺便带她在南天门内随便逛逛。
&ep;&ep;这天吴雨潞正远眺金光闪闪的宫殿琼楼,身边不时有神仙驾云飞驰而过,经过她时,偶尔会像见到了什么稀罕物件似的,回望她一眼。
&ep;&ep;她不明所以的冲对方礼貌的微笑,脚下不留神,差点从玄城的云上掉下来。好在玄城及时伸出一条手臂横在她眼前。
&ep;&ep;慌乱间,吴雨潞握在他手腕下几寸处,摸索借力,稳住身形后登时便松开。
&ep;&ep;吴雨潞有点狼狈的将滑落的乱发别回耳后:“不好意思。”
&ep;&ep;玄城面色平静,白色的道袍的一角离她不远不近:“无妨,举手之劳。”
&ep;&ep;正说话间,一朵云风风火火接近,年轻而激昂的嗓音响起:“你就是那个人类么。”
&ep;&ep;吴雨潞抬眼看说话人。
&ep;&ep;“你能告诉我,人间现在是什么朝代么?”孔孟阳皮肤偏黑,一双炯炯有神的眼,道袍下身材壮硕,笑容很有感染力。
&ep;&ep;吴雨潞愣了愣,云里雾里的答道:“啊,人民共和国。”
&ep;&ep;孔孟阳闻言,也呆愣愣的看着她,似是在咀嚼她的话,场面一时尬住。
&ep;&ep;最终孔孟阳挠挠头,抱歉道:“是我飞升太久了。”
&ep;&ep;她想起了那篇着名的lt;桃花源记gt;,桃源里的人向来客问今是何世,乃不知有汉,无论魏晋。
&ep;&ep;经过这几日的相处,吴雨潞与玄城几人逐渐有些熟稔起来。
&ep;&ep;在簌簌落下的桃花树下,吴雨潞见识了玄城和孔孟阳的比试。
&ep;&ep;玄城使用法术时,宽大的道袍下飞出无数道利刃似的蓝光,直冲孔孟阳面门而去,不管他如何闪躲,蓝光就像长了眼睛一般紧追不舍。孔孟阳的法器却是一把黑黝黝的剑,能把蓝光格挡或劈开,却始终难以接近玄城。
&ep;&ep;最后几道蓝色如电光堪堪停在孔孟阳胸口。
&ep;&ep;孔孟阳手中重剑重重砸在地上,他举起双手,无奈的笑道:“师兄,我又输了。”
&ep;&ep;桃花树下笑颜娇俏的少女鼓起掌来,话里话外透着明晃晃的偏袒:“孔孟阳,想要赢师兄,再修行个百年吧。”
&ep;&ep;吴雨潞问玄琼:“玄城这么厉害么?”
&ep;&ep;玄琼的视线从孔孟阳和玄城两人身上移到她脸上,得意道:“我师兄是师尊最得意的弟子,不仅法术高强,而且善奇兵布阵。自从昆山仙尊被那蛇妖捉住,我师兄便被认为是最有可能擒住那蛇妖的后继者,很是受到敬重。”
&ep;&ep;她说到此处,盯着吴雨潞奇道,“说起来,你能在那蛇妖手下苟活那么久,也算件奇事。你是怎么做到的?”
&ep;&ep;吴雨潞每每想到那蛇妖,脑袋里便仿佛空缺一块,茫茫然摇头道:“不知道。那蛇妖当真如此穷凶极恶么?”
&ep;&ep;起码她救了他,他留了她一命不是。
&ep;&ep;“当然,那可是蛇妖。”玄琼怪异的看了她一眼,颇有点责怪意味,“南天门和无量山两战,死去同门的尸骨堆积如山。”
&ep;&ep;她说着说着,眼圈微微泛红。
&ep;&ep;吴雨潞心下不忍,不知该如何宽慰她,讷讷道:“抱歉,我只是不明白,听说妖界有大小妖城妖市,听命于天界,又拥有极大的自主权,那蛇妖为何要反呢?”
&ep;&ep;玄琼启唇,似是想说什么,一旁一直默默无言的玄城却仿佛刚得了消息,有急事要处理,突然道:“琼妹,走了。”
&ep;&ep;于是玄琼舌尖打了个转儿,咽下话头,跟上玄城,回头迟疑道:“你以后就会知道了。”
&ep;&ep;南天门,正殿。
&ep;&ep;残阳落在金殿之上,明亮得刺眼。
&ep;&ep;正殿内,玄城和孔孟阳、玄琼叁人跟在眉发花白的蓬山道人身后,迈入殿中,殿内乌泱泱站着的众人仿佛吃下一剂定心丸,面色皆是一振。
&ep;&ep;自此天界最强战力集结,严阵以待,神色复杂的盯着殿中主座上懒散坐着的人。
&ep;&ep;许无咎肤色极白,在明亮的金光照射下竟隐隐有点透明,瘦削的下颔微抬着,乍看之下,还以为是谁家年轻而倨傲的公子。
&ep;&ep;奄奄一息的人影被他一把抛在地上,在金光中激起一阵旋转上升的微尘。
&ep;&ep;人群中发出压抑而轻微的吸气声。
&ep;&ep;昆山道人蜷缩在地,身上干涸的血迹淡淡发黑,道袍已辨不出原本颜色。
&ep;&ep;蓬山道人从鼻子里喷出一声冷哼,眼中几乎冒出火来。
&ep;&ep;许无咎支着胰,没半点鸠占鹊巢的自觉,另只手骨节分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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