样。
&ep;&ep;学堂席面宽五尺,席间隔三尺,因而隔席者相距不过八尺。
&ep;&ep;纳兰嵘听了姐姐的话,不愿再跟明三有所牵扯,打定了主意埋头看书,对他视而不见。
&ep;&ep;湛明珩瞧出这小子对自己的疏远,想起昨日那小母老虎的架势便猜到了究竟,倒也不惊不怒,暗暗咬了一堂课的笔杆子。
&ep;&ep;课毕,先生出了学堂,学生们便兀自谈起天来。
&ep;&ep;湛明珩清清嗓子看向纳兰嵘,搭话道:“方先生刚才讲到‘柔’与‘刚’,嵘世子以为此二字何解?”
&ep;&ep;纳兰嵘闻言偏过头来,见他一本正经要同自己探讨兵法的样子,正犹豫是否要答,又听他道:“我又不是蛇蝎虎豹,怎得,你这是要与我划清界限的意思?”
&ep;&ep;“你若不再顽劣逃学,好好念书,我自然还当你是好同窗。”
&ep;&ep;纳兰嵘才多大啊,牙都没换齐,说话还漏风呢,却摆出一副长辈教训小辈的样子,撅嘴说得认真,倒叫湛明珩不由想起他那个姐姐,险些要笑出声来。
&ep;&ep;他勉强忍了:“经昨日一事,我幡然悔悟,自觉从前犯了许多错行。如今与你调席到了前头就是来好好念书的,这不,我是想同你探讨讲学来着。”
&ep;&ep;他这幡然悔悟的语气,简直像说笑似的。
&ep;&ep;“姐姐说,事出反常必有妖,你昨日还拉着我逃学,今日却说悔悟了……”纳兰嵘狐疑地看他一眼,“你可是捉弄我,又或者有求于我?”
&ep;&ep;他堂堂皇太孙还能有求于人?
&ep;&ep;那女娃真是心眼多,瞧她教出的好弟弟!
&ep;&ep;湛明珩这下可算绷不住了,笑得肩膀都颤起来,后头的明淮见了便凑上前来:“三弟在与嵘世子说什么好玩的事?”
&ep;&ep;他收了笑意,觑了明淮一眼,态度冷淡道:“探讨讲学,长兄也一起?”
&ep;&ep;明淮却似乎丝毫没瞧出他的不友善,反而笑道:“好啊。”
&ep;&ep;纳兰嵘看了俩兄弟一人一眼,心道他才不跟明家人瞎掺和,就将头扭了回去,自顾自看起几案上搁着的那卷三略。
&ep;&ep;明淮是云戎书院里唯一晓得湛明珩身份的学生,见他那模样,自然以为他是跟太孙闹了矛盾,便想当个中间人,笑呵呵道:“嵘世子,你俩在探讨什么,说来我听听?”
&ep;&ep;虽说魏国公府比宣远侯府位阶高,可基本的礼貌还是该有的,何况明家两位少爷都比纳兰嵘年长许多,他只得再度偏过头来:“明三少爷问我,‘柔’与‘刚’二字何解。”
&ep;&ep;“那嵘世子是如何答的?”
&ep;&ep;纳兰嵘小嘴一撇,有些无奈,心想答便答吧,反正这答案他刚好知道,就奶声奶气道:“三略有言,‘柔能制刚,弱能制强。柔者德也,刚者贼也,弱者人之所助,强者怨之所攻’。因而我以为,柔与刚各尽其用,若是运用到战争中,便是敌动我随。”
&ep;&ep;湛明珩这下倒对他有些刮目:“嵘世子这般年纪便已通晓了三略?”
&ep;&ep;明淮忙出言附和:“嵘世子了不得,这番见解若给先生听了去,定是要夸你的。”
&ep;&ep;纳兰嵘撇撇嘴:“是姐姐教我的。”
&ep;&ep;怎么又是那个女娃?
&ep;&ep;湛明珩觉得有些好笑:“你姐姐倒懂得多,怎得,你们国公府的小姐还须学兵法?”
&ep;&ep;“父亲没让姐姐学,是姐姐自个儿读的。”他说这话时神色骄傲,拿起手边的书卷递过来,“喏,这是三略的上卷,里头的注释都是姐姐给我做的。”
&ep;&ep;湛明珩将信将疑地挑了挑眉接过去:“我看看。”
&ep;&ep;书卷略有些陈旧,有几处泛了黄,想来该有些年月了,可里头簇新的字迹却秀丽工整,叫人不由眼前一亮。
&ep;&ep;那是地道的簪花小楷,虽因腕力所限缺了几分笔势,以至清婉有余,高逸不足,可对一个七岁女娃来讲却已是极不容易了。
&ep;&ep;见着这字,他忽然就记起来,那个张牙舞爪的女娃其实长得还挺好看的。白瓷娃娃似的脸蛋,生起气来就会晕起一团酡红,瞪人的样子尤为可爱。
&ep;&ep;想到这里他又皱了皱眉。
&ep;&ep;好看有什么用?那女娃实在太不乖顺了,长大了也必然是个闹腾的。
&ep;&ep;他这边正在出神,明淮却将他连连变换的神色看在眼里,似乎瞧出个什么究竟来,若有所思了一会儿,忽将左手攥成拳暗暗击在了右掌心,一个肯定的手势。
&ep;&ep;魏国公府嵘世子的胞姐,纳兰峥!
&ep;&ep;……
&ep;&ep;纳兰嵘清早去学院的时候,纳兰峥也没闲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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