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我以为下午茶会是会办在餐厅这种地方,后来才从朵朵莉姨婶那里知道说地点是在舞池,离我跟班杰明房间只有小段距离的舞池会场,那里是我从未接触过的地方,了解这件事情后我随即放下手边的工作,认识了一圈新环境。
&ep;&ep;擦得反射出倒影的金色地板圈出一个圆形会场,宽敞到彷彿无穷无尽,使人可以尽情奔放享受快乐,支撑天地的四根支柱有着工艺师费尽心血刻划出来的浮雕,每一柱上满是拥有小翅膀的婴孩还有天神上帝跟玛丽亚的轮廓。
&ep;&ep;我在其中一柱前驻足许久,除了了解上面的精緻浮雕,让我大吃一惊的是这些柱子的中段都有一圈三克拉左右的鑽石崁入其中,这多少让我了解到巴华洛克究竟多么富裕,也好奇起其他家族是否也有这样子的表现,来彰显自己的财富让人民屈膝臣服。
&ep;&ep;我想,有些家族虽然只会拿金钱压榨人民与僕人,不过也一定有些家族是维持一颗善心,不用金钱等身外之物来掌控人情,两者的关係就如同光与影一样,是绝对共存的,只不过在于每个人之间所想跟随的是哪一方罢了。
&ep;&ep;「这是真鑽喔,苏菲。」班杰明的声音从我右侧传来,我朝他瞧了眼,接过递来的玻璃杯,里面是七分量的米黄色液体,还未嚐口,芬芳香甜的苹果味悄悄乘风扑鼻而来。
&ep;&ep;「花上不少钱,这样值得吗?」
&ep;&ep;钱乃身外之物,如今现在的社会总是把生活的金钱花费在用不着的地方,而不是基础的食衣住行,这样真的值得吗?我重申,只是把这问题看的正经,不小心严谨起来:「真的,值得吗?」
&ep;&ep;「苏菲怎么突然说这个?」他把问题又丢回来给我,这是我预料之外,我编了个自认很愚蠢的谎,「我曾做过一个梦,那个梦里面不是巴华洛克,是一个拥有飞机、高楼大厦、工蚁般群结行动的工作人潮的梦,他们总是为了金钱在打拼生活,就跟凯萨琳她们一样,不过唯一的差别是他们永远都没办法安然的享受生活,一生一直在追逐『钱』这个没有任何生命价值的东西。
&ep;&ep;他们跟我们跟凯萨琳不同,每天、每个月所赚的薪水光负担一些生活帐单都嫌不够了,哪还能将这些钱花费在这些毫不重要的观景物上面。很多、很多人穷到连一块便宜的麵包都买不起,而小班你们──却将钱用在这种地方,只是很纳闷,这样子……真的值得吗?」
&ep;&ep;我可能有些气愤,让他哑口无言的愣望着我。
&ep;&ep;看着气氛都要僵了,我起头打破沉默,「小班,不要太在意,我可能只是累了,我想先去休息了。」
&ep;&ep;我掉头就走,不再查觉他脸上的变化,只怕自己又会懊悔愧疚起来。回到自己寝房后,我监禁自己好几个鐘头,一直在审思我对他说的那段言论,一想又觉得自己愚蠢至极,毕竟我不是这里的人,只是个过客根本没有权力插手管他们的事情,显然刚才的行为只是心态不平衡的气话。
&ep;&ep;后来这件事情我假装不存在的继续帮班杰明的忙,偶尔也会溜到舞池的场地帮其他人佈置会场,朵朵莉姨婶知道这个活动是为了我后,特地从外地买来一大袋新鲜的花朵来增添香气与造景,不放过任何可以装饰的一角,细心的为这次的茶会做足准备。
&ep;&ep;茶会的前两天,班杰明陆续收到一些家族的回信,这次一共邀请五十家有名的家世,不过之中多达十户无法抵达庆祝,而选择奉上赠礼来恭喜我的醒来。这看起来是一件好事,班杰明却说这代表他们很气愤我的存在,使得那些人无法让家族的名望超越巴华洛克或是颠翻巴华洛克的存在。
&ep;&ep;其中一封回信函是普塔家族寄来的,班杰明过目后转交到我手上,上面讲述代表人兼继承人索菲亚?普塔小姐无法抵达庆贺,由于忙碌于婚期准备以示歉意,将派遣未婚夫;兰伯特?贾德亲自抵达赠礼。
&ep;&ep;这里有个问题,既然忙碌于婚期,为什么兰伯特还可以前来祝贺,班杰明就像没发现这个问题的摺自己的纸鸟,也因为得知这样的消息,他接下来摺的纸鸟都变形且丑陋,甚至一度不想再摺的垂头丧气。
&ep;&ep;我把那份信函揉成纸团,关于那个问题我不多做追究也不愿提起,更重要的是……
&ep;&ep;「振作点,小班,维持热衷。」
&ep;&ep;看他没做任何回应,我继续说:「就算普塔小姐不能来,这一千零一隻摺纸鸟还是要完成……有始有终嘛,而且──我们离目标只剩下十几隻而已了。」
&ep;&ep;「她不来了,摺这个也没意思了。」
&ep;&ep;「不可以!」我拍桌,震得桌轻微摇晃,「这些都是小班为了一个愿望所摺的不是吗?而且,这一隻──」我指了桌面上唯一突兀特别的粉红色纸鸟,「是要随着愿望送给普塔小姐的,不是吗?」
&ep;&ep;「苏菲,她不会来了。」他强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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