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双眸痛苦得紧闭着,牙关紧咬。
&ep;&ep;涂山暮看了看那船家,再看这小姑娘,心中就明白是怎么回事了。
&ep;&ep;今日来的姑娘家,大多都是之前来开了寒凉药物的。
&ep;&ep;尽管她们遮掩得严严实实,涂山暮作为大夫还是能看出来的。
&ep;&ep;更何况,这一个个都是来看宫寒痛经的问题。
&ep;&ep;再傻也想得明白。
&ep;&ep;“先带去后堂的小房间,我要给她先扎针止疼。”
&ep;&ep;不光涂山暮看得出来。
&ep;&ep;那些来医馆抓药调养的姑娘家也能看出来。
&ep;&ep;想到自己如果再吃那些药方下去,也会变成这个小姑娘的模样,心中都不寒而栗。
&ep;&ep;阿紫瞥了眼面前的姑娘,写药方的时候念叨:“不管如何也不能拿身体做这样的冒险。”
&ep;&ep;船家抱着那个小姑娘跟在涂山暮身后。
&ep;&ep;还不断的问:“大夫,我闺女这……这能好吗?”
&ep;&ep;作为大夫,涂山暮是非常不认可他们这些行为的。
&ep;&ep;故意伤害身体,导致现在的情况。
&ep;&ep;说难听点,那是自作自受。
&ep;&ep;但考虑到这个选秀的情况,涂山暮想要责备的话又说不出口了。
&ep;&ep;“慢慢调养,具体的我也不敢保证。你给她吃过什么药方?给我看看。”扶着小姑娘躺在竹床上,又让船家去竹帘外等着,下针迅速。
&ep;&ep;船家赶忙从怀里翻出之前的药方,在竹帘外懊悔不已:“我就不该听她的,躲起来就好,何必吃什么药呢!”
&ep;&ep;听到这话,涂山暮也确定了。
&ep;&ep;自己上次在船上听到的动静,以及船板缝隙下的人影,就是这个小姑娘了。
&ep;&ep;看身形,那船板底下确实能藏得住。
&ep;&ep;就是没有多少可以活动的空间了。
&ep;&ep;药方和涂山暮见过的一张差不多。
&ep;&ep;准确的说,是好些人都是按照这一张药方抓药的。
&ep;&ep;涂山暮叹了口气,起身又去一旁在竹筒里灌了些热水,贴着小姑娘的脚心和腹部放着。
&ep;&ep;“药方是不能乱吃的。不过,怎么今日都来看了?”涂山暮坐在一旁给船家开方,心中还是有些不解。
&ep;&ep;这个小姑娘疼得都快晕过去了,来医馆很正常。
&ep;&ep;那外面那些姑娘呢?
&ep;&ep;方才在外面,涂山暮又不好直接问出来。
&ep;&ep;船家看到女儿面上的痛苦之色缓下来后,也稍稍松了口气。
&ep;&ep;坐在一旁的长条板凳上,搓了搓脸,道:“朝廷说不选秀了。”
&ep;&ep;“不选秀?”涂山暮有些惊讶。
&ep;&ep;难道这人间皇帝突然良心发现?
&ep;&ep;若是提及朝廷的其他事情,船家知道的不多。
&ep;&ep;可这这件事情跟自己的女儿有关,船家打听来了不少消息。
&ep;&ep;“恩。说是今年有祥瑞送上去,皇上见祥瑞喜悦,就不选秀了。”船家叹气,黝黑的脸上情绪莫名:“这消息要是早些传来就好了。”
&ep;&ep;涂山暮写着药方,稍稍挑眉,笑容带着讽刺。
&ep;&ep;她上辈子听说过一些有关所谓的古代祥瑞之说。
&ep;&ep;其实很大一部分都是人为造势,目的就是为了讨皇帝开心,拍拍龙屁。
&ep;&ep;不过是一个什么都不清楚的祥瑞,就能解决让百姓焦头烂额,甚至不惜自损身体的麻烦。
&ep;&ep;古代啊……
&ep;&ep;涂山暮心中感叹,就听那船家又说:“听说,好像是什么狐狸。”
&ep;&ep;涂山暮笔尖一顿,迅速抬头看着船家:“狐狸?”
&ep;&ep;“对!我特地去县城打听的。说是送去了一只三条尾巴的狐狸,皇上见了十分高兴。说什么,见到九尾什么太平的。”
&ep;&ep;“有狐九尾,太平则出而为瑞。1”涂山暮喃喃。
&ep;&ep;听到送上去一只狐狸的时候,她就感觉不对。
&ep;&ep;再听是三条尾巴。
&ep;&ep;那除了涂山妙,还能是谁?
&ep;&ep;强摁下心头的烦躁和不安,涂山暮将写好的药方递给船家:“这是药方,两碗水煎成一碗水。先开四副药,吃完了再来看看。”
&ep;&ep;船家是有些积蓄的。
&ep;&ep;不然也做不出背井离乡一路躲避到遥水镇来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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