帖奴婢不清楚,不过确是明黄色的卷轴无疑。”
&ep;&ep;两人方说及此便见蓝田端着汤药进来,绿松还想问什么,却被纳兰峥一个眼色打住了,又见她就着匙子难得爽快利落地喝完了药,皱着眉头与蓝田道:“这药后劲太苦了,你去厨房吩咐她们做盏甜羹来。”
&ep;&ep;蓝田素来话不多,被昨日那遭吓过后还未缓过神来,眼下更是沉默,只应声下去了。
&ep;&ep;绿松见人走了才问:“小姐,您可是有话不能给蓝田听着?”
&ep;&ep;“蓝田胆子小,行事也没你机灵,倒并非说她不好,只是有些话说给她听了,怕要露了马脚。”
&ep;&ep;“如此说来,昨日之事果真另有隐情……小姐,那可与二小姐、三小姐有什么干系?”
&ep;&ep;“我原也不想讲给你听,只是见你似有心事的样子,怕你钻了牛角尖去,日后见了两位姐姐反倒面上不自然。”纳兰峥神色淡淡的,也不见怒意,“我说给你听了,并非要你忌惮谁,偏是想叫你机灵些,装作什么事也未有过。”
&ep;&ep;“小姐,您说,奴婢一定照做。”
&ep;&ep;纳兰峥便将昨日的事从简说了,因事态严重,省去了姚疏桐的环节。即便如此,绿松也已气得七窍都生烟了:“二小姐的心思忒坏,这可算是七出之罪了!小姐,都到了这般地步,您还想替她瞒着吗?”
&ep;&ep;“并非我想替她瞒着。”她叹口气,“你以为,你家小姐肚皮里是能撑船的吗?她平日不待见我无妨,此番却联合外人来对付自家姐妹,实在可谓心肠歹毒了。只是你可知,仿写当朝皇太孙的字迹是怎样厉害的罪名?亏得太孙肯咽下这口气,若他真要追究,咱们国公府上下无一人可幸免。父亲哪还有这般坦荡的仕途,我国公府的姑娘背了这等难听的名头,今后可还想嫁得出去?都是姓了纳兰的,捅出去那是一损俱损,我做不得这个事。”
&ep;&ep;“小姐素来顾全大局,只是如此却也太委屈您了!”
&ep;&ep;纳兰峥摇摇头,笑一声:“太孙昨夜取走了字帖,想来二姐是吓得一宿没敢睡了。你也不必替我抱怨,日后见着二姐还须客客气气的,左右这恶人我不当,你也别当。有太孙在,我委屈不着。”
&ep;&ep;绿松点点头,十分奇怪地盯着小姐瞧。她心里头有种奇妙的直觉,似是自昨日那遭事过后,小姐说起太孙来的神情就变得有些不一样了。
&ep;&ep;想到这里,她低低“呀”了一声:“小姐,瞧我这记性,另有桩事忘了与您讲。今早传旨公公来的时候,还带了四名宫婢与一名老嬷嬷,说是拿给您使唤的。”
&ep;&ep;纳兰峥闻言一愣:“国公府又不缺下人,我这桃华居便有二十几号了,用都用不过来的,要使唤她们做什么?”
&ep;&ep;“奴婢不清楚,想来约莫是宫里的意思。奴婢倒不愿被人抢了活做,也怕小姐有了更得力的丫鬟便不待见奴婢了,只是那四名宫婢气度不凡,确是伶俐得很。您这些年多灾祸,若她们侍候了您,兴许能替您免去些不好的事呢?”绿松撇撇嘴,“小姐,您还别嫌,那四名宫婢可都是东宫出身,还有那位嬷嬷,听说是太孙的**母呢!”
&ep;&ep;纳兰峥被这阵仗吓得晃了晃:“这么要紧的事,你怎得也不早些知会我,快请人进到桃华居来!”
&ep;&ep;……
&ep;&ep;纳兰峥靠着枕子哭笑不得。这可真是份“大礼”,她人在魏国公府,也非龙潭虎**,便那爷孙俩以为她身边下人不够得力,叫她受了罪,又何须这等阵仗呢?谁不晓得,太孙自幼丧母,是由**母一手带大,因而这位凤嬷嬷在宫中极受人敬重,连谢皇后对她也十分客气。
&ep;&ep;这样的人物,那爷孙俩竟与她说:拿给你使唤……
&ep;&ep;可行行好,不如叫她将人家端起来贡在家中罢!
&ep;&ep;她在心里头计较说辞,想着还是该将这尊大佛趁早请走的好,却哪知凤嬷嬷与四名宫婢前脚刚迈进她的房门,后脚便有名丫鬟跟着来了,说是映柳居里传出了十分凄厉的哭声,似是二小姐与三小姐起了争执,问她可要差人去瞧瞧。
&ep;&ep;映柳居是纳兰沁的院子,与纳兰峥的桃华居仅仅一墙之隔,因而那边的动静最先传到这里。
&ep;&ep;她想了想,刚欲开口就见凤嬷嬷神色一敛,朝那名丫鬟中气十足道:“没见四小姐病得厉害?这等鸡毛蒜皮的小事,日后一律不须回报,该是谁哭就叫谁哭去,与四小姐没得干系!”
&ep;&ep;照眉眼看,这位凤嬷嬷年轻时应也是位娇滴滴的俏佳人,只是毕竟四十好几的年纪了,又身居高位受人敬仰久了,整个人端在那里便有一股十分剽悍的气势。
&ep;&ep;那名丫鬟吓呆了,纳兰峥实则也被震了震,却好歹当先回过神来:“凤嬷嬷训的是,咱们当没听见便是,祖母与母亲都在府中,没得我出头的理,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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