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值得庆祝。对了,你叫甚么名字?」
&ep;&ep;「我叫黎少白。」
&ep;&ep;「我们亲热点,就叫你少白好了。说起来咱们都是自家人哪!你刚出生不久我还抱过你唷!转眼都长这么大了,没记错的话你应该有二十一岁了吧?」
&ep;&ep;眼前这位「葛先生」似乎误会了。我急忙说明:「抱歉,我不是代表我爸来谈生意的。」
&ep;&ep;「哦?这是怎么回事?」对方望着站在一旁的白人,就是带我上楼的那位绅士。他耸耸肩表示自己也不清楚。
&ep;&ep;「是我母亲派我来的,有点事情想当面请教葛先生。」
&ep;&ep;「要问我甚么事?」
&ep;&ep;「呃,我说的是『葛然』老先生,葛老大。」
&ep;&ep;「原来……我是葛进武,葛然是我父亲。他不在这儿。」
&ep;&ep;这位「葛进武」先生忽然歛起了笑容回到办公桌后方坐下,把脚抬到办公桌上。那付倨傲模样大概才是他平时的样子吧?
&ep;&ep;「所以说,黎先生没有派你来谈港口投资的事?」
&ep;&ep;「他根本不知道我来。」
&ep;&ep;「嗯……好吧,既然这样我们就没甚么好说了。你回去告诉他,如果他不参与投资的话到时候一定会影响他的股权,米尔顿先生那边也会很不高兴。严重的话rc公司的董事席位可能会保不住,你叫他想清楚。」
&ep;&ep;完全听不懂对方在说甚么。爸爸生意上的事我一向没兴趣,将来也不打算接手。
&ep;&ep;「哼!请了多少次都不肯来,一听说老傢伙出狱就巴巴地派儿子来请安,甚么意思嘛!不是我自夸,你爸缩在台北根本搞不清楚状况,现在东岸这边是我葛进武当家是我说了算,明白吗?就是米尔顿先生也不敢看不起我。你叫黎泰不要太目中无人!」
&ep;&ep;「你说的我会转告他。不过我这趟来是想见葛老大,麻烦你告诉我怎样才能见到他。」
&ep;&ep;葛先生转向巨大的落地窗,大口喝着手中的威士忌,过了好一会儿才用英语说──
&ep;&ep;「菲尔,麻烦你派人送黎公子去我父亲那儿。我还有会要开,不送了。」
&ep;&ep;这人似乎完全是个生意人,对于生意以外的事一点兴趣也没有。我千里迢迢来向他垂死的父亲打听事情,为甚么不问问是甚么事呢?
&ep;&ep;我是在纽约出生的,满周岁前就举家搬到台湾。这人说他小时候曾经抱过我,那时他三十岁左右应该是爸爸的事业伙伴。听说当年他们一帮人感情非常融洽,也许是因为时空远隔交情也淡了,如今除了生意以外已经没甚么交集,从他的话中听起来似乎连生意上的合作也渐渐出现问题。
&ep;&ep;我忽然想到妈妈问题中的「j」,这人是否也认识j呢?正想顺便打听几句就看见葛进武正在点燃雪茄菸,从他使劲吞吐的动作看得出他很不耐烦,于是打消念头,还是亲口问葛老大算了。
&ep;&ep;菲尔──应该是葛进武的助理──一位态度十分谦和有礼的绅士,离开葛总裁的办公室之后他带我去员工餐厅吃饭。虽然是员工餐厅却媲美顶级饭店,还分为中式与西式两间,还有专门招待vip的华丽厢房。菲尔好几次向我解释葛先生因为公务繁忙因此招待不周,向我致歉。
&ep;&ep;从菲尔的描述中大约能揣摩葛进武的心情。他不喜欢自己的父亲。
&ep;&ep;葛老大坐了二十年牢,家族企业几乎全是葛进武一手打理的,有说不尽的血泪史。当年因为几桩贿赂联邦官员的丑闻,政府誓言打击黑帮势力,fbi使出一切甚至包括不合法的手段对付他们。在葛然被捕入狱,爸爸跑到台湾后,其馀的党羽也死伤惨重,纽约的华人黑帮可以说彻底瓦解了。葛进武在弹尽援绝的情势下几乎从瓦砾堆中独力撑起局面,不但要摆平过去许多江湖恩怨同时又要发展合法的事业,又得与山姆大叔重修旧好,可以想像其中的辛酸。一旦事业有成那些江湖人物又纷纷聚上来要求分一杯羹,每个都摆出「葛老大的好兄弟」的姿态,碍于情面又无法拒绝。他大概觉得父亲代表着那段尘封的却又阴魂不散的难堪岁月吧?
&ep;&ep;饱餐一顿也听了许多故事之后,菲尔派来了一辆黑色大礼车专程送我。虽然葛进武懒得理我,但菲尔显然不想让他的「总裁」失了面子。
&ep;&ep;司机一直开往郊区,让我以为葛老大是住在郊区的医院或者私人别墅,没想到终点却是机场。一问之下才知道那位老先生并不住在纽约,而是距离纽约一千英里远的威斯康辛州。菲尔安排公司的商务专机送我过去。
&ep;&ep;半个月不到居然跑了这么多地方。我心想等这事儿告一段落一定要好好休息,最好是有沙滩有比基尼美女的地方。
&ep;&ep;想起小海。
&ep;&ep;她应该已经开学了,此时正在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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