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撕心裂肺,没有激动咆哮,语气平缓到让朝汐浑身一怔。
看来这个人对于有人前来,没有丝毫的惊讶或紧张。
一个被困之囚,倒是比朝汐淡定多了。
画中人没有听到回答,缓缓抬起头来,再次问道:“你是谁?”
“我......”
朝汐与那人对上目光,仅仅一眼,便倒抽一口冷气。
朝汐还记得第一次见到在雨夜给了裘老头解毒丹的那位温文尔雅的白衣剑师时,也是如此的倒抽了一口冷气。
可面前的男子与那位仙风道骨的剑师并不一样,他身上更多了一丝忧愁和霸气,给人一种无形的压迫感。
面前这人,一张俊秀的脸犹如雕刻般冷峻,略有些狭长的一双眼,眼眸中仿若寒冰深海一般流转着幽光,冷静而深邃。鼻若悬胆,嘴唇微薄,似乎若有似无地挂着一丝冷笑。
他的眼神如利剑一般,让人不由地心生畏惧。
朝汐皱着眉头,终于开口。
“那......你又是谁?”
画中人面无表情,语气平缓,虽是一身狼狈相却浑身透着一股傲气。
他缓缓回道:“吾乃左岭神君—慕未明!”
朝汐愣了一愣,“左岭?怎么这么耳熟?”
大概眨了两次眼,一呼一吸三次,眼珠在眼眶里转了好几个圈,朝汐这才如梦初醒,紧握柴刀的手一发力,将腰间的小小柴刀利落地拔出来,持在手中,疾步后退。
她如临大敌般露出狠厉的神情,咬牙切齿地说:“你是魔宗!”
左岭,是魔宗的地名,左岭神域是魔宗之人自诩的称谓+,而在平民百姓以及外人口中,它不是什么神域,它只有魔宗这一个名字。
所以朝汐没能在第一时间想起来,当反应过来时疾步后退,却看见了面前自称左岭神君之人嘲讽的冷笑。
“魔宗,呵,我可是一百多年未曾听到这两个字了,居然甚是亲切。”名叫慕未明的男子冷笑言道。
朝汐握着柴刀并未说话,她如今对魔宗二字格外敏感,却也略显无措。
慕未明看了看朝汐手中的刀,又看了看她的表情,冷笑更甚了些,他说:“怎么,你想杀了我?”
杀?怎么杀?他在墙里怎么杀?
朝汐沉了口气,这才平静下来,惊惶无措的表情淡了些,露出一副故作镇定的神情。
“你当真是魔宗?”
“是,也不是。”
嘶!怎么魔宗的人说话都这个调调儿,一嘴的废话!
“如何说?”朝汐皱眉问道。
慕未明笑了笑,似乎提起了兴致,回道:“一百年前魔宗易主,你可知?”
朝汐摇摇头,一百年前的事她知道才怪。
慕未明继续说道:“我早已不是左岭之人,如你所见,我不过是个囚徒。”
“那你为何被困于此?”朝汐松了松紧握的手,心想这位被卡在墙上的大仙儿又威胁不到她,心里的紧张感散去了一些。
慕未明抬头看了看朝汐,幽幽回答道:“被人所害。”
朝汐“哦”了一声,不知该说些什么,她就算对这位画中人有再大的好奇,如今也抵不过如今对裘老头的担心。
“那我就不打扰你清净了,告辞。”
一转身,慕未明叫住了她。
“你等等!我很好奇,你一个小姑娘连修行的门都没入,是如何进来这锁魂盅的?”
朝汐驻足回头,问道:“锁魂盅?”
慕未明并未理会朝汐的疑问,低着头不知在思索什么,喃喃自语道:“难道你身上也有若木三根?不,也不可能,若木三根都已有主,怎么可能还有能进入锁魂盅的人!”
朝汐并没有听过这两个名字,而且“锁魂盅”明显不像一个地名儿,反而像是一个容器。
“若木三根?锁魂盅?那是什么?”
慕未明抬起头打了个哈欠,仿佛一个叙事的老者,缓缓解答道:“若木三根乃神树若木之奇根,奇根有三,每根七尺长,通体黝黑,坚不可摧,不沾一块土,不进一滴水,火中炼之,溶之,成绝世兵器。”
“柳空相有一,是为长剑,赤衡剑。巫载国喇嘛僧有一,是一个方头禅杖,名为青涯杖。而第三根就是我腰间所佩,玄炎刀。”
朝汐低头看了看他腰间所佩的玄炎刀,除了通体黝黑外倒也看不出什么特别之处。
“所以,你口中这三把绝世兵器与这地方有什么关系?”朝汐问道。
慕未明的性子倒是比他的外表温和不少,他继续答疑解惑,对朝汐说道:“只有持有若木之根者才有可能进入锁魂盅!”
顿了顿,又看着朝汐问道:“而你,究竟是怎么进来的?”
“我......我不知道。”朝汐费力思考着,她只记得坠下山崖,剩下的就不知道了。
“这锁魂盅究竟是什么?”朝汐皱眉问道。
慕未明见朝汐满脸疑惑,倒也提起了一些向她诉说的兴趣。毕竟一百多年了,她还是第一个能进到锁魂盅里的人,想必这并不是巧合,而是某种机缘。
慕未明说道:“锁魂盅,不知何时不知何地而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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