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站台上忽然爆发出惊恐的尖叫,随即人们潮水般慌慌张张地从某个地方退开,很快将那块地面空了出来。Bellatrix大叫一声冲了过去,将挡路的人统统撞得东倒西歪。Snape忍不住顺着女食死徒飞跑的方向望去,看见的景象却叫他忍不住浑身一阵发冷。
&ep;&ep;……那是一个,已经不可以称之为“人”的东西。
&ep;&ep;血肉模糊的一团,只隐约能看出人形,却始终顽强地站立着,裹在身上的黑袍被血液浸透,黏腻地贴在一起。那人光脚踩在雪白的地板上,黑红的液体顺着伤痕累累的脚踝流下,铺开大片刺目的血迹。
&ep;&ep;惊恐的尖叫声此起彼伏,Snape震惊地看着他曾经主人的可怖摸样。在这座只属于死者的火车站里,所有的旅客都摒弃了肉体的外在束缚,展露出的是灵魂真正的形态。而将自己强行分裂成八份的黑暗公爵,显露出藏在他身体里的残缺灵魂,自然变成了这幅血淋淋的样子。
&ep;&ep;肉体被撕裂的时候会疼痛,那么灵魂被撕裂,会不会更痛?Snape几乎有些可怜那个男人了,现在他流下的血不断漫延,几乎已经涌到了铁轨上。那人身体也颤抖得厉害,好像随时都要摔倒。大概也就只比Crucio(钻心咒)疼那么一点?Snape讽刺地想,如果这种疼痛是永久性的,那DarkLord只有将灵魂自我毁灭一途了。
&ep;&ep;“Lord!Lord!”Bellatrix踏过地上的血迹,奔到Voldert面前,伸手想要扶他,“您还好吗?这……这可怎么办?”
&ep;&ep;在她的手指接触到他的那一瞬间,LordVoldert猛地退开,向后踉跄两步,似乎她的碰触令他十分疼痛。“退下——Bella!”他有气无力地说,声音嘶哑,“……不要碰我。”
&ep;&ep;“哦,MyLord,我该怎么做?”女食死徒看起来不知所措,站得离她稍近的人都能惊讶地发现,这个心狠手辣的女人此刻眼中满是泪水,她是真的在意她的主人。“……我该怎么做?您看起来很痛苦。”
&ep;&ep;LordVoldert没有答话,他在努力地控制自己,决不能让自己被几乎割裂全身上下每一寸神经的剧烈疼痛击倒。——忍住,忍住,不可以出声。这么多的人,你的敌人们,正排队等待着嘲笑你的凄惨和失败。哦,多么好笑,伟大的无所不能的DarkLord,因为抵挡不住一个孩子发出的Expelliars(除你武器),就把自己搞成这副人不人鬼不鬼的样子。
&ep;&ep;“Lord——”Bellatrix几乎要哭出声来,每一次见到她的君王,他都是强大的,优雅的,就算是在失去了身体最窘迫的时刻,也没有现在看起来这么无力。无意中向旁边瞥去,一个几乎要将阳光吸收殆尽的黑色身影进入她的视线。
&ep;&ep;“你来做什么?!”Bellatrix低吼,而那个黑衣男人似乎完全没有注意到她,又靠近了几步,一双乌黑冰冷的眼睛正紧紧盯着站在血泊之中的Voldert.
&ep;&ep;在巨大的痛苦中,Voldert几乎已经神志不清,他恍惚低头,看到地面上自己的血液中倒映着另一个身影。他的魔药大师,他的间谍,他曾经杀了他。
&ep;&ep;“Severus……”Voldert低吟,他还记得这个名字。很多年前,年轻的黑发男孩被Lucius带到他面前,他就记住了这个名字。那个男孩有才华,有野心,这两样东西映在他的眼睛里,像燃烧着的黑色火焰。他知道他们很相似,他们都是混血,都有一个爱上了麻瓜的愚蠢母亲,都有一段不幸福的童年,并且他们都是Slytherin,最狡猾谨慎,却也在必要的时候最执着疯狂。LordVolder执着于权力,他以为他的魔药大师也一样,但是他错了,那个男孩爱上了一朵永远也不可能摘到的百合花。那个夜里,Snape向他哀求,要他放过那个叫做Lily的女人,LordVoldert嘴上虽然答应,心里却失望透顶。爱情,那又是个什么东西?Severus,我最欣赏的部下,连你也这么浅薄吗?就像我那愚蠢的母亲一样,最后居然愿意为了那些虚无的东西赔上性命。……你原本值得更好的。
&ep;&ep;“Severus……你……还在……”
&ep;&ep;所有的人都离我而去,而你还在这里。
&ep;&ep;“不!MyLord,Severus背叛了您!”黑发的女人猛然抬起头,焦急地喊道,“我都听他们说过了!Severus与Duledore早就串通好了一切,他从一开始就想要杀了您!他是叛徒!”
&ep;&ep;LordVoldert茫然地听着,残存的神智几乎理解不了这个句子。抬起头,血红的眸子对住黑色的,Severus的眼睛一如既往地冰冷空洞。
&ep;&ep;叛徒……啊,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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