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唐。
贞观七年。
太子东宫。
李承乾坐在床榻边上,俊朗的面上带着一丝怅然之色。
三年前他穿越到大唐,成为大唐太子李承乾。
虽然是太子,可当时大唐才经历了与突厥的决战,百废待兴。
皇帝压根就没时间顾及到他。
好在这三年里,东宫有一老仆在照顾着他。
可,人都是会老的。
李承乾面前,东宫老仆福伯躺在床榻上,苍老的面上笼罩着一层死气。
微弱的呼吸,同样意味着眼前福伯时间不多。
李承乾沉默。
便算是身负系统,精通医术,他也没有办法救回眼前老仆。
此刻只能陪着福伯走完他生命的最后一程。
“咳——”躺在床榻上昏迷一日的福伯突然咳嗽一声。
“福伯,你感觉怎么样?”李承乾站起,俯身看向福伯,面上带着忧色。
福伯摇摇头,昏黄的目光中带着一丝不舍。
从李承乾出生的时候,他便一直跟在旁边照顾。
如今已有十四年。
太监无儿无女,十四年间,他早就将眼前的李承乾当作自己唯一的亲人。
可他现在,就要老死了。
“太子,老奴活了……七十有三,又得太子厚待,这辈子也不亏了。”福伯握着李承乾的手,安慰道。
声音虽然微弱,但还算听的清楚。
“福伯……”
“殿下,您听老奴说。”
李承乾刚想开口,便听福伯打断自己。
“老奴心里……其实一直藏有一个秘密,原本以为还可以再瞒殿下几年,可如今……”福伯眼里闪过一抹后悔,呼吸稍显急促。
若非是当年被逼无奈,他怎么会去干那丧尽天良的事情。
“福伯您别说了,休息一下,会慢慢好起来的。”李承乾望着福伯,心里有些不忍。
穿越来这三年,一直都是福伯在照顾他。
如今福伯油尽灯枯,李承乾实在不愿见他这副模样。
至于什么秘密,李承乾并不在乎。
福伯缓缓摇头,话还没说,两道眼泪先是滑落下来。
“武德二年,建成太子与秦王争锋失利,为了报复秦王。”
“暗中指使老奴,趁秦王妃生下秦王世子之时,暗中调包……”
福伯还没说完,李承乾便已经知晓福伯接下来要说什么。
武德二年,便是李承乾出生的那年。
福伯将李承乾与别人的孩子调包?
那他……
“殿下,老奴有罪,这个秘密,老奴已经藏了十四年,老奴本想把这个秘密带进棺材。”
“可老奴放心不下殿下,若是有朝一日,此等旧事被人察觉,恐殿下性命危矣。”
“那人右肩胛骨上有一小叶胎记,殿下,早做打算。”
福伯紧紧的攥住李承乾的手,几个呼吸之后,又无力的垂了下去。
……
福伯的葬礼很简单,也是因为大唐连年战争,国库空虚。
皇帝想着办法的削减各宫开支。
哪里有钱给一个太监办什么隆重的葬礼。
三日后,李承乾坐在东宫院子里。
福伯跟他说的那些话,仿若魔咒一般,这几天一直萦绕在他心头。
自己这个李承乾是假的。
当年被人调包了。
李承乾本来还以为自己穿越成了大唐太子,只要稍微改变一下,就算将来不能做皇帝。
至少也可以混吃等死。
可现在突然冒出这么一个要命的情况。
这不是扯淡嘛!
一旦被人发现当年的事情,他这个冒牌货还不得被当场拿下。
就算皇帝皇后顾及颜面,放他一马,可其他人呢?
那些大臣,还不得对他赶尽杀绝?
福伯让他早做打算,是让他想办法离开,还是想办法找到那右肩胛骨带有小叶的人?
李承乾微微蹙眉。
“殿下,魏先生来了。”院子门口,有侍女对李承乾喊道。
李承乾循声望去,便见一面容刚毅的男人向自己这边走来。
这是皇帝派给传授他学业的先生,御史台谏议大夫魏征。
皇帝没时间管自己,所以就派了个人。
“太子殿下可是仁德的很,竟为一老仆耽误数日学业。”
“圣人若是知晓,必定欣慰至极。”人未到,声先至。
只不过魏征说的这话,很是不太中听。
李承乾早就习惯了魏征这样。
若是他猜想的不错,估计今日早朝在太极殿,魏征又把圣人气的拂袖而去。
圣人气走了不算,关键是魏征这满肚子的火气没发泄完。
这不来找他这个太子的麻烦了嘛。
按照魏征的原话,那就是收拾不了老子,还收拾不了他儿子。
往日李承乾是想着,不要过多的表现自己,韬光养晦就是。
哪怕将来做不了大唐圣人,也可以混吃等死,安安稳稳的过完这辈子。
可福伯说出那个秘密,让李承乾浑身一凉。
真正的李承乾如今不知所踪,只是一旦出现,便是他的末日。
此后,可不能如往常一样。
“魏先生今日又把父皇气走了?”李承乾微笑的望着魏征。
魏征摆摆手,道:“圣人近来有些惫懒,今日在甘露殿内,圣人竟然在喂食鹦鹉。”
“大唐社稷初立,圣人不去理政,反倒在这样的事情上浪费时间……”
“太子,老夫已经有五日不曾过来,这几日,你可曾惫懒,不修课业?”魏征说着,话锋突然一转,把目光看向李承乾。
魏征在东宫给太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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