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其中一人慌忙摇头:“没,没得跟来!今日只奴婢二人与一位马夫随侍王妃。”
&ep;&ep;她一面奇怪姚疏桐怎得出门排场比自己还小,一面赶紧道:“后院有排矮房住了女眷,你二人可暂且将王妃安顿在那处。”又看向蓝田,“你去知会方丈大师,请他托人速速请来大夫,赶紧往豫王府报信。”
&ep;&ep;姚疏桐闻言一把攥紧了她的手,勉强断续道:“不……不能去。”说罢露出些哀求的神色来,“你……替我寻个大夫……别惊动旁的人……求你了……”
&ep;&ep;姚疏桐平日里端得多清高的人啊,竟说出了这等话来。纳兰峥见她都要疼昏去了,还似在意着什么讳莫的事,想来或许真有隐情,只好道:“如此,蓝田,你速速下山,就用咱们府上的马车去最近的医馆,替王妃寻一名可靠的大夫来。”
&ep;&ep;蓝田点点头要走,走出两步又忧心忡忡回过身来:“那小姐您呢?”
&ep;&ep;“我先且留在此地。”说罢又看向姚疏桐身边那两名丫鬟,“你俩还不快扶王妃到后院去?倘使不愿泄露身份,报上我的名头,那里的人自然会帮你们!”这豫王府出来的丫鬟也太弱气了些罢,搀人搀不牢靠,办事也办不妥帖!
&ep;&ep;两人慌忙应是,与她道了句谢,扶着姚疏桐走了。
&ep;&ep;纳兰峥一个人孤零零立在佛堂前,神色顿时冷了几分。
&ep;&ep;这桩事实在太古怪了。姚疏桐出门排场小,勉强还能解释成是为瞒着豫王求子,不得大张旗鼓之故。可她却偏偏在这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的情形下出了事,说是巧合,也当真太巧了。
&ep;&ep;她记得,方才自己在别处佛堂跪拜时,里头还有些旁的香客,佛堂门前也都规规矩矩立着守值的僧人。可眼下目之所及,这送子观音佛堂前竟是空空荡荡,说不是谁人的刻意布置都没法信。
&ep;&ep;只是姚疏桐如今堂堂王妃之尊,谁人吃了熊心豹子胆敢暗害她?
&ep;&ep;纳兰峥虽对此人从前的作态未有好感,可既是撞见了这桩显而易见的阴谋,也不能全然不管。她毕竟是皇室的女眷。
&ep;&ep;以姚疏桐的身份,是不宜接触旁的男子的,最好也避免惊动僧人,因而唯一的去处只能是姨娘所在的后院。她没跟着去,则是决计先去前头金堂寻方丈大师探探情形。
&ep;&ep;松山寺方丈慈悲为怀,对姨娘十分照顾,若非他当初以善恶因果轮回有报之说劝阻了要将姨娘剃度为尼的谢氏,姨娘的情形怕远不如眼下。
&ep;&ep;因此,旁的人她信不过,找这位方丈大师却是不会错的。
&ep;&ep;眼见雨也停了,她拿定了主意便朝金堂去,没走几步却见迎面有位僧人步履匆匆行来,看见她似乎松了口气:“女施主且留步。”
&ep;&ep;纳兰峥几分疑惑:“小师父有何见教?”
&ep;&ep;那僧人合十了双手垂着眼:“冒昧请问女施主,名中可有‘洄’字?”
&ep;&ep;纳兰峥闻言一愣,因心内疑问一时没答,又听那僧人继续道:“后山有位施主,托贫僧将一张字条交给一位名中有‘洄’之人,照施主所述容貌特征,似与女施主相近。”
&ep;&ep;她这才答:“我名中确是有‘洄’的,如此,劳烦小师父了。”
&ep;&ep;僧人从袖中取出一张叠得四方齐整的字条来递给她:“那名施主说,女施主见了里头的字迹便晓得他是谁了。”
&ep;&ep;☆、第29章跳崖
&ep;&ep;这生宣纸使的是她平日在云戎书院与湛明珩传字条时惯用的叠法,她轻轻捻开了,见其上两行劲瘦锋利的字:后山,一盏茶。
&ep;&ep;的确是湛明珩的笔迹。
&ep;&ep;要她一盏茶内去到后山?她蹙起眉几分讶异。
&ep;&ep;湛明珩清楚她的去向倒不奇怪,毕竟去年秋他也是这般不请自到地找了来,只是前些天还听闻他忙得不可开交,连书院都未得回,今个儿却怎会得了空?难道是开了窍,特意与她道歉来的不成。
&ep;&ep;未及想通,又听那僧人略有几分紧张道:“女施主还是快些去后山吧,那位施主看模样怪凶悍的,说是贫僧若找不着女施主,便要拆了这松山寺。”
&ep;&ep;纳兰峥无奈摇头,心道果真是他能干出的事,与僧人道谢后便往后山去了。她自然没忘了姚疏桐,却想着先去找湛明珩也好,终归她算他们皇家一份子,且他身边该也带了人手,总比自己一个人无头苍蝇似的瞎忙活好。
&ep;&ep;一路绕过几座佛堂与偏房,又走了段石子径,便到一处蜿蜒的回廊。眼见方才停歇的雨复又下起,她一面懊恼走得急忘了拿油伞,一面忍不住在心底咒骂湛明珩,好端端的约在后山做什么!
&ep;&ep;想到这里,她脚下步子蓦然一滞,停在了离后山口几步之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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