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寺内略用了斋饭,赵踞便催着起驾回宫。
&ep;&ep;銮驾还未抵达宫中,就有内侍传了消息:禁足平章宫的江贤妃突然病逝了。
&ep;&ep;***
&ep;&ep;而就在皇驾过了城门往宫中而行的时候,在京城的东门处,也有一辆马车给城门官放行。
&ep;&ep;车厢里探出一张清秀的小脸,满是好奇地扭头打量:“这就是京城啊,果然比夏州大很多!皇宫在哪里呢?”
&ep;&ep;又有一个声音从车厢里响起:“我告诉你们,一定要知道规矩,等见了皇上的时候,要怎么做来着?”
&ep;&ep;那孩子抽身回去,清清脆脆地叫道:“皇上万岁万万岁!”
&ep;&ep;“这还差不多。没白费我教了你们这么久。”
&ep;&ep;车厢内传出一阵欢快的笑声。
&ep;&ep;第227章
&ep;&ep;皇帝跟皇贵妃回到宫中,内务司已经将平章宫封锁。
&ep;&ep;洪礼接驾,正要禀奏,皇帝抬手制止了,先对仙草说道:“这种场面不妥,你就不必过去了,就先回紫麟宫吧,怀敏必然也想你了,别叫她到处乱找。”
&ep;&ep;仙草蹙眉问道:“可是贤妃……”
&ep;&ep;皇帝的神色平静,道:“既然人已经去了,也不必格外牵念,就算有什么,朕替你看过了也就罢了。”
&ep;&ep;仙草仍有些犹豫,赵踞把她的手轻轻地握了一把,道:“回去吧,难道有朕去你还不放心?”
&ep;&ep;仙草无奈叹了声:“那……你去吧。”
&ep;&ep;赵踞这才松开她的手,转身往前而去。
&ep;&ep;洪礼忙跟上,这才且走且禀道:“贤妃从早上开始就有些情形不妥,在皇上离宫后更加重了几分,先前太医跟内务司的人都看过了,都说是心力衰竭。”
&ep;&ep;毕竟自打大公主事后,江水悠便一直病而不起,先前才有起色,又遭皇帝贬黜,自然郁结五内,先前太医们奉命来诊看,也早就说情形不妙,有今日其实也并不为稀罕。
&ep;&ep;赵踞并没言语。
&ep;&ep;来至平章宫,宫门口的太监们纷纷跪地,皇帝进门前抬头看了一眼那个匾额,目光却仍是冷静无波。
&ep;&ep;一路进入内殿,伺候的人虽多,却都鸦雀无声,均都低头跪在地上,寝殿内竟有些凉森森的。
&ep;&ep;皇帝到了榻前,垂眸看向榻上之人。
&ep;&ep;江水悠脸色苍白,此刻看着很安静之态,早不似她才进宫时候那样自作聪明的样子了。
&ep;&ep;半晌,皇帝才又转回身,见刘昭容垂首在侧,便说道:“这种事不必总让皇贵妃操心,刘昭容你跟司礼监协力,好生料理贤妃的后事。”
&ep;&ep;从来都是江水悠协理六宫,负责处置这些事情,如今却又有别人来替她料理身后之事,真是……风水轮流转。
&ep;&ep;众人纷纷领命。
&ep;&ep;皇帝说完了这句,背负双手,如同来时一般有条不紊、不疾不徐地往外去了。
&ep;&ep;赵踞离开了平章宫,走了数步,回头又看一眼那平章宫三个字。
&ep;&ep;这会儿那夜江水悠的话竟又在耳畔响起:
&ep;&ep;“这世间没有女人会受得了自己喜欢的人跟别人亲热,除非没有动心,并无爱意。”
&ep;&ep;“她现在又不是一个人,她要考量的太多了。”
&ep;&ep;“迟早晚会……离心离德。”
&ep;&ep;赵踞的眼神渐冷,最终轻轻一哼,转身去了。
&ep;&ep;***
&ep;&ep;皇帝往乾清宫而回的时候,又有内侍来报了个消息。
&ep;&ep;这消息却让皇帝着实地诧异起来。
&ep;&ep;他转头看着那内侍:“当真?他说他是……”
&ep;&ep;那小太监竟是满脸喜欢,欢天喜地地笑道:“回皇上,千真万确,奴婢亲自跑去看过了,的确是……”
&ep;&ep;赵踞的眉峰微动,原先冷肃的眼神里泛出了一抹笑意:“传他入内。”
&ep;&ep;小太监喜喜欢欢地磕了个头,起身往外跑去。
&ep;&ep;赵踞转头看着那太监离开,过了片刻才笑道:“这个狗奴才,倒知道回来。”
&ep;&ep;那小太监飞也似的赶到宫门处,还没靠前,远远地便按捺不住地叫嚷道:“公公,公公快!皇上传您了!”
&ep;&ep;随着这一声唤,就见有四道人影从宫门底下走了进来,最前的是个小孩子,扑棱棱地跑了会儿,因为跑的太急,几乎摔倒。
&ep;&ep;后面一道高挑的身影,清秀的容貌,满面灿烂的笑意,身着一袭鹅黄色的缎袍,赫然正是雪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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